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千寻准备结束记者会,大家欢欢喜喜散场的时候,谁也没有想到,会闯进来一位不速之客。
这个人,千寻认识,不少记者也认得,久违了的高家二世祖,一入场就指着她和纪君阳的鼻子道,“你们可千万别被这两个人给骗了,他们就是一披着羊皮的狼,趁着我父亲病入膏肓,打着天使的主意,夺走酒店的股份。”
众人一下子又哗然开来,仿佛平地扔下一响炸弹。
老高总生病的消息一直是捂着的,鲜有人知。天使人事调动,将千寻提拔上去,也有人猜测这是高翰文巴结纪君阳的伎俩,但谁也没有往病重方向去想。高天明忽然这么一说,自然引来不小的震动。
“温小姐,这是真的吗?”
立即又有话筒伸到面前,闪光灯来回照不停,哪里有卖点他们就往哪里挖。
千寻不慌不乱,微微一笑,“你是问高总生病一事,还是我和纪总心怀不轨这事?”
纪君阳亦是一派悠闲,“如果大家有兴趣的话,就先听听高少爷的版本怎么说。”
“纪君阳,为了这个女人,你卑鄙的夺走了恒都,现在又来打天使的主意,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高天明疾声痛斥着。
千寻摇了摇头,有些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若不是老高总跟她说过恒都易主的来龙去脉,她都要以为纪君阳是耍了什么阴谋手段才得到的。
当真是遗憾呢,老高总养了近三十年的儿子,竟然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沾染一身世家子弟的恶习,到如今,父亲重病在床,都不知悔改。
纪君阳笑道,“当然是,狼子野心了,瞎眼的人都看得出来。”
这个回答,让在场的记者和工作人员具是一愣,但谁都听得出来,他这是正话反说。而且有一种笑,叫不怒而威,冷的气息自他的周身凝聚。
高天明心中其实没底,他也知道以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根本就撼不动纪君阳以及温千寻在天使的地位,可是他恨,他不甘心。
温千寻以前只是他手底下的一个员工,还得看他眼色行事,她现在的位置应该是他坐的,她凭什么坐上去。就算恒都卖了,可是高家的一切,都是他的,凭什么她一个外人分得一份,而他现在一无所有。
不就是她背靠纪君阳这座大山吗?就算他什么都得不到,可也不能让他们过得舒坦,他要搅得他们不得安宁。
“我这里有一段录音,相信纪总应该不会很陌生。”
高天明笑得很诡异,手里举着一支录音笔,莫名地让千寻心里涌出些不安。纪君阳握住她的手,温暖的掌心传递着三个字:别担心。
“我不介意你放给大听听。”纪君阳气定神闲的,仿佛天塌下来,他也能顶着。
“可别后悔。”高天明按下了键。
会场顿时鸦雀无声,每个人都竖起了耳朵,生怕错过了什么关键的细节。
千寻亦凝神,只听得零乱的一阵脚步后,有人关上了门,纪君阳的声音沉冷而缓慢地响起,“毒瘾犯了?”
仅仅是声音,就给人居高临下的气势。
悉悉索索地声音里,有个极为痛苦而颤抖不止的声音像是失去了理智,“给我,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是吗?”
“是,快给我一点”
“如果,我要恒都呢?”
声音到底嘎然而止,留给人无限地想象,议论声四起。
有人按捺不住,提着话筒就问,“纪先生,这段录音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纪君阳并不否认,众人哗然,只不过,他又淡淡地说了一句,“藏头去尾的本事还不错。”
千寻责备地瞪了他一眼,都这时候了,还有心情耍着人玩。
高天明高举证据叫道,“就是这个人,诱使我患上毒瘾,迫使我在出卖恒都的合同签下字,你们当他是个大情圣,其实他就是一个十足的卑鄙小人。纪氏能有今天,还不是靠着肖家的扶助,可是他呢,不知知恩图报,还过河拆桥。人家肖小姐无怨无悔地跟了他那么多年,他利用完了就一脚踢开。现在在这里装什么痴情男人,五年念念不忘,我呸,全都是狗p”
“你说够了没有。”浑厚威严的男中音自他身后厉声呵道。
高天明脸色微变,转过身,喃喃地叫了一声,“爸”
只见高翰文坐在轮椅上,由妻子推着进来,脸上病容不掩,身边跟着律师和私人护理。
“老高总”
今天这记者会,还真是热闹了,高/潮叠起。
千寻慌忙起身,迎了上去,“高叔,你怎么来了。”
高翰文道,“怕这臭小子给你惹麻烦,来把他带走。”
“爸,她个外人,你怎么替她说话。”高天明指着千寻恨意汹然。
“你给我闭嘴。”高翰文平日和蔼惯了,如此这般严厉还是极为少见,他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儿子,“你的毒瘾是怎么染上的,恒都是怎么卖出去的,你以为就凭你这么短短的几句录音就能颠倒是非黑白?如果不是你交的那些狐朋狗友,恒都会被人下套。如果不是有纪君阳,你以为恒都能走出困境?你以为我高翰文被你这个不孝子弄得破产之后还买得起天使?今儿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把话撂下,天使永远也没有你的份,我辛辛苦苦挣点家业,你吸毒,赌博,纵情声色,生活糜烂,挥霍无度,与其被你败光,还不如在我死后交给一个外人打理来得可靠。”
“爸,我可是你儿子。”高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