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个做的多些,还有半锅的样子!”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袁修月,汀兰恭身问道:“娘娘问这个作甚?”
轻轻一笑,袁修月轻道:“闫阁老和诸位大人也该口渴了,你此刻便命人将酸梅汤盛到碗里,送到各位大人面前,让他们解解渴!”
闻言,颜妃眸色微闪了闪,却是不语,只低头继续喝着碗里的酸梅汤。
而汀兰则娥眉微蹙,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皇后娘娘,他们要逼您自裁,你这会儿怎还去管他们的死活?”
“他们对本宫不仁,本宫却不能对他们不宜,不管怎么说,本宫是皇后,这离国的臣民,也都算是本宫的子民,本宫对他们好,合着也是应该的!”
轻叹着对汀兰摇着臻首如是说道,袁修月又对她勾了勾手指。
见状,汀兰忙附耳上前。
在汀兰耳边低语几声,见汀兰含笑点头,袁修月不禁轻笑着摆了摆手,待汀兰一走,她转头问着不远处的闫云涛:“闫阁老,你说本宫方才这话,说的对不对?”
忽然见她如此问着自己,闫云涛面色一怔!
想着她此刻竟还有如此气度,他心思稍软,却仍是倔强的伏下身来,不依不饶道:“若皇后娘娘心疼臣等,还请皇后娘娘自裁,也省的我等如此受罪!”
闻言,袁文德温和文雅的面庞终是闪过一丝不耐烦!
霍然起身,他唰的一声抽出宝剑,大步朝着闫云涛直逼而去:“闫云涛,你休要欺人太甚!就你今日所为,就算死千万回也不足为惜!”
语落,他的宝剑,已然架在闫云涛的脖子上。
而闫云涛,则目光皱紧,面色凛然道:“袁文德,你乃叛臣之子,老夫惧天惧地,却独独不惧于你,今日你若杀了老夫,老夫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你——”
瞳眸怒睁,袁文德手腕一转,作势便要挥落宝剑,却忽闻袁修月轻唤道:“哥哥,若你此刻怒儿杀他,岂不是遂了他的心愿,正好与你扣上一顶滥杀朝廷重臣的帽子?而他则是为国捐躯啊!”
闻言,袁文德眸色一缓!
迎着闫云涛的略显浑浊的眸子,他冷哼一声,而后转腕将宝剑送回剑鞘,旋步重回袁修月身侧。
大约过了半刻钟的功夫,汀兰带着一众宫人,将盛好的酸梅汤,一碗一碗的送到各位朝臣面前,她每每送上一碗,还不忘大声吆喝着:“各位大人,一定渴了吧,这酸梅汤生津解渴,此刻用着最是爽口,皇后娘娘大人大量,对你们以德报怨,你们也莫要硬撑了,赶紧喝些吧!”
汀兰的话,说的直叫众人汗颜。
听着她的话,袁修月不禁唇角轻勾着,一副想笑,却又极力忍着不笑的样子。
本来,她给的东西,人家就不会喝。
此刻经汀兰如此宣扬,这些人只怕是渴死了,也不会去碰她送的那些酸梅汤!
不多时,汀兰的酸梅汤发放完毕,已然在众人面前分别摆放上一碗酸梅汤。
不过,那些酸梅汤,只是在那里摆着,那些朝臣即便渴的唇角干裂,却也只是望汤止渴,谁都不曾,也不敢去喝一口!
看着众人一副望酸梅汤解渴的悲苦模样,颜如雪轻勾了勾诱人的唇瓣,不禁轻笑着看向袁修月,眸色微深道:“皇后娘娘是故意的!”
“哦?”
转睛迎上颜如雪灿白命令的眸子,袁修月眉心微蹙道:“本宫好心好意的让诸位大人解渴,怎地到了妹妹这里,倒成了本宫是故意的?本宫故意什么?难道出好心做好事,倒也成了不是了?”
闻言,颜如雪轻轻一笑,随即轻垂臻首,低头叹道:“有的时候,有不一定就比没有好,这些大人从一开始与皇后娘娘的便是对立的关系,他们自然不会喝皇后娘娘给的酸梅汤,不过此刻他们口渴难耐,娘娘却大方的各赐了一碗酸梅汤,这俗语不是说的好么?拿人手短,吃人嘴短,今日若他们喝了这酸梅汤,便不能再继续让娘娘自裁,若一一坚持自己的意思,便要忍耐着口渴之苦,只看着眼前的酸梅汤,却不能喝上一口……如此一来,娘娘的这碗酸梅汤,对这些大臣而言,便是常人难忍的折磨啊!”
听到颜妃的分析,袁修月明亮的眸子,不禁微微眯起。
浅啜了口酸梅汤,她将汤碗放下,拧眉说道:“妹妹还真不是一般的聪明!”
听到她的话,颜如雪心下暗惊!
眸光微敛,她微抬眸华,见袁修月含笑将视线转向了一边,她攥着帕子的左手,不禁轻颤了颤。
用过午膳,汀兰便又与袁修月端来了保胎药!
眉心微拧着,将保胎药端起仰头喝下,袁修月面色难看的咂了咂唇,刚要将药碗递回给汀兰,却见紧闭了一上午的京城大门,吱呀一声自里面打开一道缝隙。
初时,她以为是离灏凌来了。
随即便跟着站起身来,但是很快她便发现,从城门走出的两人,并非离灏凌,且正一前一后,快速朝着她们所在之处奔来。
这两人,皆都身着太监服饰,但袁修月却从不曾在宫中见过。
就在她凝眉深思之际,却见走在前面的那人,一边向前走着,一边高抬着手中明黄色的卷轴,高声喊道:“皇上有旨,袁成海谋篡叛国,皇后身其次女袁氏修月,失德失才,难逃罪责,着今日废黜其后位,赐鸠酒一盏,勒令当下自行了断——钦此!”
闻言,袁修月眉头紧蹙,与她同行的所有人皆都神情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