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进入秀丽宫后,脸色已经不那么难看,怒火是下去了几分,但神情依旧阴沉沉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气在哪里,可就是觉得很呕火。
丽嫔高兴的跟林中的鸟儿似的围着他打转,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皇帝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还在为刚刚的事情懊恼,他确实生气,不过他应该更加生自己的气,他怎么会跟程筠说那样的话呢。
如果你是个女子,该多好…..
一定是这句话惹恼了她,所以她才让自己来秀丽宫吧?
皇帝沉沉的叹了一口气,接过丽嫔递过来的羊乳,喝了几口,又觉得有些腻,摆摆手道:“上茶!”
这些都是早准备好的。
皇帝来一趟不容易,丽嫔极尽所能讨好他。
立刻立马把亲自切的普洱茶递给他。
皇帝一口喝尽,才觉得嘴里头清爽了一些,脑子也清醒了不少。
她当年那样奋不顾身的救自己,这么多年来在自己身边伺候,胆大心细,雷厉风行,从来没有什么私心,也不会讨好他,不会纵容他,倒像一个真正全心全意为他着想的人。
照顾他的起居,关心他的后宫,甚至偶尔还能在朝政上给予他一些独到的建议。
就包括太后那边,程筠时不时还能帮他说上一些话,缓和他与母后的关系。
越想他怎么越觉得程筠所做的事情不比一个皇后差呢?这不正是一个皇后该做的事吗?
所以这两年相濡以沫,他习惯了她。才会觉得要她是女子,他这后宫便不用担心了,他便可以安安稳稳的,忙着朝政。
可惜呀,她只是一个太监。
不过,就算是个太监又能怎么样,她不照样可以时时刻刻待在自己身边吗?想通之后,皇帝长长吁了一口气,不再为此事烦恼。
这个间隙,丽嫔已经不知道给皇帝吃了多少点心。
“陛下,臣妾看您有些乏了,不如臣妾帮你捏一捏吧?”
皇帝赞许的点头,事实上程筠经常会给他按摩,这已成了他的习惯。
丽嫔心神一动,半推半拉的,扶着皇帝来到里头的软榻上。
皇帝半躺在榻上,任由丽嫔忙碌。
这可是丽嫔学了好久的功夫,丽嫔知道程筠有一手伺候的好功夫,自己也暗地里学了一些,她总觉得程筠用的什么手段在蛊惑皇帝,她不甘心,她觉得自己一个女人总比一个太监要有魅力。
正好已经小有所成,今日用上。
丽嫔自然不是真的给皇帝按摩,她的手很轻,也很柔,甚至还带着几分魅惑。
她轻轻地抚摸着皇帝的手臂乃至长腿。
微微的酥麻感流遍全身,皇帝本年轻气盛,哪受得了她这样撩拨。
没多久他就有些按耐不住,丽嫔顺势倒在他怀里。
手不住的在他全身游离。
二人一番云雨。
丽嫔心满意足。
皇帝也觉得酣畅淋漓。
等到云收雨歇,丽嫔靠在皇帝的怀里娇嗔的说道:“陛下,臣妾今天吓坏了..”
皇帝见她服侍的好,没有往日的不耐烦,而是淡淡的问道,“怎么了?”
丽嫔唇角勾出一抹淡淡的冷笑道,“陛下,今日程公公不是在后宫挑选侍女吗?臣妾身边有几个侍女,特别的伶俐,是臣妾苦心调教出来的,本想叫他送与陛下,哪知程公公不领情,还当众说了臣妾一番不是,臣妾念着程公公是陛下身边的大红人,不敢吭声,只得把委屈咽在肚子里,只是臣妾想来也忍不住想提醒陛下一声,这位程功功未免也太骄矜了一些,完全不把我们这些妃子放在眼里。臣妾是担心他久而久之便目中无人,后宫都让他一手遮天了….”
丽嫔梨花带雨的诉说着自己的委屈,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皇帝,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
皇帝闻言眉峰稍稍一敛,明显不快。
丽嫔这话,可是其心可诛,如果后宫让一个太监一手遮天,那这个太监可以被直接处死了。
丽嫔很明显是想制程筠于死地,太后那边不敢说,怕被皇帝忌惮,那么她就直接跟皇帝开口说,她相信恩爱后的枕边风比什么都管用。
她发现皇帝脸色已经不好看了,心里暗暗得意,一个太监长得再好看又能怎么样,她不照样是个阉人吗?皇帝就算喜欢她也不过是新鲜而已。
丽嫔太高估自己了。
皇帝之所以不乐是不高兴丽嫔竟然说出了这等诛杀程筠的话,这话是他听了倒还好,倘若被太后听到了,多少又是一番猜忌。
皇帝冷冷的坐了起来,一把甩袖将丽嫔给推开,斥责道:“丽嫔,你说程筠的不是,不就是在骂朕识人不明吗?我看你哪里是在说程筠,你是在说朕吧?”
皇帝怒容满面。
丽嫔闻言大惊失色,连忙跪在榻上请罪,“陛下恕罪,臣妾不过是一时口快,说错了话,还望陛下莫要与臣妾计较….”
她把头重重地磕在榻上,心里暗暗将程筠给骂了个遍,真没想到这个小太监在皇帝心中的地位高到这等地步,自己完全撼动不了她呢。
皇帝愤怒起身,亲自把挂在屏风上的衣裳给套在身上,边系腰带边骂道:“丽嫔,朕警告你,你要是再乱说程筠的坏话,你这一辈子就等着住在冷宫!”
皇帝呵斥完,头也不回大步出了里殿,外头候着的贺敏吓得冷汗涔涔,连忙跟着皇帝离开了秀丽宫。
听到冷宫二字,丽嫔面庞苍白如纸,她惊愕地跪在榻上,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