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4日,第三师达到苏州,此时的苏州已经成为了一个大兵营,城里城外四万余军人在步防,物质紧缺、群众恐慌、有部分宣传人员在劝导百姓撤往南京......
走在大街上,何建业追上胡蕴山,对着胡蕴山说道,
“旅长,我们也搭把手吧!让愿意撤退的百姓跟我们走吧!哪怕是带到南京也好啊!”
“我们的车皮装不下啊!运送我们第三师的车皮本来就紧张,哪里还有百姓的地啊?”胡蕴山说道,
“旅长,我们十六团愿意把车皮让出来,有多少百姓愿意跟我们走的,让他们走吧!我们是军人,手中有枪,被日本鬼子追上了还可以还击,不像这帮百姓,手无寸铁啊!”何建业继续说道,
“你自己去找师长说,你愿意让出来,我估计很多人会高价求购火车车厢!但是你要为你手下的弟兄考虑!今天下午5点开始登车,6点火车就要出发;你自己看着办!”胡蕴山黑着脸快步走了......
第三师临时师部,李玉堂正黑着脸在听何建业解释,
“你不用说了,你现在是兵强马壮了?不服从命令了?我告诉你,每门!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今天你晚上你的十六团必须跟随第三师一同登车撤往汉口......”李玉堂在师部直接跟何建业咆哮上了......
苦劝无果的何建业只有闷着头回到了十六团,突然想起自己十六团还有不少受伤的弟兄前段时间送到了苏州治疗,不知道怎么样了......
“夏副团长,我们团前段时间从蕰藻浜和大场退下来的伤兵都在苏州治疗吧!你知道在那个医院不?”何建业问道,
“知道,轻伤员508人全部在苏州就地治疗,重伤员135人全部转去南京了。”夏副团长是张口就来,
“那你准备一下,我们一起去看看伤兵,可以的话都带着跟我们一起到汉口吧!我估计苏州很快就守不住了!”何建业颓废的说道,
“团长,慎言啊!”夏副团长说道,
“走吧!”何建业跟着夏副团长,带着几个警卫,拎了点水果和罐头,朝苏州的第九集团军医院走去......
第九集团军的医院建立在苏州市一个学校内,何建业穿过大街小巷,靠近医院就闻到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伴随而来的是一股阴冷的风,教室改装的病房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哀嚎的伤兵,在中间的过道上,医生护士正在紧张的工作中,过道上用木板临时改成的床位安排的是轻伤员中的轻伤员......
“团长,我们先去院长办公室;见见院长,我估计好找点。”夏副团长建议道,
“好吧!”何建业在沉默中进入了院长办公室,凌乱的摆设,一个疲惫的中老年男人穿着白大褂坐在椅子上喝着热水,也许是刚下了手术台,白大褂上海沾染了一滩滩的血迹......
“朱院长,这是我们团长何建业;我们来是想看看十六团的伤兵的。”夏副团长走上前去打着招呼,
“那个师的?”朱院长疲惫的声音带着疑问,
“第三师第九旅的。”何建业回答道,
“哦!都在西区,他们的伤情稳定下来了。”朱院长说道,
“你们自己过去吧!我就不陪了。”朱院长说道,
何建业给夏副团长打了个眼神,让夏副团长去看看状况,对着朱院长说道,
“院长,我这次来是有事相求啊!我们师马上要撤到汉口休整,你看伤员可以跟我们一起走不?”
“伤情稳定了,按道理说来可以跟你们走了。但是现在药物缺乏,特别是消炎药;路上如果没有药物控制,伤口一旦发炎就不好办。你要考虑好!”朱院长说道,
“另外,你还要有随性的护士,每天更换伤口上的纱布;”朱院长沉吟的说道,
“这,药品我还可以想办法去搞点,这护士和医生院长可以派一个不?院长放心,我何建业不是不知道轻重的人,我知道现在人手紧张;院长你尽量帮我们考虑下?”何建业低声下气的求道,
“嗯,医院里的人是没法给你的;不过我有个老友的女儿就在苏州,原来在这里帮过忙,你可以带上她。”朱院长说道,
何建业一听,这恐怕又是找麻烦的吧!不给护士就罢了,还要夹带,关键是以照顾伤兵为名上车,师长那是没问题,可要能真帮忙才行啊!这可关系到几百个弟兄的性命啊!
“何团长,这么多部队的伤兵在这里,除了等战区统一安排撤退之外,你还是第一个来要求带走本团伤兵的长官,冲这一点,我觉得你是个好长官;所以我才把侄女推荐给你,她可是原来上海同仁医院出来的,受英国传教士的教导颇多,甚至一些外伤手术都可以主刀;”朱院长看着沉吟的何建业,知道他担心什么,给他解释道,
“好,院长推荐的人我当然放心了。那您侄女在哪?现在可以走吗?我们今天晚上就要登车了!”何建业说道,
“等你办完伤兵的出院手续就可以来我这里领人了;不过话先说好,你一定要照顾好我这侄女!要不然我就让她跟我一起走,我估计我们医院也很快就要撤往南京!”朱院长说道,
“是,院长放心;丢不了!”何建业保证道,
中午12点,夏副团长在办理出院手续,何建业派人回团部,叫辎重连带着大车来拉伤兵,特别交代要在板车上垫东西,免得震动引起伤口崩裂就麻烦了.......
下午两点,手续基本办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