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寞点缀在静谥的夜色中,月光成了孤独的普照。
被光影拉的拢长拢长的身影,如同被单独刻在岩壁上的孤画,丝丝缕缕,痛到极致的悲哀跟疼处丝毫不漏的在易无风脸上一展无余。
默默然的走在焚城清冷的大街上,易无风已经出了城北的云水帮别院。
心中想念成了依恋,而后描成执念,却在见面的一瞬间化成不能聚拢的烟云。散开后,将他的心碎成一片一片。
没有了他,她依旧可以过的如此安然无恙。
心底的复杂,伴随着不甘,折磨着易无风。
好不容易,走回到行宫。随行的太监看见易无风回来,匆匆忙忙的迎接上去,在易无风跟前道,
“启禀陛下,玉阳王爷来了。”
立马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易无风走入房内,果然看见良钥站在房中。青衣长衫,褪去往日的富贵,俊毅身形沐浴在盈盈烛火中,倒是颇有些富家公子的洒脱。一看见易无风进来,良钥立是转身上前,抱拳弯腰下礼,
“见过陛下。”
“不必多礼。”因为积压的悲楚,让易无风的声音依旧深沉,略带着少许的沙哑。亲自伸出手,将良钥扶了起来。
“谢陛下。”又是应出一声,良钥才是站起身,随着易无风走到堂前。
易无风率先坐下,伸手指了指一旁的位置,示意良钥落座。
也不扭捏,良钥坐了下去。目光投向易无风不曾转移,说出口的话带着他心底最为深沉的忧虑,
“陛下,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今夜之事已经让易无风很是烦闷,这会儿又听的良钥说大事不好,易无风的心情,更加的烦躁起来。
“据探子回报,焚城内青灯教的乱党,有很多其实是郑家的旧部。”
“郑家旧部?”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郑家可是百年的望族,易无风自己也知道,不可能将他们连根拔起。但万万没有想到,他们会这般的能耐,将他的焚城搅合的如此天翻地覆。
想着,易无风的眸色深敛下来,
“可是查清楚了?”话里行间,并非是对良钥的不信任,而是对郑家的咬牙切齿。
易无风跟郑家的恩怨,如果要算,其实还真的很难算清楚。易无风利用郑家的支持登上太子之位,但是郑家有反而利用着易无风对自己的依附,毁了易无风的挚爱,冷妃。
所谓的恩怨纠葛,也许没有任何人能比郑家更让易无风来的头疼。
所以,一听到是郑家的余孽,易无风的眸色就没有办法再去保持着清明。
良钥知道易无风跟郑家的过节,低下头,如实的回答着,
“回陛下,千真万确。早些年,微臣曾跟在父亲的军中历练,曾见过郑国公身旁的几位参军。而据探子带回来的画像中,其中就有好几位。当初,他们确实是逃了,而且逃的无影无踪。”
“如此更好,让我们可以来一次斩草除根。”紧紧咬着牙关,易无风撑开的手掌猛的紧握成拳,眼中迸出一丝狠意。
明白过来易无风的意思,良钥躬身退了出去,
“微臣明白,微臣这就告退。”
“嗯。”点了点头,易无风没有拦下良钥。
此番前来焚城,易无风是秘密出行,没有让任何知道。随身也只带了良钥,势单力薄的,焚城又是受控在青灯教的手中,易无风难免觉得有些无力。
静坐在房中,想起良钥说起的话语,易无风心中忽然升腾起不安,朝着黑暗的虚空,喊了一声,
“铁眼。”
“属下在。”在易无风的呼唤中,一道健硕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来,跪在易无风的跟前。
“去,带上几个暗卫去皇贵妃身边,仔细保护着。若是皇贵妃出了任何差错,朕要你们陪葬。”不容置疑的,易无风将命令脱口而出。连易无风自己也不清楚,为何在此时此刻,他第一个担心的不是他自己,而是于绯诗。
“是。”暗卫的天职就是服从主人的命令,所以对于易无风的命令,铁眼从来不会质疑跟反驳。领命后,铁眼就退了下去,带着人手潜到于绯诗的身边。
知道事态严重,良钥为着易无风的周全起见,在第二日的时候,已经离开焚城,前往附近的凉城调兵。
于是,行宫里头,就是剩下易无风一人。
越是想着,易无风就觉得不对,趁着天色暗下来的时候,易无风偷偷的潜入了官衙。
焚城的官衙已经被青灯教被占据,而县城跟都督也惨死在青灯教乱党的手中,连同易无风派来的那群太医。因为良钥说,青灯教蛊惑的多数是焚城里头的百姓,所以,不想伤及百姓,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易无风不会出兵。
然,为了弄明白青灯教的来路,易无风偷偷的潜入到青灯教的总舵中。
官衙内,一片灯火通明,不时还有武士来来往往的巡视着,布防非常的周密。好几次,易无风躲闪不及,差点被发现。
接着树木的遮挡,易无风小心的跳上高墙,爬上屋檐。
在灯火的依稀错落中,易无风看到几个人从地上的青石小道上走过去。看那模样,像是几个男子,还有一个女子。不过,那女子面上蒙着面纱,易无风看不真切她的面容。只是听着她的声音,隐约有些熟悉,她说,
“城里的事情,可都是办好了?”
“回小姐,办好了。”那人答。
甚至,易无风还可以看清女子穿着一件漆黑的墨色衣袍,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