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n?”傅绍清挑起一根清秀的眉毛,似乎觉得我这个理由很可笑。
我将双臂抱在胸前,点了点头,“小麦皮肤板寸头,腹肌如一块块的ce,肌肉粗过我大腿,一拳能打三个人,好有安全感。”
故作仰慕状态。
傅绍清有些无语,“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我冷言冷语地反击,一点都不打算给他面子,“怎么?傅少没有就抹黑,这算不算嫉妒?”
他却笑道,“你又没见过我身材,怎么知道有没有?不如跟我回别墅,把门一关,做一些我们两个能做的事情。到那个时候,你不仅可以知道我有无如巧克力一样的福利,还可以摸到,任由你开心,大大方方,满足你对梦中情人的所有幻想。”
我气得差点跺脚,只不过是过了纯情少女想入非非的年纪,表面上沉着冷静,心里却在骂娘,咸湿佬,又在我面前耍流氓。
“你身无二两肉,又高又瘦,宽肩窄腰,好单薄。”说罢,我“啧啧”两声,又鄙视了傅绍清一把。
“知不知道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说法?念念,有些事情不能被表面所迷惑,不如等我脱下衣服再好好观察一下。”
妈的,他居然又赢了。
我乃一个正儿八经的大学生,文化人,自然比不过只会打打杀杀军阀。
这样一番安慰,我便释然了,呸,这个傅绍清,嘴上手上便宜全占尽,以后的妻子必须是个奇丑无比的妖魔鬼怪。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也懒得多废话,“反正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不够man,怎么样,理由够不够简单?”
傅绍清终于收敛了带着玩味的笑容,他微微抬起眼睛,睫毛颤动,眸子底下闪过一缕冷冽的寒光。
“你认真的?”他一字一顿地问我。
我点了点头,“傅少耳朵不好?是不是没有听清,不要紧,我提供复述服务,免费。”
我在挑衅。
自然,挑衅的结果便是傅绍清那带有强烈压迫感的威胁。
他向我一步步走来,挡住了身后的光,眼前顿时变得阴郁,连同傅绍清的神情一样。
我承认,我有些后悔说那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话,因为我似乎惹恼了他,我在害怕,身体有点不像我自己了,仿佛有另外一个灵魂在颤抖。
可我却强撑着,傅绍清想怎么样?找我打架?内心里倔强的想法却在他掏出枪的那一刻分崩离析,我彻底大惊失色,连讲话都结结巴巴,说不清楚,“你!你要做什么啊?!”
我朝他大声吼道,就当给自己壮胆。
“念念。”傅绍清微微弯下腰在我耳边沉沉地喊着我的名字,呵出细碎温润的气息,拨动心弦,微妙而又复杂。
“有时候,男不男人,不只是体现在身材上。”
说罢,傅绍清便按下扳机,“砰——”的一声巨响,子弹飞出枪身,我吓得惊叫一声,捂住自己的耳朵,害怕得差点哭了出来。
这个男人,在我面前开枪。
他疯了?
我的脑袋在嗡嗡作响,枪声,枪声,又是枪声,一下又一下,偶尔传来时远时近的女人的哭泣,那样委屈,那样绝望。关于过去的片段如唱片,滋滋两下,才刚刚拼凑了一点点,又尽数消失,一切都坍塌,彻底归于平静。
余音似乎不断地在我耳边回响,久久消失不去。
傅绍清真的打中了一个人的手,他倒在地上,一张黝黑的脸,痛苦地缩成一团。
“皮肤黑,寸头,五大三粗。念念,你口中的man。”傅绍清收起了枪,眼底下的杀气慢慢散去。
我几乎快要崩溃,他竟然说开枪就开枪,说伤人就伤人,那不过是个与毫无关联的普通无辜老百姓。
我重重地推了傅绍清一下,“你神经病!疯子!!坊间说得不错,你就是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
“……”傅绍清沉默,任由我骂了好久,等我冷静下来,他才开了口,“那个男人在偷东西。”
我一时之间有些凝噎,“你说什么?”
傅绍清说,他在和我说话的时候,就注意到那个鬼鬼祟祟的男人,他虽然身强体健,却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
在附近徘徊好久,直到一个瞎眼老阿婆路过,这才决定下手。
自然是没有得逞,因为男人的计划都被傅绍清的一发子弹所打乱。
好准的枪法,那双手不干不净,他准确无误地打中了男人的手。
“现在知道了?要不要改一下择偶标准?”傅绍清看着惊魂未定的我。
我被吓傻,他说什么,我便跟着附和什么,这下子终于安分老实了一回,“改成什么?”
我大概真的被吓傻,因为我居然文傅绍清,我的择偶标准要修改成什么样。
傅绍清摸了摸下巴,“身高一米八五,瘦,白,帅,有钱,有权,有柔顺的黑发,还有修长的腿,最好姓傅,是京军的统帅。”
好详细而又具体的标准哦,呵呵。
我告诉傅绍清,“你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喜欢侏儒都不喜欢你。”
“念念,你别歧视残疾,他们活得不容易,侏儒又哪里得罪你了?”
傅绍清真的是,真的真的真的是,好烦人,好难缠。
当我就快要压抑不住内心与他同归于尽的冲动之时,太平老街却来了警察,原来是傅绍清的枪声动静大,被吓到了的人不止我一个。
废话,他开枪哎,请问谁会不害怕?
警察目标明确,拨开看热闹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