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被傅厉琛扛到一栋复式楼,他把我丢在房间的床上,人也随即压在我身上,我扭了半天扭不开手铐,气得用脚踢他:“傅厉琛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霸道!”
傅厉琛说:“骂了我一路,不累?蠢女人,说你不懂你还以为老子在敷衍你?”
我又踢他的脚,他干脆把我四肢都压住,我们像叠加罗汉似的紧密相贴,我喘了口气:“你不是在敷衍我吗?你不是你就坦白告诉我,怎么样才能帮我救金子!”
傅厉琛看了我一阵,埋头贴在我脖颈处:“老子不是带你来了。”
“带我来了?哪里?”我呼吸不过来地推他,“你下去,我快被你压死了。”
傅厉琛翻身躺在一边,像很累似的闭上眼,声音懒洋洋的:“纽约,宁时修的大本营就在这儿,他抢了苏家的人,短时间内不可能回国,一定是来了这里。”
我怔了怔:“所以,宁时修会把金子带到这里来?我们在这里就能救她?”
“唔,等机会。”
他像是很困要睡了,这也难怪,他是伴郎之一,从凌晨开始就跟着到处忙活,又跟着人打了一场,现在估计是筋疲力竭了。
我躺了一会儿,回忆起宁时修墨镜掉落时的惊鸿一瞥,那是个三十岁上下的男人,满脸都是冰冷,像一个没有温度的人。
在我的印象里,金子喜欢的男人类型很广泛,按她自己的话说,就颜值高的她都能欣赏,我觉得金子看上宁时修多半也是因为脸,否则那么冷冰冰又可怕的男人,有什么值得喜欢的?
这么想着,我推了推傅厉琛的肩膀:“你告诉我,宁时修到底是什么人物?他手上那把枪是真的假的?”
傅厉琛依旧闭着眼,嘴角勾了勾:“混黑的人谁手上没几把枪,嗯?”
“那你有吗?”我随口一问。
他拉过被子盖在身上,翻身背对着我:“床头柜第二个抽屉。”
“什么?”我边问边爬过去,双手被手铐拷着行动很不方便,我皱了皱眉,嘟囔着说,“你把手铐给我解开……”
拉开抽屉,几把黑色的手枪立即闯入眼,旁边还散落着几十发金属子弹,绕是我再没有常识,也知道这些都是真家伙。
瞠目结舌:“傅厉琛你……”
还没转过头,傅厉琛从后面把我搂住,唇贴在耳垂低声说:“岳歆,纽约是个好地方,比榕城刺激多了,好好玩。”
傅厉琛寥寥几句话,就拉开了我未来两年在纽约的血雨腥风。
刚到纽约,我也不着急去公司,第二天傅厉琛开车带我出去给我介绍路,他开了三四条路都是从他家出发,我特别不理解地问:“你怎么笃定我一定会跟你住?”
“岳歆,”他特别不要脸地说,“你就别作了,你敢说你不是做梦都想跟老子同居?”
……那还真没做梦过。
我干笑。
看完路,傅厉琛把车停在一家超市门口,跟我说下去买点日用品,很快就出来,我也就没跟着下去,坐在车上等他。
随手打开车载音乐,目光无意间对上后视镜,看到有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停在了我们后面。
我下意识多看了几眼,因为那辆车非但外形像军车,连车牌都带有警徽标志,是真正的军用车,在大街上比较少见。
军车停下后,车上下来一个便装男人,径直朝我们的车走来,最后竟停在了我车窗边。
男人大约三十岁上下,微微弯腰凑在我车窗边,脸上带着善意的微笑:“iss-yue。”
我愣了愣。
男人是地地道道的美国人,我非常确定以前没有跟他有过交集,可他却认识我?
在纽约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对方开着军车来跟我打招呼,尽管是笑着,可还是很难让人放下警惕,我本能地想关闭车窗,奈何对方动作更快,一掌按住车窗!
我心里蓦然一惊,他依旧和煦地笑着:“岳小姐,别紧张,是老佛爷让我们来请您过去喝杯茶的。”
老佛爷?
微怔了怔,迅速在脑海中搜索这号人物。
很快就想起来了,会有一个这么特色的称呼的人,只有傅厉琛的祖母。
傅厉琛的祖母要见我?
我心头定了定:“傅厉琛刚进超市买东西了,等他出来,我跟他说一声再跟你们走。”
“岳小姐,老佛爷平时很忙,等不了那么久。”对方含着笑,但态度却是在暗示我必须现在跟他走。
我抿紧唇,下意识看向超市——傅厉琛也不知道去买什么,快回来了吗?再拖延两三分钟差不多了吧?
对方竟一眼就看穿我的心思,动手将车门拉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岳小姐,二爷要买的东西有点多,还要再逛一会儿,您还是先跟我们走吧。”
他话里话外都是在告诉我,别打小主意了,他今天敢来,就是笃定了傅厉琛不会那么快出现,而且他连上了锁的车门都能打开,本身就是威胁我,如果不跟他走,下一秒他肯定会动粗。
这还真是……
也不知道现在喊‘help’会不会有人来帮我?对方开着军车,路人没准会认为他是便衣警察正在抓人,出手相助的可能性不大。
老佛爷……昨天我才到纽约,今天老佛爷就派人来找我,也就是说,她很可能从很早之前就知道我,通过傅厉琛知道我,找我去的原因可能是想警告我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再纠缠傅厉琛。
傅厉琛说过,他们傅家人不是从商就是从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