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于名叫于万国,名字很霸气,人如其名,也很霸气,最早是a市老油厂的工人,七几年的时候脑袋一热辞了职,跟着一帮狐朋狗友跑边贸去了,当时边境管制不是很严,说好听了叫边贸,实际上就是走私。国内烂大街的东西,镜子铅笔转笔刀,除了边境进到当时的苏联,一下子就能翻7,8倍。
第一桶金就这么赚的盆满钵满,要说于万国骨子里或许就流着生意人的血液,有一种对金钱的敏锐嗅觉,似乎总能发现哪里有利可图,于是几十年间,钱越赚越多,生意越做越大,如今名下有好几个公司,好几个年效益破千万的厂子,虽然论资产还是排不进a市前十,可每年一个亿还是能赚的。
但他还是不满足,事实上,在尝到股市带来的甜头之后,他就对任何别的投资不感兴趣了,3个亿放在股市里,有时候长得好了,一天赚的钱就顶他半年的,哪有什么生意比这个还来钱。
然而,好景不长,就在几个月前,股市的形式急转直下,连带着他也亏了许多钱,说伤筋动骨到不至于,可是肉疼啊?虽然后来,他用钱打点关系,经常能买到些还算靠谱的内部消息,可股市大势已去,再内部的消息,也只能让他勉强保本。
直到那个小屁孩子的到来。
这些天,他终于又尝到了久违的,大笔赚钱的快感。
正以为日子就会这样慢慢变好,生活终于出现了转机,可突然,那小孩却又不炒股了。
这怎么能行?好不容易捡到的肥羊,怎么能让他跑了?
虽然他很想找人把那个小孩绑回来,逼着他炒股,可这明显是很不现实的,不说违法乱纪,单凭那小孩这几天透出来的细碎信息,他就能笃定,这是个大有来头的主。
那怎么办呢?
要不说他是天生的生意人,片刻之间,于万国的脑经就转了一圈。
诶,他不炒股,总要赚钱吧。我就跟着他,他怎么投资,我就怎么投资。
这样总行吧。
花了八十万,从那个跟班口中买了几句话,于万国一点都不心疼。
尤其是回到家,给a市规划局的一个老朋友打了电话,旁敲侧击的问了几句。
果然,政府马上就要着手开发市中心刚刚拆迁下来的那片工地,搞一个文化产业示范基地。
和那个家伙说的一模一样。
这更加坚定了于万国跟着那个小屁孩的念头。
只是,还有些事情要考虑。红牛证券的那些人,表面上和和气气,称兄道弟的,内心里不知道打什么算盘呢,那个家伙说话的时候大家都在场,听的一清二楚,小屁孩要投资买房。
城南的那个楼盘他已经了解过了,铺的不大,总共也就20多栋楼。
这可不像股市,各凭本事,没有直接的竞争关系,楼盘就这么多,你要是多抢一栋,我手上自然就少了一栋,生意场上无兄弟,可不是讲情分的地方。
就看谁的钱多了。
这么想着,于万国从箱子里取出一只雪茄,两根手指轻轻用力,克拉一声,夹掉了头。点燃雪茄,用力一吸,一股清凉迷人的香气被纳入肺里,转了一圈,微微吐出,一片烟云笼罩着他的脸。
比钱多,我于万国又怕过谁?
他自信的笑了起来。
--
做戏自然要做全套,虽然邓华李成对儿子这几天老是早出晚归表示了不满,可寒假最后一天,李渔还是早早地就离开了家,这次却走了另一条路:自然是通往鹿鸣楼盘的那条路。
用自己的钱,买自己的房,着实是件挺傻的事情。
但至少现在,鹿鸣并不觉得自己的做法很傻,尤其是在和李渔将一箱子钱,加上前几天股市赚来的,一共110多万,全款买了3套大户型之后,他一直放在外面大街上的注意力,终于找到了如约前来的猎物。
一辆辆豪车排成一路,齐刷刷的停在售楼处的门口。
那个好像姓于的胖子,进门的时候,还冲自己挤了挤眼睛,一副‘谢谢老弟’的表情。
看着一群中年男人被满脸喜意的售楼经理领着进了贵宾室,鹿鸣胸口郁结了两年的那口浊气,终于被他重重地吐了出来。
尘埃落定。
之后自然就是分赃了。
那些从红牛证券里追过来的大老板们,一个个饥渴无比,生怕自己少买了哪怕一个平米,纷纷出着高价,想要抢到更多的分房权利,最后坐收利益的,自然就是鹿鸣这个渔翁了。
楼房的价钱居然被硬生生抬高了3成,原本投入4000万造的这片楼,哪怕在最初,鹿鸣最乐观的估计也就是税后卖上1个亿,后来这两年,卖不出去,心里更是几次降低了语气,到最后,已经只求保本了。
可当看到短短一个上午,自己公司里的余额从0,一下变成了130000000(1亿3000万),即便是一路看着事情演变的过程,一时间,鹿鸣还是恍如身在梦中一般,久久回不过神来。
濒临破产的失败者,一跃成为了身价上亿的年轻富豪。
两者的差别,只是这神奇的五天。
鹿鸣回过神来,看着眼前坐着的李渔。
对方也在看着他。
四目相对。
“加上本金,我赚了1亿3000万。”鹿鸣顿了顿,神色变得认真严肃起来。“我分你1半。”
“哇!4500万?你不心疼”李渔笑了笑,脸上露出了夸张的神色,眼睛里却没有因为这个庞大的数字而又半点波动,仿佛他们谈论的只是几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