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嘛!江湖自有江湖的规矩嘛!”
“你没错,是我该死!”我恨不得嘴上说的每句话都能化成利剑刺死他。
“哎!你别不识好赖,昨天是我把你送进医院,还替你交了费的!”
“你干嘛送我来,你干嘛不让我死?”我不识好歹的嚷嚷。
他有些无奈,沉默了一下:“从今天起,我放弃了老梁这笔业务。所以,以后我们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你恨我什么的,我也无所谓!”然后走了出去。
我躺在病床上盯着输液管里一滴滴通向我身体的液体,正觉浑身无力、喉头发苦,忽然电话响,来电显示是彩凤,我接起电话喊了声:“彩凤……”便忍不住呜呜的哭了起来,任由那头她焦急的问:“怎么啦怎么啦?发生什么事情?”我也只是呜呜的哭。她不再问,只静静听我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哭得没了力气,擦干了鼻涕,才听她声音又响起来:“怎么回事儿?”
“我跟黎昕分手了,他叫我滚,我们分手了”。
“不会吧,我觉得黎师兄对你是真心的呢,你刚上班那会儿,他是怎么教你、怎么保护你的,我都是看在眼里的,不是我说你,有时候你也是很任性胡来的,话说你干了啥坏事,他才气得叫你滚?”
“他妈妈自杀了!”
“啊?”我听着她的声音,立刻能想象出她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的样子。
“他妈妈自杀跟你有啥关系?”
“就是,就是其中有些误会!”我感觉这事情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
“有误会就要解开啊,等你们两情绪都冷静下来,好好坐下来沟通,不会有事儿的!你当时非他不嫁、他非你不娶的誓言可是让我们一大票人羡慕了好一阵子呢!谁分手了你两也不会分手,没事儿,听我的!找个时间两个人好好谈谈就过去了,别哭的天塌了似的。”
“那你呢?你一切都好吗?”其实我很想念她,也很想问她什么时候回来,但又怕她回来被我祸害,矛盾得很,压抑得很。
“好啊,天天好吃好睡的,对了,我长胖了5斤啊!”
“5斤?太可怕了,你都吃啥啦?现在吃的欢,后面要减就痛苦了!”
……
彩凤是抹阳光,总能在我即将黯淡下去的时候照亮我。
她的话比那些药和针水有用得多,挂了电话的瞬间,立刻就轻松起来。看着还剩两大瓶的针水,今天一定是来不及了。医生说我需要接着打三天针,才能转好,可顾不了那么多了,我喃喃着:明天,明天就去。
我要去找黎昕,我不相信那一瞬间就能改变我们这几年来构建的感情,我要努力去将一切扳回原状。
虽然我心急如焚,可连日来内心的接连崩溃和前些天淋的雨,着实叫我大病一场,果真是过了三日腿脚才有了些气力。
这已经是第四日了,黎昕该冷静下来了吧,我把要对他说的话练习了几遍,挽回一切应该不是太难。那天那种特殊氛围,我应该顾念着他的悲伤和家人带来的压力,却像只刺猬般与他争辩,其实也很失策,导致他情绪失控、看法不冷静客观什么的,都是可以理解。
今天也许会好很多,我一定不刺猬,会乖巧,向他认错,向他示弱,承认自己的错误,请求他原谅。凭我们之间的感情,不信他不心软。
选了中饭时间过去,心想这几天忙着料理黎阿姨的后事,其他时间不一定在,饭点应该是最有可能在家的时间段了。
敲了半天门都没有任何动静,倒是对门那个李阿姨又打开门探出个脑袋来。
“你找他们家谁?”
“哦,李阿姨,我找黎昕,你知道他们去哪儿了吗?或者大约什么时候回来?”
“你有什么事?”这老太太还真是爱管闲事,被她问得有些尴尬。赶紧套个近乎:“李阿姨,您不记得我啦?前几天见过的,那天我在黎昕家里的,我不是外人。”
她用手扶了扶老花镜,皱着眉头想了一阵子,忽的热情起来,嘴里嚷嚷着:“哦,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你就是带了那两个讨债的人来黎家的儿媳妇!”
我险些摔倒在地,扶着墙,脸上滚烫得象着了火,她看我这样子,似乎动了恻隐之心。
“黎昕妈妈昨天已经下葬了,今天他们家的人也该散了吧,所以这会儿人去了哪里我也不清楚!”
我惊奇道:“已经下葬了?这么快?”黎昕姨妈果然高能,效率竟然这般高,可惜我就病了这三四天的功夫,就连黎妈妈最后一面都没见上。心中一阵一阵的疼,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
李阿姨继续幽幽道:“我们是近二十年的老邻居,昨天我也去了,那种光景啊,让人心酸得很啊!黎昕这孩子我是看着他长大的,小时候磕着碰着,挨了欺负,打了架什么的,硬是没哭过一声。他说没有爸爸的孩子哭是没用的,昨天啊,从来没见他这样,哭的肝肠寸断……”这么说着,李阿姨也开始伤心得抹起泪来!
我想象着这几日黎昕所遭受的疼痛,内疚之情立即涌了上来,几乎将我扑倒。
“都怨我,都怨我”,我痛苦的扶着墙壁,用头撞着墙,恨不得就撞死在这里。那天冒失上门造访的事情叫我后悔得肠子都青了。这些天无数次想,若那日没去,便是多么幸运。
“姑娘,我看你也不是不懂事的人,这事情也不能全怨你,昕昕他大约是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