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如歌依然不太相信龚子期,觉得他不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便虚声追问,“如果我嫁给你,你真的答应我不杀他吗?”
龚子期的嘴角又勾起一丝邪魅的笑容,说:“对。只要你答应嫁给我,到时候我不仅会给你解药,甚至现在我还可以带你去见他……”
“你……”史如歌又气得短时间内无以应答。
龚子期却再吁一口气,说:“其实你说得对,我跟他本就无怨无仇,所以没必要非置他于死地。再说,我连岩岭地图都舍得交给你,难道我还不值得你相信吗?”
史如歌又咬着下半边唇,想了好久。最后她终于重声说:“好,我暂且相信你!只要你肯放了他,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龚子期再次摇头,看上去他的样子很是无奈,而实际上他的心情很是得意。忽然他还伸手,抚向史如歌的脸,说:“我龚子期发誓,在得到你后,从前任何的一切,我都不再与那姓易的计较!”
说的时候,他也慢步向史如歌逼近。随之,史如歌身躯不停的颤抖、脚步不停的后退。
也就在她退开三步后,龚子期忽然猛然跨前一步,伸手点住了她的穴道。
“你想干嘛?我告诉你,如果今晚你敢强迫我,以后我爹爹不会放过你!然后我也会自杀,自杀之后我做鬼都要扰得你不得安宁!”史如歌又急切厉声说。她以为龚子期,现在便对她动了非分之想。
不料龚子期又停下脚步,冷冷一笑,咬咬牙后语气狠戾说:“我是打算带你去见他。不过,我们真要说好,凡事你都听我的。见到他之后,你得假装失忆,假装不记得他了。不然,我立马杀了他!”
“龚子期你……”史如歌又气得一哽,骂人的话语卡在了咽喉,难以再骂出口。她只是将眼珠子瞠得更大,更加恶煞的瞪着龚子期。
她愈发觉得龚子期真是卑鄙无耻,他让她假装失忆,无非就是为了让她自己去打击易浊风、让她自己残忍的伤害他。
这一回,也不等她再说,龚子期便在她的后肩重重一锤,致使她立马昏死过去。
昏迷后,史如歌感觉身体的温度急剧上升,龚子期抱着她,穿过了很多条黑暗而又闷湿的石道。
最后,她被迫于刺眼的强光下和嘈杂的环境中睁开双眼。
当她看事物模糊不清时,却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她的眼帘。
那是易浊风……
在她的眼眶渐渐变得湿润后,她的视线却异乎寻常越来越清晰。
她有些奋不顾身,正要冲上前,抱住浑身无一处完全皮肤的易浊风。可是,她的不顾一切,立马被身后的龚子期羁绊。龚子期抓住她的肩膀,紧紧的不肯放开,不让她过去。
史如歌又开始奋力的挣扎,还偏头冲龚子期怒吼,“你干嘛?你放开我!”
龚子期又冷笑一声,说:“要我放开你,可以!”说完之后他也真的轻易松开了手,同时涌出一股内力,直接将史如歌推到了半尺开外的易浊风身上。
因为直直撞在了易浊风的身上,所以史如歌并没有跌倒在地。
而她的这一撞,也正好碰到了易浊风胸口的烙伤。
易浊风疼得微微shen吟了一下,再紧皱着眉,抬头抬眸,目光无力的看着史如歌。
现在易浊风也不说话了。至于原因,倒不是由于他不想跟史如歌说话,更不是由于他无话可说。而是由于他已经没有了一丝气力去说。
前面两个时辰,他承受了许多常人无法忍受的折磨。目前他的手筋脚筋,都已经断了。
见易浊风一直凝望着自己、一直在努力启唇,史如歌眼中的泪水终于泛滥成河。
她还不住的摇头,正要伸出双手,去捧易浊风的脸庞。
结果,她身后的龚子期又轻轻咳嗽了两声,借以提醒她,她得按照那会儿他说的做。
她得假装失忆,假装已经不记得易浊风……
史如歌的心头又不由得泛着苦笑,“呵呵。”
而后她提了提呼吸,果然做出决定,一切就如龚子期所愿。
龚子期只想看到她亲手伤害易浊风,从而寻找成就感、满足那份虚荣心,那么她便做的令他无比满意。
因为只有这样,易浊风才能少受点折磨、才能活的更久一点。
此时此刻,易浊风的双臂被吊起,幽蓝的卷发凌乱披散下来。他身上深蓝色的布衣,也已经被皮鞭抽得褴褛,染满鲜血。他的胸襟被扯开,胸口的烙印还冒着看着,又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她本要说话,现在却不打算说话了,就用那种比较陌生的眼光,平静跟易浊风对视。
发现史如歌的眼眸中忽然变得不含任何情愫,顿时,易浊风的心口又轻轻一抽,整体感觉更是如同生命即将窒息。
猜到史如歌确实已经完全妥协了,龚子期又目放黠光。他再稍稍朝史如歌走近一步,刻意询问她,“如歌,你还认得他吗?他叫易浊风。”
史如歌还是盯着易浊风看。片刻之后,她忽然摇了下头,低声回答龚子期,“没印象……”
顿时,易浊风的身躯仿佛被闪电击中,猛然颤动一下。
他没有想到,那会儿龚子期说的居然是真的。史如歌真的失忆了!真的忘记他了!
龚子期见此又比了一个手势,令身后的兵卫全部转身退下。很快的,牢房里更加寂静,只剩墙上火把发出噼噼啪啪燃烧的声音。
史如歌又向易浊风跨近半步,伸手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