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分不清到底是苏莉莉被我按到地上打,还是我被她按到地上打,总之,到了最后,我们两个拧成了麻花,如胶似漆。两个女生披头散发,凶猛程度堪比搏击现场,看得观众倒吸一口凉气。
我差点把苏莉莉的胸罩扯下来,“是不是你故意把顾简的学生证给弄丢?好让她上不了台?”我喘着粗气质问。
苏莉莉气急败坏,“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根本没有!”
她用力蹬了我一腿,看也不看,又直勾勾地朝我挥了一拳,硬是将我的嘴角打出了血。
我完全愣住,大脑是三秒钟的空白。直到傅绍清将我从地上抱了起来,我和苏莉莉拧成一团的混乱局面才得以结束。
太丢人了,众目睽睽之下,我居然被人删了一巴掌,我又委屈又生气。
那人抱我就像抱只不安分的兔子,轻而易举就钳制住。我又哭又闹,在他怀里不断地挣扎,“她打我哎!!!”
男人无奈,没有办法,只能先将我放了下来,他左右端详了一下我的伤口。
不过被蹭破了一点点皮,不算什么大事。傅绍清松了口气,“你什么时候学会打架了?”
我看着眼前的男人,终于意识到了似乎是哪里不太对劲。
“……你认识我?”
傅绍清的面色忽然一沉,“在说什么疯话?”
我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总觉得很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不好意思,这位先生。在我十七岁的时候出了点意外,以前的事情,我不太记得。所以,你认识我,但我可能会不认识你。呃……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
“祁念?你在我面前装失忆?”傅绍清打断了我,他似乎在忍耐着什么,可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好像对我万般无奈,“念念,不要闹了。”
他这样喊我,很容易让我身上的鸡皮疙瘩掉一地。
我尴尬地咳嗽一声,“你不如喊我卡洛琳,我身边的人都是这样叫我的。”
傅绍清蹙了蹙眉,他只是复杂地看了看我,英俊的脸庞如染上一层阴霾,静默不语,心思深沉。
哇,土鳖,连英语都读不来。
我心里本就不屑,现在更加不屑。
果然是居心叵测,刚才还趁机摸我腰,现在又张口闭口喊我“念念”。
想起来,那个报纸上的女生和我有几分相似。
我很警惕地看了看傅绍清。左看右看,觉得他在打我注意。
虽然他很好看,也不老,但傅绍清先前的花边新闻还在我的耳边不断回响着。随便听一听,都能被吓坏。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女人如衣服,还是想换就换,一次就扔的那种。一件一件排成排,任傅绍清挑选。
我才不做他的衣服。
系主任很抱歉地对着台下一群人鞠躬哈腰,余光还不忘示意他们赶紧拉下幕布,他用意外两个字来形容这一出打架斗殴的闹剧。
系主任笑了笑,却比哭还难看。
随后校长强撑着发言,他的药效还没过,腿都在打颤,又短又圆的脸憋得通红,倒也把大家当瞎子,直接说了一句,“今天的活动,圆满结束。”
有头有尾。
看台上的人自然是不情不愿地散去,时不时转过身,恋恋不舍得很。保安出场维持秩序,港督一行人简直都抬不起头,在傅少面前丢脸彻底,实在没眼看。
我忽然清醒,明白自己究竟做了多严重的事,完蛋了。
我的学分,后悔了,不该冲动的,一切都晚了。
我叹了口气,想着回去好好反省今日的所作所为。路过那个副官,他见到我,硬是往后退了好几步,战战兢兢地别过脸去,一副惹不起我惹不起的样子。
又被人拉了回来。
傅绍清。
诶,他到底想做什么?
也罢了,毕竟……是我闯了祸,丢了脸,让学校丢脸,让整个hk丢脸。
“傅先生,是我错了。”
再怎么说,也得道声歉。
这个是礼貌问题,我很有礼貌,除了殴打苏莉莉的时候。
可弯下腰的那一瞬间,我的眼前忽然变得极为模糊,什么都看不清,景色渐渐从视线里抽离出去,从隐隐约约,到彻底消失。
我没有带药,我又犯病了。
身体仿佛失去了重量,却别人横空抱起,“念念,醒一醒。”
那个人在叫我。
我听过无数次。
醒过来的时候,我躺在一张king size的大床之上,周围陌生,除了男人那淡淡的,而又熟悉的气息。
我觉得自己好像做了很长一个梦,梦里是什么,早忘干净。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很疼,身体快要散架。
要不是我穿得还算整齐,我肯定拿把刀和傅绍清拼命。
至于我为什么断定这是他的房间,是因为床头柜上边插着京军的小旗帜,墙壁上挂着巨大一副疆域军事图。
有脑子有眼睛,只要不是傻子都转得过弯。
傅绍清大概是真的想追我,或者说对我有几分兴趣。他直接把我接回家,穿着他的衣服,睡在他的床上。让我想想,下一步又是什么?提出包养的要求?还是 bed ner?
我在大别墅里兜兜转转没人敢拦,直接到了傅绍清的书房,他好像一夜没睡,头发有些凌乱,军装也未换掉。
桌上,七七八八摊着一堆资料,我扫了一眼,无非是我的病例,学生档案,和各种各样证明我身份的证件。
他调查我?
我敲了敲桌子,“傅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