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学校的时候,我的作息非常有规律,时间主要被分成了两份,一份休息,一份学习,在休息的这一份里,包括吃饭睡觉等所有除学习以外的事,但是这些事加起来,绝对不会超过十个小时,所以,我每天有十四个小时可以用来学习,以此保持我“学霸”的重点形象。
而在学习的时间里,到潘家园地摊上淘些不值钱的小古玩练练眼力这类事也被算在其中,跟高中不同,大学的学习重在实践,尤其是对于考古学来说,高素质专业型人才,才是国家需要的,我虽然没有精忠报国的气概,但是既然学了这个专业,起码毕业之后,要做专业对口的工作。
考古是大学专业的大冷门,学精了才能靠这个吃饭,我以前听过一句话,“人生没有捷径”,本来还不相信,自从走上了一条捷径,我才明白,这他妈哪儿是捷径!这他妈完全就是一条弯路!
因为头天下午免费从人的铺子淘走了一卷不知真伪的战国竹简,所以现在,半夜十一点的时间,我不好好在宿舍睡觉,还坐在鹞子胡同里,跟人撸串喝酒。
两瓶雪花下肚,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心说:又夜不归宿,申请奖学金这事儿恐怕真得黄了。
对面的刘少奇又开了一瓶雪花,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把啤酒递过来给我,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啧”了一声接起来。
老板又端了一盘肉串上来,我就着刚烤好的肉串继续喝啤酒,一口酒还没灌完,刘少奇突然咋呼了一声,拍案而起。
“噗咳咳……”我给他呛得喉发疼,赶紧站起来问:“出什么事了?”
他一把给我手里的啤酒夺过去往嘴里灌了一口,垛在桌子上,绕过来勾住我脖子,语重心长,“小方子,你跟爷有些日子了,爷带你涨涨见识去,走!”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拽着我不由分说,直接就走,后面摊上的老板一看我们两个要跑路,立马追出来喊:“哎!没给钱呢!”
他头也不回,扬声喊:“潘家园刘记铺东家,记账上,明儿还来!”
我忙调整步伐跟上他,“出什么事了?这么着急。”
他脚步还没停下,加快速度,扭头冲我咧嘴一笑,“让人抄了家,你说爷急不急?小方子,你小子身手不错,一会儿动起手来,拿出揍爷那股狠劲儿,知道不?”
“我靠?抄、抄家?”我他妈一文弱书生,打架这种事有辱斯文啊!我一琢磨,赶紧说:“这么大的事,你、你报警啊!”
他扬手拦了辆出租车,把我塞进去,自己跟着上来,“上潘家园。小子,这事不是那么办的,爷有打算,你照爷说得做就成了!”
“我……”
我一个字出口还什么都没说出来,他立马给我打断,“哎!别他妈给个娘们儿一样,你是爷的人,拿出点气概来成不?怎么着?怂了?当初跟爷横的时候,你丫不是挺厉害的嘛!是不是不拿爷当兄弟?”
我本来还想说,在外面大打群架万一要是惊动了警方,我是得被记过的,再说人来抄家,肯定不是一两个人,报警是最简单的解决办法。可是他这么一说,我一肚子大道理,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出租车上说话不方便,我还没弄清楚情况,丫一下车,立马给我讲了一通计划,我听完还没琢磨过来,他推着我就从他那铺子的后门摸进去,进门的时候弯腰顺手从门槛上抠下来一块碎石头。
我本来还是蒙圈状态,一进门就看见十来个拿着棒子的人在里头候着,顿时直接给吓得四肢发软、心跳加速,条件反射地掉头想跑,他在后头一把把我薅回来,压低声音在我耳朵后边说:“别怂。”
然后嘿嘿一笑,对那十几个人抱抱拳,“嘿嘿,大伙儿……”
对方没给他扯犊子地机会,带头的手里头那半截铁棒子往地面上一砸,“刘少奇,老子今儿是来跟你算账的,你他妈别废话!”那人说话一招手,后面立马有人上来往地上砸了一胖肚罐子,我站得近,碎瓷片直接蹦到了腿上,还好牛仔裤够厚,没让它划破了。
罐子砸了,那人手里的铁棍子在碎瓷片旁边敲敲,“眼熟不?这他妈就是你给老子烂货,我也没别的意思,还钱!这东西他妈的就是上星期的,十六万八,一分不少地给老子还回来!”
刘少奇闻言也不赔笑了,把我往旁边一薅,弯腰捡起一块儿瓷片,在手里摆弄,“还钱?没这规矩,东西看打了眼,找不着我这搬砖头的,咱们这行,交学费是迟早的事,十六万八买个教训不吃亏,都是文明人,您喊这么多弟兄来,我这铺子小,纳不下,各位请好,爷今儿酒没喝痛快,谁要是不识相,别怪爷手下不留情。”
他说着对着后门做了个“请”的手势,为首的那人给他两句话气得直哆嗦,“你他妈不还钱是不是!”
刘少奇把手里的瓷片一扔,往后退了一步,点头眯眼笑,“当然不还!都说了没那规矩,请——”
“好啊!有种!”那人一下提起棒子,“丫不识相,都给老子砸!”
那人话音一落,我立马就慌了,转身刚要问他怎么办,头还没扭过去,他在后面抬腿一脚踹在我屁股上,直接把我踹扑出去,一下扑到对面那人的身上,那人没有防备,直接让我扑倒在地。
刘少奇在后面大喝了一声,“小方子,动手!”
随着他话音落下,我来不及多想,立即翻身从那人身上滚下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