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莹以出人意料的策略手段与财富权势双管齐下,除掉西安商界的害群之马。西安城内外的商贾们在感激之余,也不免心存惊惧不安,那些暗中较劲一心想把周莹赶出西安,企图削弱她影响力的人,更是心神不宁,生怕露出马脚,也落个徐大雷的下场。原来怀疑周莹经营管理能力和智慧的人,通过徐大雷事件,改变了目光,对周莹的胆略和魄力,再也不敢小瞧了。
西安商会的理事和首脑们,全面了解到周莹击败徐大雷的全部经过后,深深地意识到未来西安商界的真正威胁,不是来自男人们的相互倾轧,而是来自安吴寡妇深不可测的政治与经济实力的挑战。他们承认,在胆略与智慧上,由几十人组成的商会领导集团,并不是周莹的对手,在用人与人才的储备上,他们更没有周莹瞻前顾后的长远目标,更缺乏周莹与对手较量的果敢谋略。她既有过以武力降服占山为王的匪首的显赫战绩,又有过制叛逆于手下,保护吴氏资产分文无损的纪录。一个女子出阁不到一载,便成为统治一个大家族,用铁一般手腕消除异己、独霸一方的强者,连当今的皇帝和慈禧老佛爷也另眼相看,这实在让人吃惊,也证明了周莹这个女人确确实实不是庸碌之妇,确确实实是关中和渭水南北商界的佼佼者,是一个足可独写自己历史的女人。对这样一个女人,西安商会的首领们,谁敢小看一眼,又有谁敢不往心里放呢?
然而,周莹从默默无闻的小寡妇到声名远播,一直是独来独往的人物,极少与西安商界发生直接关系,从来没有和商会的首领们接触过,更没拜访过一名西安的富商巨贾。因为她一开始从商便立下规矩,把主要精力用在渭北土地上,尽可能将吴尉文传到她手里的商业网络集中,然后攥成一个拳头往外打。在这一经营理念和思想指导下,她步步为营,年年视情况变化而调整商业网点,已把相对分散的资金集中在几种主要的生意上。安吴堡的财富在她调度下,有限的资金发挥了最大的作用,从而保证了她在商场上的游刃有余。她并不想成为左右西安商会的人物,更没想过把资金集中到西安投资兴业,她在西安投资满打满算不过百万银两。至于西关钱庄,则是为己服务的权宜之计,仅仅是想在往来西安会客访友,处理必要事务时有个属于自己的舒适场所,有个支付消费的字号,免得进进出出都得带银子揣银票。发生把徐大雷打败的非常事件,并非出自她的本意,如果不是徐大雷把挑衅的剑尖指向她的一品香,她绝不会想到做出为西安商界除害的事。世上许多事往往会出乎人们意料,也因此会形成多种不同的认识、不同的传说。多数人认为徐大雷被周莹斗败并最终被逐出商界,是大快人心事,今后西安商界,将不会再出现徐大雷这样横行霸道,恃强凌弱,勾结黑势力,不断制造麻烦的蝇营狗苟小人,而商会的头领们中则有人认为:除一害虽大快人心,但危险信号则是:周莹将乘势向西安商业其他领域发动征伐,强行兼并,称霸西安。
为了防止如此局面出现,西安商会的首领们各怀心事,聚集一处,商讨起应对办法来。经过你争我吵,找不到一致认同的办法时,有人提议,先别想得太远太复杂,干脆去请周莹出山,给她一个会长头衔,以敛其勃勃野心,免得发生不快之事,影响咱们共同利益。再说,她当上商会头儿,总不能自拆自台,搞亲者痛仇者快的蠢事吧?
多数人一想,有理,于是一致通过提议:请周莹出山,主持西安商政,当商会的头儿。
商会的头头们请一品香的大掌柜张青和安吴堡在西安总商号的大掌柜路安桦出面,转告周莹他们想拜见之事,希望周莹能够会见。
周莹听到路安桦和张青禀报,有点莫名其妙,心想:和西安商界头头们我素无往来,更不曾与他们有过利害关系,拜会我做啥?难道来为徐大雷求情,或是来兴师问罪?见无道理,不见也无理由可推辞,我现既在西安,见见也无妨,了解一下这些商界的大佬们到底有啥话要说,有啥事想办?于是她对路安桦和张青说:“你们去回复他们,三天后我在西安饭店与他们见面。”
周莹不想让西安商会的头头们知道自己在西安的秘密住处,所以选在西安饭店作为会见地点。西安饭店大掌柜和周莹相识已四年之久,对周莹口味喜恶了解得清清楚楚,只要周莹走上二楼坐定,不用吱声,他就会安排得停停当当,并保准让周莹满意而去。
第三天头晌,太阳升到大半空时,头戴黑纱镶钻面纱,身穿玄色绸缎绣白花褂裤的周莹乘轿车,在王坚、史明、白蛟、段仁智和谋士陈文洛簇拥下,携红玉和一名老妈子出现在西安饭店。提前抵达的西安商会头头们,听到通报声,一个个赶忙离座,脸全转向头戴面纱、步履轻盈走进门的女人,睁大了眼睛。
没见过周莹的西安商会头头们,虽知走在前边的是周莹,但在没见到她庐山真面目之前,都瞪大眼睛流露出好奇之心。
西安饭店大掌柜把周莹引到主座前,将红木金花宽背椅往后拉了拉,周莹这才转身站定,取掉面纱,冲站立的西安商会头头们说:“承蒙各位先生久候,周莹在此深表歉意,望诸位先生多多谅解。”
西安商会的头头们被这个面庞若满月,凤眼露威,气度不凡的女人震慑住了,会长和十二位理事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