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如和雄霸天亲热了一会儿,起身把三轮车上的书本和试卷往屋子里搬。
两只小狗狗跟前跟后地叫唤。
“大姐,你赶紧给他们俩弄些吃的。这里有我和二姐就行了。”清如把手里的一摞试卷放下,擦了一把脑门上的汗珠子,扬声说道。
“好的。”
高小琴点点头,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乖巧地蹲在她面前摇尾巴的两只,笑着招招手。“走吧,跟姐姐去厨房吃饭。”
“汪汪~~~”
雄霸天仿佛知道有好吃的,欢快地叫了两声,屁颠屁颠地跟着高小琴进了厨房,珍珠虽然懵懵懂懂,但她坚信一个道理,跟着老大有肉吃,所以摇着乳白色的小尾巴,四个爪子颠颠地也跟了上去。
目送着见吃忘主人的憨货们离开,清如转身加入了继续做搬运工。
书还没搬完,欧阳箐就提着一大袋子东西慢悠悠地走过来,笑眯眯地开口,“看来我今天来得正好,你们都在家。“
说完,把袋子搁在门口,袖子往上一捋,接过了清如手里的东西,“哎,没想到你们上了半学期的学,就有这么多的书!”
清如笑了笑,视线落在门口的蛇皮口袋上,不解地问道,“箐姐,你这里装得是什么东西。“
欧阳箐掂了掂手里书,摇摇头,“没什么,就是一些蔬菜和水果。”
“你没事送这些过来干吗?”清如茫然地扫了一眼地上鼓囊囊的袋子,疑惑地问道。
话落,欧阳箐朝她翻了一个白眼,“我说你能不能不要问这么幼稚的问题?”
“好吧,我不问了,你高兴就好。”清如耸耸肩。
“爷爷,你进来歇一歇,喝一杯水,凉快凉快再走吧!”高小凤把最后一摞书递到清如手里,用袖子胡乱地擦了一把脸上的汗珠。
一脸褶子,皮肤黑黝黝的老爷子,抬头忘了忘头顶的烈阳,又看了看高小凤,犹豫了一会儿,才羞涩地点点头。
高小凤跟着老爷子进来,拉着他到院子里的水池旁边,拧开水龙头,“您先用凉水洗洗脸。”
老爷子依言扯下搭在肩膀上的毛巾,就着水龙头的凉水,洗了一把脸。
两人一进屋,高小琴就提着一壶凉茶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只吃饱喝足地憨货。
“爷爷,这是车费,您收好,”
清如从钱包里掏出两张五元钞票,递到正喝茶的老爷子面前。
“丫头,你给多啦。“老爷子把其中一张五元的钞票塞进自己兜里,笑眯眯地另外一张又递给了清如。
清如笑着摆摆手,“爷爷,我没给多,这另外五块钱是我们三坐您三轮车的车费。“
高小凤: “爷爷,你就收下吧!天这么热,来回一趟也不容易。“
“这~~~~“老爷子捏着手里的五块钱有些为难。
“老爷子,你就别客气了,这几个丫头愿意给,你就拿着。”欧阳箐扫了一眼老爷子身上破旧的衣服,直接开口劝了几句。
老爷子看了看欧阳箐,又看看清如姐妹三个,颤颤巍巍地收回了手,眼眶有些微红,声音有些低沉,“谢谢。”
见气氛有些安静,清如站起身,笑嘻嘻地拿起老爷子面前的水壶,“爷爷,我去给你灌一壶凉茶。“
老旧的掉漆的水壶,看样式应该是军用的,绿色的漆面上,印着一行黄色的字,依稀可以看出来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字下面是一颗红色的五角星,五角星里面还有八一两个字,再下面就是苏北军装甲部队和一串数字编号,不过数字已经模糊不清了,清如估计应该是部队的番号。
“爷爷,你当过兵?“清如把装满凉茶的水壶递给老爷子,歪着脑袋问道。
“当过,我十六岁就参军了.”老爷子听到清如的话,挺了挺略显佝偻的腰板,声音洪亮地应道,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你们看看我这只眼,就是被小/鬼/子刺瞎的。“说到这里,老爷子顿了顿,笑着开口,”不过那个小/鬼/子也不好过,被我砍掉了一条腿。”
话音落下,几人看着老头子的目光,一下子充满了敬佩之色,片刻才听高小凤赞道,“爷爷,你真厉害,竟然杀过鬼/子!”
老爷子大抵是没听过这么直白的夸赞,有些害羞地摆摆手,一张布满褶子的脸膛,笑起来像一朵菊/花。
送走了老爷子,清如把门口的蛇皮袋提到了屋里。
“箐姐,怎么还有肉?“清如解开绳子,手指勾着一个红色的塑料袋,看向一旁喝茶的欧阳箐。
欧阳箐咽下嘴里的凉茶,不紧不慢地开口说,“你不是喜欢吃红烧肉吗?这是正宗的黑猪肉!“
“黑猪肉?“
清如讶然,伸手扒开袋子看了看,肉质鲜嫩,肥瘦相间,看起来和普通猪肉没什么了两样。
“这么大一块,箐姐你没给姐夫留一点?“高小凤看了一眼清如手里提着的袋子,笑问道。
“留了。“
欧阳箐从茶几上的果盘里挑了一个红苹果给高小凤,自己又拿了一根香蕉。
“我记得姐夫喜欢吃白菜猪肉饺子,我们家有不少大白菜,你过会儿走的时候,记得带上。”话说着,高小琴把猪肉和蔬菜一样一样放进冰箱摆好。
“行。”
欧阳箐点点头,几口把手里的香蕉消灭干净,话音一转,“对了,你们三想好考哪所大学了吗?”
清如摇摇头,“我没想好,等考完以后看情况。”
“你们俩呢?“欧阳箐看向一旁的高小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