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知道那头到底挂了电话没有,她的眼泪……就是这么不受控制的流下来。
心里好像堵住了,而现在被堵住的泉眼开了,所以眼泪不停的流。她能解释的,只能如此。
她觉得她病了。
病入膏肓。
摸着黑,苏夏躺在了被窝。
那寂静的黑夜,如催化剂一般,让人感觉到悲伤更甚。
是什么样子的感觉呢?
好像就是得不到,那种失落加惆怅。
百感交集,萦绕在心上,没办法散开。
那一夜,终究是没睡,她夜里爬起来很多次,到了半夜才发现,她的电话还没挂。
那头的声音,她什么都没听到,她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挂电话。
她将手机贴在耳畔,来来回回毫无动静。
两个人终究握着手机,谁也没开口,最后是苏夏自己按掉的电话。
那头的顾谨年侧躺在床上,手指看着那屏幕刚才被挂断的屏幕,迟迟没有放下,最后看着时间指针在一点位置。
打开房门,顺带拿了一件外套。
熟门熟路的进入那个公寓,他似乎闻到了空气中属于女孩的香气四溢。
他的视线看向那透着门缝的灯光,没想到,她还没睡。
但没多久,灯关了。
他站在门口,忍住打开门的冲动,站了一会儿,转身朝着另一侧的书房走去。
书房在最里面的位置,旁边还有几个房间是空的,但他选择书房,是因为他觉得太远,她半夜三更,应该不会闲到去看书。
苏夏翻来覆去,最后还是决定继续坐起来发呆。
可凌晨的二三点,真的是最折磨人心智。
她好像看到这个地方有个书房,虽然知道进别人的地方很不礼貌,可她只是想借一本书。
每晚睡不着,她可以捧着书看一晚。
这样……她才觉得自己的人生没有虚度光阴。
人这一生太短暂了,她本身不是一个天赋极高的人,所以勤能补拙尤为重要。
只是,她在学校学的法律专业,怎么就一点印象都没有。
也提不上一点对法律知识的渴求。
穿着拖鞋,苏夏打开了那扇门,窗帘紧紧的拉着,丝毫不透光,那是遮光布,苏夏知道。
打开房门,里面有一股男性气息拂面,那是属于那个男人的。
伸手摸开开关,电源插座基本上在公寓的每间房间都布置的一样,在同样的位置,所以几次下来,自己就差不多清楚了。
可一打开门,却看着那沙发座椅上,躺着一个人。
那人不是别人,而是…顾谨年。
那个扰乱了她所有心神的男人,如今就真无害的躺在那,毫无一点点的防备,像是一个孩子。
连她打开门,他都没有醒来。
可见是真的困了。
不对……他是怎么进来的?
门锁不是……
若是一往,苏夏肯定去把她揪起来,可……现在看着他的脸,有点不忍心。
她关掉灯,转身回了房间。
半夜三更,那电话又响了。
“苏夏,想让陈洁平安吗?”
那声音是谁的,她如何不知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杀了顾谨年!”
“什么?”
“我知道你在他身边,苏夏……杀了他,我就放了陈洁!否则,死的那个人,就是陈洁。”
那是一道选择题,答案如果在以前,她很清楚自己会怎么选择,可现在,她停了几分钟。
“南明逸,杀人犯法!”
“放心,我不会让你的手上染满鲜血,自然会有替罪羊帮你顶罪。”
“……你到底把人都当做什么?”
“苏夏,选择权我交给你了,我只给你三天。”
“三天之后,我要看到结果。”
三天。
她没有答应,可电话又挂断了,再打过去也是空号……
南明逸想要做的事情没人能阻拦,她跟他相处三年,亲眼看着他吞并下一家公司,逼得那个总裁跳楼自杀。
家破人亡。
可他还是不死心,非要把所有的……
苏夏想到那个画面,还有些愤怒。
她摸着手机,滚烫的温度,一如那人的话语。
杀了他?
她下不了手。
……
寂静的夜,风很凉。
原珊站在那,不知道僵持了多久,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好像全身都僵硬了,她刚才看到苏夏和顾谨年出来,几乎是本能的就追出来了。
可追出来就看到……顾谨年亲她。
她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内心强大的人,因为及时在生活中遇到了多少的苦难,她也同样捱过去了。
可看到这样的画面,心里还是忍不住哭泣。
她觉得自己真的越来越抓不到这个男人了。
怎么办?
生存下来,压抑着自己的灵魂,逼着自己做那些不喜欢的事情,她就是为了遇到他。
那么,现在……她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
“原珊,你怎么了?我送你回家?”
头顶响起关切的声音,不用想也知道是说,她对这个男人真的不喜欢,如果喜欢,也不会经过这么久都不动心。
可人就是这样,得不到越想要。
她仰着头,“学长,你说男人到底喜欢上什么样子的女人?”
男人看着原珊,她似乎变了。
比以前妩媚,也动人了很多。
为什么会让她变成这样,大概是对谁动了情。
可那个人是谁,他不知道。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