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说要等半个小时,能不能通融,女售票员依然决然的说着抱歉,男人只好下了车,司机套好了白色的手套,车子启动,驶上了路途。
大巴车在高速公路上行驶着,也渐渐的脱离了这繁华而喧嚣的城市,岑西的父亲岑立阳本出生在城镇,高中毕业后则选择了本市区的一所大学就读,也在那里认识了他的母亲何双萍,何双萍跟秦梅兰(季母)从小就是邻居,自然也就一起长大,成为了最要好的朋友,从小学一直到大学都在一起,也在那里秦梅兰遇到了季明翔,对他一见钟情后,从此穷追不舍,最终拿下!,岑立阳跟季明翔之所以也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也是因为何双萍跟秦梅兰的姐妹关系。
因为何双萍是城市里的人,在大学快毕业的时候,约定一毕业就结婚,但是交往这件事被何双萍家里的人知道后持反对,即便如此,两人都没有因为家人的压力而提分手,直到毕业,何双萍带岑立阳去了女方家,保证让她会过的幸福,在短短的两年时间里,他有了一家自己的小公司,这才同意把何双萍嫁给了他。
季明翔实际是被秦梅兰“逼”着去办了结婚证,还是在大学毕业后的当天,她说这样浪漫,后来因为去了季明翔的城市,就这样跟何双萍各自分开了,第二年,怀了孕,生下了季安寻,到了季安寻三岁的时候,接到了何双萍的电话,称生了一个儿子,于是秦梅兰并吵着要去见自己的老姐妹,那时季薇儿也才刚满一岁,在医院里见到何双萍,两个因为激动而哭了好一会,何双萍见他们家的女儿都生的标致,并说要定下娃娃亲,当时还开玩笑的说,“既然你家有两个女儿,等我儿子长大后自己喜欢哪个娶哪个”,秦梅兰爽快的就点头,直说好。
那时季安寻看着才出生不到几天的岑西,眼里并发了光,伸出小手指就轻轻的戳了戳那白嫩的脸蛋,后来又是一直亲着,说这个弟弟好可爱好喜欢,何双萍看了,就跟才只有三岁的季安寻说,长大后就做弟弟的新娘好不好啊,小季安寻问,“新娘是什么?”
“安寻不是说喜欢弟弟嘛,如果做弟弟的新娘,就可以永远跟弟弟在一起玩了哦”,季安寻拼命点头,“好啊,我要永远跟弟弟一起玩”。
何双萍笑的更欢了,“那我以后再也不用操心我儿子的大事了,这都定下了”。
岑立阳也笑着说,“果然女儿的都好骗”,说完对着季明翔一脸抱歉。
虽然因为嫁人各分各地,但是两姐妹还是会时常打电话聊天,聊起以往的事,有一天她们谈起再过一两个月就要搬到他们所在的这座城市,还要住在他们的隔壁,这件事说起已经是六年之后,可是没有想到却传来了岑立阳跟何双萍双双死亡的噩耗,再因为亲戚的薄情,于是两人就商量把岑西接回了家,当做亲生儿子看待,放在心尖上宠着,因为那是自己最要好的姐妹的儿子。
岑立阳跟何双萍死后,骨灰一起埋在了城镇的老家,公司的股份跟市里的房子都卖了,折成钱后替岑西存在了银行,外加那些亲戚一直惦记,也只能这么做。
大多的往事回忆起来都是斑驳的,痛苦且又忧伤,即便是难忘的甜蜜,也因为时间的积累变了灰白,掺杂了一些无力与苍凉,往事,单单这两个字眼就让人徒增伤悲,回忆是每个人控制不住又不得不去做的回想,在寥寥的夜里,在阴天的雨中,在辽阔无际的海边,或是嘈杂的酒吧……只要独自一人,并会回忆伤情,然后折磨着自己,为难着自己,深深的陷入泥泞里。
车子平稳的向前开着,季安寻的头靠在车窗前,看着外面的景色,一排排的白杨树整齐的竖排在路的两边,冬季的萧条落了树叶,白扬树因为车子的前进仿佛在一颗颗的往后退去,一眼再望去看不到尽头,这时候的季节,外面没有了什么鲜艳的颜色,却给人一种安逸宁静的感觉,季安寻在想,如果是在秋天,树叶片片泛黄,那肯定是一副很美丽又很壮观的画面,可是她一次都没有看到。
在这时,季安寻的肩头落了沉,她转头看去,原来是岑西睡着了,因为车子颠簸的原故,滑靠在了她的肩膀上,原来他也很累。
季安寻看着岑西的脸,嘴角泛起疼爱的笑容,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弟弟长的好看,然而随着他长大,现在细看起来,发现生的越来越俊秀了,一头乌黑的碎发,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儒雅,浓密的眉毛,高挺的鼻梁,削唇却又好看的唇形,那双幽黑的双眸因为眼睑而被覆盖,垂落下长长的睫毛,她看的入迷,陷入了沉思,“不知道将来弟弟的另一伴是长什么样的,但肯定是漂亮温柔大方的”。
她又打量起他的唇,“听人说薄薄的嘴唇一般都是薄情的”,想到此,她摇头,“弟弟这么乖巧又听话,斯文又谦礼,怎么可能会薄情呢,肯定是一个专一又深情的人,因为自己的弟弟什么都是优秀的!”
一个小女孩坐在他们的对侧,眨巴着眼睛一直看着季安寻,然后问,“姐姐,你一直看着哥哥,你啊”。
季安寻闻声看了过去,只见一个女孩扎着两小辫子,眼睛大大的,皮肤不是很白,有点的微胖,兴许是她父母不会搭衣服的关系,上面血红色的羽绒服,下面却穿着一条深黄色的裤子,让她看起来更胖了,旁边坐的是女孩的母亲,穿的极为朴素,五官很普通,皮肤也有些黝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