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他们来漠北这鸟地方做什么?”
“谁告诉你他们是要来漠北的,我看八成他们是打算去蛮子的地盘上去过活了!”
“你净瞎扯淡。一个王爷一个王妃,他们要是到了北边那鸟不拉屎的地方,还能活?不是冻死就是饿死!”
“你还别不信,我这样猜,可是有理有据的!”
那两个士兵喝着大酒闲聊天,居然把傅兰絮等人的心思,行踪猜了个十之八九。
一行人把他们两个的话都收在耳朵里,神情脸色要多古怪有多古怪,互相交换着眼神,一个个都要把那个满嘴胡话的士兵当成了有未卜先知能力的法师了。
“几位客官,先吃着这些干粮吧,这里有些熟牛肉,稍微热了下,先就着吃。店里面没有酒了,新进的酒还在外面的货车上,几位若是口渴,只能先喝点水了……”
凝霜来到傅兰絮等人的桌前,往桌上摆着馒头和牛肉的盘子,嘴里还滔滔不绝的嘱咐着:“若是几位嫌水太烫了想喝凉的,水缸就在门口那里,里面有舀子。”
顿了顿,又添了句:“不过喝凉水对肠胃不好……”
傅兰絮听着心中很不是滋味,凝霜还是凝霜,虽然不知道这一年来究竟吃了什么苦头,把她给折磨成了现在这副样子,但最起码,她的心没有变。还是嘴上冷冰冰,心里热乎乎,无论什么事情都要细细的交代下来。
凝霜见傅兰絮一直看着她,有些不自在便转身要走。一转身却不小心碰倒了刚刚放在桌边的水壶,热水在壶里一荡,洒了一些出来,刚好溅在她的手背上。
傅兰絮心里一疼,把她的手拽了过来:“怎么?烫着了?我看看?”
“没、没事……”凝霜连忙往回抽手,她不懂明明是陌生人,为什么突然这么关心她。而且这陌生人的声音,也会让她想起往事……
“没事就好!”傅兰絮也觉得自己反应过激了。这明显不是陌生人应该有的举动,为了避免旁边的人看出点什么,她也悻悻然的缩回手。
但凝意突然抓住了她!睁圆了眼睛的盯着傅兰絮的手指,嘴唇不停的颤抖着:“你、你是……你是……”
傅兰絮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见右手中指上的一块小小的三角疤痕。
那个疤痕是这具身体的主人小的时候贪玩不小心挂到了锋利的木器留下的。那个木器是丞相十分珍爱的东西,也在那次事故中损坏了,丞相勃然大怒,质问是谁做的。
年幼的傅兰絮十分心虚,不敢承认,是凝霜冷冰冰的站了出来担下了这件事,为了这个,凝霜挨了两鞭子。
而从那次以后,傅兰絮就把凝霜当成是好姐妹来看,还跟凝霜说过:“我每次看到这个疤痕,就能想起我最好的姐妹来,就是你,凝霜。”
她认出来了。
“嘘……”傅兰絮轻轻的掰开她的手指,拍了拍她的手背,转头看了看其他客人,轻声说道:“人多嘴杂,等晚上我找你……凝霜。”
凝霜身子剧烈的抖了一下,听到她自己名字的那一刻,她不在怀疑面前人的身份。
“好……晚上……“凝霜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把泪水憋了回去,逐渐恢复了镇定,变回了那个冷冰冰的她。转身做事去了。
两个士兵的闲谈还在继续。
“你我都在这边关的军营里,一个月也就能偷跑出来这么一两天,知道的事儿也都差不多,你怎么会知道鉴王和鉴王妃现在在漠北?还有理有据,我倒是想听听,是怎么个有理有据法!”
“哼,老子给你分析分析,保证你心服口服!”那士兵干脆摘下了头盔,抓了把花生往嘴里填了,又喝了口酒,润了润嗓子,说道:
“鉴王和鉴王妃,刺杀林刺史,虽然没成功,但据说他们有能隐蔽身形的宝贝!这个你也听说了吧?”
“那都是胡扯的,也能信?”
“我可不认为那是胡扯的。我祖上就有人修道,只是到了我这一代,灵根不好,没法上山而已。但是有些道长的道法神奇我是见过的,隐藏身形这种事情,不难办,只是些障眼法而已。有点法力的道士就能做到。”
“当真?”
“当真!”
“这种道法,是不可能一直持续的,因为障眼法要消耗灵气,所以他们一次刺杀没有成功,便没有接着刺杀,因为他们要留着法力逃走!”
“等等!按你这么说,鉴王爷还是王妃的,还修过道?”
“没修过他们不会请道士?都跟你一样木头脑袋么?”
“行行行,我笨,你接着说!”
“林刺史不是命令几千士兵搜查么?据说每个角落都没放过,可是却没什么结果,那证明什么?”
“什么?”
“证明他们已经跑了!你想啊,他们要是能一直隐藏着,林刺史不早就死了?这他们又没法隐藏身形,在城里还搜不到他们,那是不是说明他们跑了?”
那士兵听得一愣一愣的。
“当然是他们跑了!”见对方不回答,一直侃侃而谈的士兵自我肯定了一下,接着说道:“而且他们肯定是从北门跑的!”
“何以见得?”
“因为丞相下了封门的命令,任何人不准进出城门,唯独北门……有人徇私了!”
“啧啧啧,你可真能胡扯,这么大老远的鲁南城,有人徇私你都能知道?你还神了你!”
“哎~我可不是乱说。刚刚去楼上的那一大帮人是什么人,你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