因物资贫瘠,如今邦县的大街之上早已没了买卖人,起早抹黑的庄稼汉由于干旱也没了辛苦的依归,邦县大街上闲人渐渐多了起来。
龙子祈走出县衙就看到大街上一派喧嚣,众人无所事事,龙子祈竖起耳朵听周遭的动静,所听到的交谈无谓乎两个主题,或言大火对瘟疫果有预防奇效,瘟疫治疗也有好几人病愈,生活终于又充满了希望,或言祈王府所带粮食快用光了,担心又得挨饿。
突然,龙子祈远远看到一闲汉似乎正在调戏一名怀抱婴儿的貌美妇人,那妇人怒言以对,那汉子却愈加笑得响亮。
龙一远远地看到这情形,身为武者,锄强扶弱乃是侠义之道,他脸上难掩怒气,按住手中的长剑就想抽剑抱打不平。
龙子祈先一步阻止了龙一的行为,他今天就是来体察民情的,岂能放过如此好的机会。当日在西宁亭城墙上目睹邦县百姓的那份麻木不仁让龙子祈记忆深刻,自那日后,他时常会梦到这样一个场景,他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被宫人欺辱的时刻,他感到自己很无助,眼巴巴的看到对面那群衣衫褴褛的人相助,可是他们却对他视而不见,于是他大声地向他们求助,他们却只用冷冰冰的眼神看着他。突然他看到了人群中的聂乔木,他大声的喊着“乔木救救我”,乔木带着他走出层层围绕的那群衣衫褴褛人的包围之中,只是一走出那里,乔木就放开了自己的小手,径直而去,不论自己如何叫喊“乔木”,她也不回头。醒来的龙子祈感觉全身冒着冷汗,心如同掉进了冰窟窿里。
龙子祈不知道这个梦代表什么,但是他很清楚自己担心邦县百姓不堪大用,他担心即使父王把这块土地赐予自己毫无进益,他更担心乔木最终会弃自己而去,无论自己开出怎样的条件都无济于事。
龙子祈不知为何此时此刻又想起了这个最近时常困扰他的梦魇,即使是大白天他也觉得周身凉飕飕的。他冷冷地注视着那个怀抱婴儿的美貌妇人被那泼皮无赖越逼越往角落退去,那泼皮更加嚣张,已经开始动手拉妇人的手了。那妇人却只是死死地抱着孩子,脸上的神情早已由怒气冲天变成苦苦哀求。
龙子祈发现越来越多的人关注到了这两人的异状,停下观望的人愈加多了起来,却只是指指点点着,并没人上前制止。这时,远远地走来一男子,这男子顺着围观人群的视线看去,也发现了那边的异状,他快走几步,很快就到了陷入拉扯之中的两人面前,他神情庄重的说了句什么,便看到那闲汉像老鼠见了猫般跌跌撞撞的混入人群中不见了。
龙子祈暗道,后头来的这男子是谁?如何在此地有如此威望,从他所行之事来看,这人显然是个急公好义之辈,此人倒是有几分意思,他吩咐龙一留下暗暗打听刚才那人的身份来历。
龙子祈沉吟了片刻终究不想给龙子湛留下单独面见聂乔木的机会,还是朝隔离区而去。刚到隔离区就打听到聂乔木在夏沧南房内,他便朝夏沧南的房间走去,才到房门之外,就听到里间传来龙子湛爽朗的笑声,龙子祈脸色立刻一沉,眉毛不自觉地皱起。前脚来了一个夏沧南,后脚又来了个老五,乔木实在也算不上美人,怎么会惹来这么多苍蝇,哼。不过也是,美人易得,如此聪慧的女人却可遇而不可求。
想到这里,龙子祈调整好自己的面部表情,抬手敲敲房门走进去。果然见龙子湛、潘悠然、宋青峰、夏沧南都在,他笑道:“都在呢?我有事找乔木商量,你们先聊。”
竟是不管不顾的背过身子就往外走去,聂乔木只得跟龙子湛等人告退,跟在龙子祈身后出了房门。
作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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