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光透进来,那人一把拽出何幼霖,扔在地上。
“噗通”一声,撞击让何幼霖身体里面的胸肺器官都快震裂。
她摔倒在地,感觉刀口撕裂开,痛得冷汗涔涔,几近昏厥。一大滩鲜血慢慢地从后腰的地方渗出来,渗了一大片。
她费劲地抬起沾满汗水的长睫,白昕媛摘下大墨镜走了过来,踩着高跟鞋一步步走到她面前。
“呵,是不是还在祈祷有人来救你?”白昕媛娇俏笑着,走过来问她。
何幼霖闭上眼睛,懒得多话。这种人,你越是搭理,她越是嘚瑟。
白昕媛俯身,眸光变得冰冷恶毒,“你就不要做梦了。有王平那种傻子当前车之鉴,你觉得我会留线索吗?哦,他也不傻。他只是一开始就注定会输,输在他的合伙人是谭江淮。一个喜欢你,不会真让你死,让你受罪的男人。可是,我没有。我不玩绑架这种游戏,我只要你死。到了阎王爷那边,记得打声招呼,下辈子投个好胎,不要再在和慕哥哥有所牵连了。”
“……”何幼霖只觉得后腰像是被人挖一个洞,热热的血,带着体温从里面汩汩外流。流的,她仿佛下一秒就快要死了。
她一直都知道白昕媛是极度嫉妒她的,只是她真没想到她嫉妒的嘴脸下是一张杀人犯的面孔。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这句话,到了今天这一刻,她才算明白。有些坏人,只要你亮出更凶猛的爪牙,他们就会被威慑,不再敢触怒你。譬如沈月珊,譬如薛彩宁。
她们再坏,不过是欺软怕硬。从前,她被吃的死死的,后来,她站了起来,她们缩了回去。
她以为,她安全了。
但是,她大意了。
她忘了,不是所有人都会这样。起码,白昕媛不是。
白昕媛不会因为大腿上被捅了一刀,不会因为她几句威胁警告就真害怕,真老实起来。她只会收起尾巴,在恰当的时机,出手报仇。在她的世界观里,只有她伤害别人,别人如果伤她,她就要了别人的命!
果然,此刻白昕媛笑眯眯地从包里面拿出一把精致的军用小刀。
这把刀,还带着血,擦都没擦。
“你……你对我究竟有什么仇……死也不让我死的爽快点?”何幼霖唇瓣轻启,发出的声音气若游丝,哑如沙砾。
“哈,爽快?我让你给我,日记本时,你怎么不爽快一点交出来?”白昕媛脸色狰狞起来,“你仗着你是张家的千金,我就不敢动你了。是吗?可惜,你错了。我白昕媛要做的事情,从来只看我愿不愿意。”
“可就算我给他看了,他也还是相信你。白昕媛,是你赢了。”何幼霖感觉到身上的绳子被人解开了,勉强从地上站了起来。
“可是,他还是怪我了。怪我没事和沈月珊联系,怪我被谭江淮威胁,却不说,怪我董事会的时候背叛了他。呵呵……我以前更过分,更离谱的事情,他都不会生气的。可是,这次他生气了。我知道,他气得是因为我的背叛,让他和你签字分居!你说,如果你是我,你要不要杀了你这个祸害!”
何幼霖听得脑子嗡嗡作响。原来这就是她今天命丧于此的导火线。
她就说,按理她都和谭少慕离婚了,白昕媛也不会再找她麻烦。从起大家河水不犯井水。
谁知道,谭少慕也不是真的无可救药到毫不介意白昕媛所作所为,他也只是在她面前装的。
实际上,他心底里也是心存不满,甚至对白昕媛态度冷了不少,所以才刺激的白昕媛想来杀了她。
“白昕媛,你冷静一点。只要你放了我。我保证不追求你的事情。谭少慕那个男人,我既然选择分居了,就不会再和他和好了。”何幼霖不停后退,鲜血在地上擦出一条血印,胳膊剧颤。
“你当我傻?开弓没有回头箭。何幼霖,要怪就怪你不该招惹上我的男人!”白昕媛冷笑,举着刀子就朝她捅过来。
何幼霖站在悬崖巅上,比白昕媛高出一大截,刀子的方向朝着她的肚子。
她心里一紧,抬手去挡。“撕拉”一声,刀子划过胳膊,痛得人眩晕。
她知道自己生还的希望很小,但是却那么坚定地知道……她不能死。
至少,不能死在这里。
反正被捅死,也是抛尸下海的下场,不如……
“你不要过来……”何幼霖一声凄厉尖叫,唬住了白昕媛一会。
只是这一会会,就足够她跳海逃脱了!她目测了,这个高度,她会游泳,还是有逃脱的希望的。只要她的体力没有被白昕媛彻底消耗殆尽。
她冷眸一闪,转身跳下身后悬空的峭壁……
峭壁深渊不知道有多少米,一下子就堙没不见,却隐隐听到了那几声震撼人心的岩石撞击声。
这样的峭壁,这样的深海,她即使不淹死,也会鲜血流尽而死。
“哈哈哈……何幼霖,这是你自己想不开跳崖的。和我没关系。哈哈……慕哥哥是我一个人的了。哈哈……”白昕媛大笑了起来,笑声在风声里来回飘荡。
套上白色手套,将事先准备好的,只印有何幼霖指纹的钱包,手机摔在悬崖边上,白昕媛收起狂妄的笑容,“走吧,我还要陪慕哥哥去参加一场晚宴呢。”
她上车后,脱下满是泥沙的高跟鞋,换上一双白鞋,将高跟鞋和刀子都放进透明塑料袋里,交给保镖,“处理干净。”
“是。”
黑色的商务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