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霖一动不动着站着,而薛涵钰,就像是一条八爪鱼,牢牢地禁锢住了面前的男人。
枕头下,她藏了一把匕首,她现在所要做的,就是让陈霖彻彻底底地失去自我,一切听从她的安排。
“陈霖,要了我……”双目迷离,声音沙哑不堪,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趋势。
“陈霖,唔……”舌尖灵活地在陈霖的口腔中探寻,胸前的一片柔弱在陈霖的胸膛肆无忌惮地蹭着。
陈霖终是抵不住这样赤裸裸的勾引,一只手扣住薛涵钰的后脑勺,加深了他们之间的吻。
薛涵钰主动脱下了身上的衣物,指引着陈霖往自己的房间靠近。
将陈霖压在身下,薛涵钰保持着节奏,在陈霖闭上眼睛享受的那一刻,她从枕头下方掏出了那把匕首,毫不犹豫地将匕首刺在了陈霖的心口。
猩红色的液体顺着刀尖溢出,在伤口不是很深的时候,陈霖猛地推开了身上的女人。
“薛涵钰,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在薛涵钰再一次冲过来的时候,陈霖忍痛,快速地下了床。
薛涵钰红了脸,如同处于暴怒状态中的野兽,“侮辱我的人都该死!”
“沈安浔该死,你也该死!”
血越流越多,就在陈霖想要离开房间的一刹那,薛涵钰抢先一步,“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唯一的去处,薛涵钰阴恻恻的笑着,“反正我的身上背负着三条人命,多你一条,也不会怎么样!”
陈霖的眉头紧紧拧在了一起,手上,衣服上,到处都是鲜血。
而他越是挣扎,伤口便被撕扯地越大。
强烈的疼痛感,让他清癯的脸逐渐失去了血色,唇瓣也在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里,惨白一片。
薛涵钰状若癫狂,不顾一切地冲到了陈霖的面前,快速地扣住了薛涵钰的手腕,拉拉扯扯的过程中,那把匕首,不小心刺进了薛涵钰的腹部。
瞳孔一阵放大,薛涵钰痛苦地后退了几步,两只手用力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趁机绕开了薛涵钰的身体,陈霖打开门,拼尽全力快速地冲了出去。
看到季风的那一刻,他像是看到了一棵救命稻草,唇瓣翕动,“季风……救我……”
伤口虽然不深,却很长,再加上是在心口,陈霖随时都有可能有生命危险。
季风见状,快速地走到陈霖的面前,把他扶到了车上,“你坚持一下,我送你去医院。”
陈霖忍痛,手指了指客厅的方向,“薛涵钰……还在自己的房间里……”
“她……她也受伤了……”
季风把陈霖扶到了车上,又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薛涵钰的卧室。
彼时,她已经蜷缩在了地面上,周遭全是血。
“死了还是活着?”淡漠地掀了掀唇瓣,季风走到薛涵钰的身旁,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若是死了,就不需要白费力气了。
艰难地睁开了眼睛,薛涵钰的唇瓣不停地打着哆嗦,“活……活着……”
季风皱眉,顿了顿,终是小心翼翼地把薛涵钰从地上抱了起来。
因为失血过多,薛涵钰被放置到汽车后座上后,陷入了短暂性的昏迷。
将两个人送到医院,季风第一时间给霍斯言打去了电话。
“嗡”地一声。
手机震动的时候,霍斯言刚刚带着沈安浔回到了住处。
瞥了一眼跳动着的屏幕,看到季风的名字时,他皱了皱眉头,而后,把手机移到了耳侧,“说吧,什么事。”
“薛小姐与陈霖受伤了,现在正在医院接受治疗,”季风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他们出事之前在薛小姐的卧室谈事情,至于谈话的内容,我不太清楚。”
“我知道了,”淡淡地应了一声,“他们醒了的话,告诉我一声。”
音落,霍斯言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尽管霍斯言维持住了面上的平静,沈安浔却依然察觉到了他的异样,“是不是薛涵钰出事了?”
“嗯,”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而后,又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也算是为自己所做的这些事情,付出一点代价了。”
沈安浔侧了侧视线,望向窗外的一瞬间,冷不丁地吐出了一句话,“就算她死了,也难解我的心头之恨。”
唇瓣掀动,霍斯言刚想出声,就被季明月拦了下来。
缓缓地挪动到了沈安浔的身旁,季明月抬头,望了霍斯言一眼,“我来吧。”
“好。”霍斯言应了一声,转身,走到了厨房。
客厅里刹那间死一般地寂静。
季明月没有出声,只是安安静静地站在了沈安浔的身边。
侧着脑袋,靠在了季明月的肩膀上,沈安浔的口中很轻地喃喃着,“明月,我真的恨死薛涵钰了。”
“她害死了我父亲,现在又三番两次地想要害死我,她是真的不想让我继续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薛涵钰的爱太过于极端,以至于沈安浔都觉得有些后怕。
她自以为自己对霍斯言的爱已经够深了,可与她相比,似乎只是小菜一碟。
她不明白,到底什么样的感情才能够让一个女人做出这样的事情。
在沈安浔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拍,季明月直截了当地说,“归根结底,不过是你太软弱了而已。”
“安浔,你总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总要学会反击,一味地选择忍让,不过是在将自己往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