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白裘让人找来一只大红公鸡,是为开丧所用。
三人立于门槛前,白裘站中,手中擒住公鸡的翅膀,口中咒语连连。
随后只见他屈伸二指,猛的朝那公鸡的颈部斩去。
本以为他会把那只鸡的头给斩下来,然而尴尬的是,那只鸡只是发出咯咯的声音,也没有太多的变化。
白裘略显的尴尬的样子,随即又装作镇定的再次砍下去,可是结果依然一样。
白裘一副不信邪的样子,如此反复数次,可是那鸡头依旧没有被斩下来,倒是鸡都已经昏死过去了。
围观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看得懂的就在悄悄的说这白裘没有金刚钻就别在这揽瓷器活,赶紧换人。
看不懂还以为白裘这是在做什么特殊仪式呢!
此刻白裘的脸都已经绿了,以前开丧的事情都是由白齐来做,他自己虽然学过一招半式,但是并不精通,想不到却是在此刻不管用了。
白牧也是有些无语。砍鸡头这个活主要是看指力,没有时间去练习的话是很难掌握力道的。
本来白牧不想出头的,但是想到这才开丧就发生这样的事情,对于主人家来说实在是不吉利。
而且最近恰逢多事之秋,他也不想在出什么幺蛾子。
于是他也不管白裘会有什么想法,就直接从他手里夺个奄奄一息的公鸡,用食指和中指夹在鸡脖子上,口中默念咒语,而后奋然使力,那鸡头已经掉在了地上。
接着白牧将断了头的公鸡放在地上,走到堂屋内拿了一大把藏香,点燃之后在香火下面插了三柱。棺材上面有一个香炉,则是在其上面插了七七四十九根香,而后又在门槛上横放了三柱香。
还没完,点好了香之后,白牧又在鸡的身上摘下一片羽毛,羽毛上沾了鸡血,将羽毛贴在了一张黄色的冥纸上面。
白牧将冥纸点燃,而后手上用力,将冥纸甩向棺材底下。
那冥纸缓缓燃烧着。
白牧则是在同一时间念到:“显考甘公三魂升天、显考甘公七魄升天、显考甘公六神归位!急急如玉皇律令!”
咒语一下,稍过片刻,大家就发现地下的那只无头的大红公鸡居然是动了起来。
只见他慢慢的伸张着翅膀,略显怪异的跳进了堂屋中去,直至走到棺材下面方才停下,直至血液流干。
这一幕每次白牧的父亲白齐开丧的时候都会来一次,男杀鸡、女杀狗,如此而已。
许多年龄大一点的早就见过这一幕,所以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而一些年龄小的没见过,那嘴巴张得都可以塞下一个馒头了。
最惊讶的莫过于白家三个兄弟了,因为白牧一身的风水玄术只有两人知道,一个是尹万三,一个则是爷爷白城。
白牧在家中一向表现憨厚老实,少会表露出所学的玄术和风水,主要还是因为爷爷不让他暴露。
“大哥进屋了!”白牧拍了拍还在发呆的白裘,便敲着大锣走进了堂屋内,过了一会儿三人才一脸不悦的走进来。
四人走进堂屋,背对道坛和棺材,面向外面。
村里人也都知道是什么意思,甘老大的几个女儿和侄女侄子什么的,全都聚集在灵堂前,并排而跪。
甘老大有三个亲生的儿子女儿,甘小波是最小的一个儿子。
白牧看了看几人,却是没有发现阿波的身影。
白牧略显惊疑之色,按理来说,这父亲都死了,儿子不能不来服孝吧。
“大哥,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了,我去帮二叔叠纸扎。”白牧心里有些疑虑,就准备找看看。
白裘那样子像是还没有从刚刚的事情中完全出来,只是有些呆滞的点了点头。
白牧懒得管他,径直朝外面走了出来。
他四处张望了一阵,发现阿波母亲此时正坐在篝火边上,像是在痛苦丧夫。
白牧朝那边走了过去,来到阿波母亲的身边,因为实在很熟,说了几句节哀的话语,就直接问:“婶,阿波咋没看见啊,这都开丧了,他得去服孝啊!”
阿波的母亲略显疲倦的看了看白牧,而后语气无力的说道:“他爹昨天走了之后,这孩子也患病了,在楼上睡觉呢!不过这两天他都不见人,他要是愿意见你的话,你顺便把他叫下来吃个饭吧!”
生病了?白牧有些狐疑,不过还是点头答应:“好的,婶婶放心吧!”
白牧一边疑虑着,一边从他家厢房的侧边爬小楼梯上了二楼。
白牧轻轻推了推木门,发现门已经从里面上了插销。
里面除了微弱的灯光之外,没有其它动静。
白牧看了看四周,发现房门门紧靠着窗户,窗户的玻璃缺失一块,白牧就从窗户口将手伸了进去,慢慢的试探着插销的位置,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将房门给打开了
借着微弱的灯光,房内映入眼里的只是一张床和一个柜子,柜子上有一盏油灯。
而地上――居然有些鸡的羽毛杂物。
白牧走到床边,床上果然有人。只是他用被子裹着身体,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惊怕什么。
“阿波?”
白牧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被子里没有回答,更是将被子裹得更紧了,抖动的身躯也愈发剧烈。
“阿波…我是牧哥!”白牧一边说话,一边轻悄悄的揭开了他头部的被子。
白牧的刚刚触碰到被子,阿波就猛然坐了起来,紧靠着墙壁。
“阿波…你这是怎么了?”
阿波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