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老一辈的遗产,也就是说,人人有份,我不允许任何人,在我面前,这样诽谤许先生。我要说的是,你们扪心自问一下,当年,你们对许曼文这个亲属又怎么样呢?我想许先生已经做得够好,法律也一定会给遗产做一次完美的分割。”朱可诺道。
她之所以这么说,可不是完全为了许圣远说话,如果不在这时候站出来,怎么让许圣远满意,又要引起其他人的不快呢?他们越是生气、不满,吐出来的话就越多。
“胡说!二哥对三姐那也叫好?她和有妇之夫有染的时候,最反对的可就是二哥!难道三姐被从这个家赶出来,二哥就没在父亲面前说什么?这我不信。”老五许兆和道。
“我能说什么?当时三妹实在不懂事,我这个做哥哥的,总不能让她毁了我们许家的清誉吧?事情传出去,对三妹以后的择偶也没好处,我难道做的有错吗?”许圣远眼中闪现冷冽,他微微咬牙,耳根的肌肉有些僵硬。
“我不像有些人,明明跟三妹话都很少说,居然在三妹去世后,说你们如何如何感情好,多么虚伪?至少我是为三妹着想,处处替她考虑,你们呢?三妹的画,只有在我手里,才能将艺术更广泛地传播出去。”许圣远继续道。
他的话立刻引来了所有人的口诛笔伐,他们个个脸上都露出不满的神色。
“就算三妹跟我们姊妹兄弟关系并不亲近,又怎么样?父母死亡,又无子女配偶,无论是父母的子女还是继子女,都能分得遗产,谁让法律是这么规定的呢?”大姐许向芸彻底撕掉了伪装的面孔。
在这样的家族面前,朱可诺有些心惊肉跳,怪不得法官宣判了几次,还是悬而未决。
最后的结果,当然又是不欢而散,许圣远带着歉意的表情,道:“许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明知是这样的结果,却只能让你见笑了。”
朱可诺摇摇头,道:“许先生,没什么的,如果没有纷争,就没有我们律师什么事了。法律的存在,就是为了保护你这样的人的利益不受侵害。面对这样的巨额遗产,任何人都会想要分一杯羹的,更何况许先生是为了妹妹做长远的打算,如果办画展,我想会有更多的人了解许曼文这个人。”
许圣远的眸子闪过一丝异色,他以为许悠言只是个冷面律师,没想到,说话也是如此中听,对于他这种文化人,最不想别人评价他太爱财,他笑道:“难得遇到一个懂我的人,许小姐,不瞒您说,我跟三妹的感情最要好,她在绘画方面有着天生的才能,三岁开始,就请了专业的老师教授绘画技能,无论是炎热的夏季还是寒冷的冬季,她从来没有停下过手中的笔,我是一点点看着她从默默无闻到成功的,所以我很珍惜她的杰作。”
看来母亲是个努力的人,尽管生在这样的大家庭,她也是有梦想的,从她绘画的作品来看,大多来源于大自然的景观,细微之处尽是温暖,母亲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对生活有着炙热的爱好的人。
这样的人,必然是个性情中人,所以她结识有妇之夫,爱的死去活来,似乎说得通。
“许先生,真是重感情。”朱可诺道:“我一直对你们这种大家庭很是向往,听说许先生,原先你们一家子住在h市的郊区一处老房子里。”
“嗯,那里现在已经没人住了,又舍不得卖,就几个佣人在那,长年打扫,保持干净整洁。”许圣远道。
朱可诺道:“这样啊。许先生,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也要回去了,下个月就要开庭审理了,我会为你好好打这场官司的。”
“事成之后,我一定不会少给许小姐好处。”许圣远意味深长地一笑。
朱可诺眸光里的厌恶飞速闪过,她眨了眨眼,恢复了清明,她道:“许先生太客气了。”
见许圣远露出一副势在必得的表情,朱可诺有些嫌恶地转过身,她能帮着他把遗产争到手?笑话,许家这一个个的,都别想有好果子吃!
今天这次家庭聚会,朱可诺算是知道了,许家这几个兄弟姐妹,对母亲,没一个真心的,在这样的遗产纷争上,每个人都极力想夺得更多的财产,而没有人表示过对母亲的缅怀,距离她的祭日,也只有几天了。
这些年,是否有人为她上一注香,烧些纸钱呢?恐怕他们都被金钱蒙蔽了双眼,哪里还有手足的情分。
想到这,朱可诺不禁有些凄凉,对于她来说,母亲像本书,她才看到个开头。
一路驱车,她有些心不在焉,居然还闯了一个红灯,这才将心情敛了敛,手机铃声响起,她将车停到路边,接听了电话。
“干妈!我是煜轩!”软软糯糯的声音,叫起人来,甜甜的,软死人,“你猜我在哪儿?”
“在哪?”朱可诺好奇道,面对轩宝贝的声音,刚才的阴郁一扫而光,她的世界因为他而变得明亮了起来,她不禁嘴角上扬。
“我在市区欧特游乐园!”林煜轩道:“可是就我一个人,好无聊哦,一点也不起劲。”
“什么?你怎么跑到那里去了?现在已经七点多了,家里人没打电话找你吗?游乐园都关门了,你一个人很危险的。”朱可诺的心不觉提到了嗓子眼。
“这边灯还是亮的,还是有不少人啊,晚上也有专门的游玩项目啊。我只是想一个人出来走走,家里打了很多电话,可我不敢接。”林煜轩道。
“你在那别动,等着我,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