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杰说干就干,反正现在都已经是这样了,再差还能够差到哪里去,如果自己是皇上的话,这些勋贵,自己会全部将他们给收拾了,坚决不给他们留下半点机会,可是,自己毕竟是总督,不是皇上,将数十家勋贵高官全部都给斩杀了,自己可就真的没有立足之地了,到时候,八面楚歌,再也不会有翻身的机会了。
关键时刻,屠刀举起,一口气将韩赞周、左小青给砍了,然后将赵之龙等人收监,已经完全可以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了,谁不服气,韩赞周跟左小青就是榜样,左小青倒是还差点火候,但是韩赞周可是南京城原来的三大巨头之一,掌握着南京城的所有军事力量。
朱杰押解着赵之龙等人回返吏部大堂,将朱国弼等人扔在了保国公府,良久众人方才从震撼之中醒过味来,这个时候,只感觉浑身上下都已经被冷汗浸透了,鬼门关口走一遭啊,只能说是邀天之幸了,这一次是将韩赞周跟左小青当了儆猴那只鸡了,两个人人头落地,如果朱杰一不小心选了自己,只怕自己也已经是人头落地的下场了。
不要说朱杰紧紧查出了他们几个人,那是不可能的,要知道落在天威军手里的那些人可不在少数,除去被击毙的,依旧有近百人呢,这近百人几乎个个府上的都有啊,只不过是朱杰看着这几个人不顺眼而已……
“史部堂,您也看到了,这个朱杰太嚣张了啊,难道咱们就这样任由他无法无天?”
一旁的高弘图气道。
史可法叹了一口气,没好气道:“你们还有脸说,朱杰没有完全撕破脸,那已经是你们的万幸了,难道朱杰是傻子?真的没有查出来?你们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那是龙江宝船厂,是朝廷水师的重地,你们竟然敢命人劫掠放火?你们有几颗脑袋够皇上砍得!”
张溥不忿道:“史部堂,各位爵爷跟大人这么做是有些过分,但是这个朱杰就不过分了?上千册的郑和下西洋的卷宗啊,就这样被他们从文渊阁之中给抢了出来!那些闹事的,毫无疑问就是朱杰派出去的!是他无理在先!”
史可法冷笑道:“乾度先生,证据呢?你们抓住文渊阁闹事的人了吗?不过是猜测之词,不足取信!但是朱杰那里可是监押着百十号人呢!还有那些卷宗,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早在百年前,郑和下西洋的卷宗就已经被销毁了吗?如何会落在文渊阁?蒙蔽圣听,你以为就是一件小事情?”
高弘图无奈道:“史部堂,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我们坚决不能让朱杰这样无法无天下去,不然的话,咱们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史可法漠然道:“怎么就没有好果子吃?朱杰过来是整顿南直隶军政事务的,只要我们行得正,走的端,又有什么可怕的,难不成他朱杰还能够栽赃陷害?不做亏心事,咱们何必怕鬼叫门?”
高弘图嘴一咧,心头暗道:“你倒是不怕鬼叫门,天底下又有几个人像你一样?都身为南京兵部尚书了,家里还是穷的叮当响呢,别人呢?难道一家老小百十口人甚至数百口人都不养活了?”
只是这样的话,如何能够对史可法说出口?
朱国弼冷声道:“史部堂,你也不要起高调,这件事情关系到天下几乎所有权贵、豪商的身家性命,不是他朱杰一个人可以动摇的!”
史可法一愣,愕然道:“保国公,您说的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整顿南京十四卫的军务吗?还不至于牵涉到所有权贵、豪商巨贾的利益吧?即便是南京城的列位,也未必都能够牵涉进来。”
高弘图摇摇头,苦笑道:“史部堂,您倒是清高的很,我们说的不是这整顿军务的事情,而是整顿龙江宝船厂,重建大明水师的事情!要知道,朱杰早在京师的时候,就已经在建议皇上开放海禁,设立海关,鼓励贸易,然后重建大明水师,推动朝廷贸易了,您自己想想,这如今大明朝几乎所有的海外贸易都是由各家权贵以及麾下的豪商巨贾控制着,每年流出大明的商品与流入大明的商品,总价值不下五千万两银子,每年产生的利润高达三千万两之巨,如果真的任由朱杰这样干的话,几乎所有人的饭碗都要砸了!”
史可法悚然一惊,不是担心这些勋贵以及显要是不是砸了饭碗,而是担心朱杰这一次可能是真的要捅掉蚂蜂窝了,将天下的所有勋贵高官以及豪商巨贾都给得罪干净了,那朱杰真的是寸步难行了,不要说他,即便是皇上面对着天下所指的时候,也无法直面压力!
“高大人,您说的是真的?”
高弘图答道:“当然,这还不明白吗?朱杰为什么一上来就要整顿龙江宝船厂?为什么一上来就急于寻找郑和下西洋的所有资料?要知道,知晓这些资料下来的,在大明朝屈指可数,他是如何知道的?开放海禁,那出海贸易的事情就再也不会为权贵阶层所掌握了;设立海关,每次出海、入境都要征税,大把的银子流入朝廷,生意就更加艰难了,至于朝廷统管贸易,那几乎所有的利润都要落入朝廷的手中了,哪里还有别人什么事情?他这是在往死里整我们啊,单单是前者钱庄的事情,好吧,猫有猫道,鼠有鼠道,谁也不能强求,哪怕是亏了,保国公他们也就忍了,但是这一次呢,牵涉如此之广,甚至已经涉及到国本了,如何还能够让他肆意妄为?烧掉这些卷宗也不过是我们的下策而已,如果能够劝服朱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