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哪怕是凌晨,只要朋友有事,二话不说就要去的。可偏偏季容白那人,根本就是抱着玩儿玩儿的心态来对她。如此想来,若说她原先不喜欢季容白,现在更是不喜欢这个人了。
在男人的事情上吃过一次大亏的陶知之,如何能再放下那严重的心防?更何况是面对这么一个纨绔子弟?却没想到,自己的思绪被突然拨进来的电话打断。
“喂?”这个点儿了,谁会给自己打电话?还是个陌生号码,“喂?”
始终没有听见对方的声音,只有急促的呼吸和沉默。陶知之心里顿时升起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她立刻挂了电话。
却没想到,电话那头的男人正抱着被瞬间挂断的电话,苦涩一笑,眼角似有星光。他喃喃,“知之……是我,是我啊。”
可惜,陶知之听不见。
陶知之轻手轻脚的进门,却没想到爹妈都还没睡,坐客厅等她呢。
“知之,这都两点了,打你电话也不接,都快把我们急死了知道吗?!”谢简宁冷着脸指责陶知之。
陶知之吐吐舌,抱到自家妈妈面前,“妈我错了。我一个朋友出了点事,就回来得晚了。这不是没事么。刚才忙着回家忘了看手机呢。”
“你朋友?谁出事了?”
“就一朋友。你别问了。爸,妈,快睡吧。我困死了。晚安。”陶知之赶紧溜之大吉。
陶志清看着自己女儿的背影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望着谢简宁。夫妻两人眼中都是一种无奈。
“知之这丫头,真是不让我省心。早些年还想着给她物色个好男朋友多管管她,照顾着。没想到给那个小子捷足先登。现在呢,我们看上的,她却连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陶志清作为一个爸爸,自然是为自己的女儿操心的。好不容易出差回来,还没来得及和女儿说上几句话呢,女儿就要睡觉了,这心里不失落也不可能。
谢简宁拍了拍他,“知之啊,就是这样,不爱说,也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小婉家的儿子你觉得怎么样?”
“那小子我见过几次的。既然你都觉得不错了,我这个当老公的也没什么意见了。只是……知之这样,是还在跟我怄气?连话都不跟老爸我说一句。”
“她呀,就是今天累了。哪里可能怄气三年的。你别想多了。咱们也快点休息吧。”
陶志清和谢简宁两人也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陶知之一直抵着门,偷听他们的对话。是啊,自己二十多岁了,一直不找男朋友,父母也着急了吧。她撩起自己的衣服,摸了摸右边肋骨下一条长长的疤痕。这个疤痕就好似一种印记,无时无刻不提醒着她,三年前的自己是有多窝囊的被抛弃,被背叛了。然后是有多窝囊的滚回了自己的家,然后又马不停蹄的离开了这个伤心地。
她的心不是冷血无情的。可是今天被季容白这反常的行为给搅乱了许多。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她不是没察觉到自己心里那淡淡的失落,可是陶知之把这种情绪归结为惯性。因为往常季容白都是无事献殷勤的热络样子,今天突然陡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弯,自己不习惯而已。
对,不习惯而已。
她捂了被子,闭上双眼。脑海里却全是那个男人的样子,痞痞的样子,坏笑的样子,吊儿郎当的样子,有点生气的样子,不屑一顾的样子。
陶知之烦躁的挠了挠自己的头,她才不喜欢这种男人呢!吊儿郎当没个正经,一点都靠不住!就算要找男朋友,也要找像小舅舅那样的!她抬手就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儿,陶知之,你想什么呢!
本以为是季容白对自己的热情淡下去了,自己也少点烦心事。可是第二天一早就看到等在自家楼下的奥迪a8l,她就傻眼了。
“季容白,你怎么来了?”
“怎么,这块地是你买的?”季容白站在副驾驶车门外边儿,车门大开着,他的手正搭在上边儿有一搭没一搭的甩动着,乍一看,这谁家的公子哥儿啊。
只见他勾起嘴角,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你到底玩儿什么把戏。”陶知之也不扭捏,径直坐进了副驾驶。
“我可没功夫跟人玩儿游戏。要来,就来真的。”季容白话中有话,却不明说,听得陶知之牙帮又咬紧了一点儿。
“……走吧。”
“去哪儿。”
“难道你不是来接我去医院看易东的?”陶知之斜了他一眼,行啊,就看看咱们到底是鹿死谁手。
季容白笑了笑,“行,我送你去吧。”
要不是看着陶知之的双眼,他一定也要以为,陶知之喜欢的人其实是易东了。可是她不是。她双眼炯炯有神,眉目清明,完全没有想着意中人的那股神态。有的只有担忧。
他季容白这些年玩儿女人不是白玩儿的,至少,女人的有些脾气他还是给摸透了的,虽然陶知之和一般女人不太一样,但到底,她也是个女人不是?关于这一点,季容白的自信比谁都多。
易东昨夜就是因为剧痛昏了过去,今天一早就醒了,在医院的病床上看到自己身边儿睡着个香香软软的女人,再看看四周雪白色的装潢,也小小的吓了一跳。等到看清了身边的人儿是谁,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他坐起身来,撩了撩她睡乱了的头发,想必她是陪了自己一夜了。
昨天自己去有个工作点巡察的时候正好碰上有人要闯过去,不肯接受排查,易东想也没想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