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天天过去,进入的严寒酷冬,天气冷得让人发颤,在外面呆的久了,耳朵就吹的受不住。
还有一个星期就要到年底了,王府开始置办迎接新年。
阮琉璃如今可以靠着厚垫子坐着,但仍旧不能下地行走,身上的伤痕不过直接外表看着结了疤,实际上还没好利索。
晨起,阮琉璃吃过了早膳,便歇在软榻上。
等到了临近午时,气温升高了些,宫人便拿着毛巾为阮琉璃擦拭身体。
阮琉璃如今还不能沐浴,每日只能用湿毛巾擦拭没受伤的地方,以免感染。
擦拭了身体,阮琉璃换上了衣服,就只剩下胳膊没擦了。
这时候,冥殊羽下朝归来,外面冷得紧,吹得他耳朵都红了。
阮琉璃忙道,“快进来烤烤火。”
冥殊羽褪下披风,却走到阮琉璃身边坐下,抬手握住阮琉璃的手,柔声问着,“今日觉得身体怎么样?”
阮琉璃微笑着回道,“比昨天好多了,现在胃口也好了,我让璇玑午膳准备的红烧鱼。”
冥殊羽安心了些,“这是好事,说明身体已经开始恢复了。”
这时候,宫人端着新水进来,打湿了毛巾,为阮琉璃擦拭胳膊。
谁知这毛巾刚敷在阮琉璃的手臂上,阮琉璃就热的浑身一颤,赶忙缩回了手。
冥殊羽瞧见甚是心疼,呵斥道,“怎么伺候的?这么烫还给侧妃擦身子!”
宫女吓得不轻,立马跪地,“殿下恕罪。”
阮琉璃赶忙劝道,“宫人也是好心,许是怕外面天太冷,水不热的话端到寝殿就凉了。”
冥殊羽不悦的白了阮琉璃一眼,亲自起身往水盆里倒了些凉水,重新打湿了毛巾,他拿起阮琉璃的手,便要擦拭。
阮琉璃缩了缩,“这种粗活哪里是你做的,让宫人做就好了。”
冥殊羽却执意将阮琉璃的手拉过来,无所谓道,“这有什么的。”
随后,冥殊羽便仔仔细细的给阮琉璃擦拭着胳膊。
阮琉璃看着冥殊羽那认真的样子,笑得有些甜。
她看着跪在地上的宫人,说道,“起来吧。”
宫人唯唯诺诺的起了身。
阮琉璃叹了口气,“哎,如今只有璇玑一个人侍奉我,珍珠也不在,这么久了,珍珠的身体还没好吗?”
这不免让阮琉璃起疑,这么久见不着珍珠的人,她有些担心。
阮琉璃便问了那个宫人,“珍珠现在可以起身了吗?”
那宫女脸色明显的慌了,摇了摇头,“奴婢不清楚。”
阮琉璃眉头一紧,“你怎么会不清楚?没听说?”
“没有,奴婢没听说。”
宫女低着头回答着,偷偷抬眼,发现阮琉璃看着她,心虚的赶忙低下了头。
阮琉璃看出端倪,“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本宫?”
宫女明显的呼吸加快,站在原地支支吾吾,有些不知所措。
这更让阮琉璃生疑,抬眼瞧着站在一旁的钟浦,质问道,“钟浦,珍珠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钟浦有些意外,仓促一笑,“娘娘,您寝宫里的事情,奴才怎么可能知道呢。”
阮琉璃眉头一紧,“你可是王府的总管太监,这些天随着殿下进出本宫这里,就没听到什么?”
钟浦摇头,“奴才没听到。”
越是这样,便越有问题。
冥殊羽这时擦完了阮琉璃的胳膊,随手将毛巾扔进水盆,敷衍的说了句,“等珍珠身体好了,自然就来看你了,你别担心。”
阮琉璃皱着眉头,“可是这些天珍珠一点消息都没有,她就在寝殿养伤,怎么可能呢?”
这时候,璇玑就回来了,并不知阮琉璃询问珍珠,笑道,“主子,奴婢已经通传厨房,想必鱼已经下锅,待会儿您就能吃上红烧鱼了。”
可是阮琉璃却无心思关心什么红烧鱼,直接就问了句,“璇玑,珍珠现在怎么样了?”
忽然冒出这么一句问话,让璇玑微微一怔,璇玑眼底一转,“还在养身子呢。”
阮琉璃皱着眉头,她看出了璇玑的心虚,“都这么久了,我伤的这么重都做起来了,她还不能下地?本宫想见她。”
阮琉璃一听璇玑要见珍珠,立马就慌了,“主子您就放心吧,珍珠身体已经好多了。”
阮琉璃脸色一沉,“我也有好多日子没见高山了,他就算忙着伺候珍珠,也会抽空来见我吧。璇玑,你可是从来都不会骗我的。”
璇玑咬了咬唇畔,有些难过,更有些于心不忍。
阮琉璃越发确定璇玑有事隐瞒,焦急道,“你不告诉我,我自己去看,来人啊,抬我去见珍珠!”
冥殊羽一下子就急了,“你现在连走都不能走,还折腾什么。”
阮琉璃急躁得不行,“我要见珍珠!”
她知道珍珠肯定是出了事,她甚是担心,当下急的已经掀开被子,打算起身。
冥殊羽担心着站起了身,璇玑更是生怕阮琉璃因此伤了身子,可是她知道她是拦不住阮琉璃的,她忍不住了,吼了一声,“主子,珍珠已经不在了!”
一声呐喊,阮琉璃立马就愣住了,她半坐在床榻上,不可置信的看着璇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璇玑难过的紧了紧唇角,哭了出来,声音带着悲伤,哽咽着,“珍珠那晚伤的太重,没能熬过来,已经——已经死了。”
!!
这样的消息,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又好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