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恩宝懒得跟黄可颐多说什么。
黄可颐能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演着相同的戏码,她却没有耐心看下去。
她只是对纪家的佣人说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谁敢放她进去,别怪我不客气!”
佣人们都赶紧应下。
黄可颐委委屈屈的站在那里,余光看见一道高大的身影正穿过大门走来,她眼中迅速盈满了眼泪,凄凄的看着纪恩宝。
“姐姐……”
等容臻走近了,她又迅速擦掉了眼泪,做出一副很坚强的样子。
“容少将……”
她有些哀求的看着容臻,“容少将,求求你,跟姐姐求求情,让她不要赶我走、不要让我住佣人房,我以后一定会听姐姐的话的,姐姐让我往东我绝不会往西……”
似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又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不关姐姐的事,姐姐并没有错,是我自己的错,是我对不起姐姐,是我惹了姐姐不高兴,姐姐想要怎么惩罚我都是应该的……”
这么委屈,哪里像她嘴里说的那样。
容臻目不斜视,两步就上了台阶。
她拉住纪恩宝的手,温声说道:“若是觉得心烦,直接打出去就是了,这样的人何必还留在家里?”
纪恩宝笑了笑,压根不想在容臻面前提黄可颐。
她拉着容臻往里面走,边走边问,“四哥,你吃饭了吗?”
容臻,“我特意来看你的梨花。”
纪恩宝顿时有点尴尬了,她约了容臻,春天的时候带容臻来看自己种的梨树。
可是现在,梨花早已经开过了,都长满了绿葱葱的叶子。
纪恩宝摸摸鼻子,“我可以带你看梨叶。”
容臻摸摸她的头,“也行。”
“容少将……”,黄可颐还试图唤起容臻对她的注意。
但容臻头也没有回。
他和纪恩宝一起到了梨花树下。
两人坐在树下的藤椅上,纪恩宝将脑袋靠在容臻的肩膀上,跟容臻说着亲密话。
韩真真站在二楼的窗户,看见纪恩宝言笑晏晏的样子,再想到自己母亲如今在精神病监狱受苦,就恨不得立刻摧毁纪恩宝的这些幸福。
而最能打击到纪恩宝的,就是让容臻抛弃纪恩宝。
这一点,她已经无法做到。
因为她已经有了姜景坤,她发过誓了,这辈子不会再做任何对不起姜景坤的事。
可是黄可颐可以。
等容臻走之后,纪恩宝回到客厅,韩真真就冷着一张脸对纪恩宝说:“奶奶让可颐搬回来陪她,你为什么要把可颐赶走?”
纪恩宝淡淡看了韩真真一眼。
韩真真又说:“奶奶最近身体不好,心情也不好,你要真是个孝顺的,就不要再惹奶奶生气了,就算那不是你的亲奶奶,也把你养大了,当成眼珠子似的疼着,你也应该为奶奶想想。”
纪恩宝差点笑了。
到了如今,韩真真还有脸用孝顺来要求她?
要黄静慈是个安分的,就算不对她好也没什么,反正不是亲生的。
可黄静慈却想要谋夺纪家,一边享受着纪家的一切,一边却又没有自知之明的诋毁纪家,甚至还想去挖她亲奶奶的坟。
这样的老虔婆她为什么要孝顺她?
韩真真这么要求她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他们韩家人对他们三姐弟做的事?
但韩真真却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接着继续说道:“奶奶身体本来就不好,你在外面受了什么气,心情不畅快,就跑回家冲着家里人发火,这样本来就不对,恩宝,你有什么不高兴的,心平气和的跟我们说,我们难道能不管你吗?你何必要这样,弄的大家都不开心。”
纪恩宝笑而不语,看着韩真真。
而在屋里的黄静慈听到韩真真这番话,对韩真真的印象也改观了一下。
其实最贴心懂事的,还是这个大孙女。
自己先前因为容家那件事对她心怀怨恨,实在是不应该。
毕竟那也不是她的错。
眼看韩真真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自以为是的对自己进行批判,纪恩宝总算是打断了她。
“真真姐你说的都是挺有道理的话,我也心平气和的跟你说,等你奶奶死了,我打算去挖了她的坟,希望你到时候也能做到像你今天说得这样,不要怨恨我,反而要对我心存感激知道吗?”
“纪恩宝,你不要太过分了!你怎么能诅咒奶奶!”
“你也知道过分啊?呵呵,看吧,听说有人要挖你奶奶的坟墓,你也不能淡定了吧?那凭什么要让我对着掘我奶奶墓地的人心平气和呢?韩真真,既然你觉得自己说的话做的事才叫做道理,那你也应该用这样的道理约束好自己。”
韩真真被堵的无话可说。
到了下午,纪家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说韩修杰在医院情况危急。
韩家人急匆匆的去了医院。
纪恩宝也去了。
韩修杰情况的确是比较危急,医生检查,他全身多处骨头错位和粉碎性骨折。
医生进行了十多个小时的手术,才把他这条命捡回来了。
黄静慈哭的晕过去好几次。
等韩修杰情况稳定从重症病房转出来后,黄静慈自己也躺在医院吊盐水。
韩修腾到医院来的时候,黄静慈拉着他的手,反反复复的说着什么阴灵作祟的话。
韩修腾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出了病房后,看见纪恩宝牵着纪恩皓站在外面,神色间微微有些怔忡。
纪恩宝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