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也只有安寻的话才对他管用啊”,季父看着床上的两个人,沉声说道。
季安寻不敢把杯抬太高,深怕他会呛到,所以一点点的喂他喝了进去,杯已见底,她偷偷的舒了一口气,然后把杯子放在了床柜上,刚想抽身站起时,却不知在何时,她的衣角被岑西紧紧的抓住,她伸手试图想把他抓着自己衣服的手指扒开,可却是徒劳,“放……放手……”,她不敢在季母面前对他表现的太冷漠,所以不平不淡的说道。
岑西闭着眼,嘴里却迷迷糊糊的低喃,“姐,不要不理我……不要,我错了,不要走……”。
那一声声无力却又倔强的对她说着道歉,她的心慢慢变得沉重了下来,又像是一根针扎进她的心里,让她感觉到刺痛,她紧咬着下嘴唇,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她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季母这时向他们走近了两步,然后蹲身下来,抬头看着那一脸苍白又不停喃喃自语的岑西,她心疼不已,“岑西,好点了嘛?,醒醒……醒醒?”
“药都喝了,应该不会有事了,我们……先出去吧,这里只要安寻一个人就可以了”,季父说。
季母还是有些不放心的看着岑西,模糊的听着他嘴里一遍遍的喊着姐姐,她也只好作罢的站了起来,“那你今晚就在这里好好照顾岑西吧”。
“我……”,季安寻开口刚想拒绝,就被季母严厉打断,“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要在闹脾气不成……我不管你到底在生岑西什么气,但是岑西之所以会变成这个样子,大多也是因为你,你以后不要再给我说什么刺激的话伤了他,如果再让我看到他病成这样,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我说到做到,你不信大可以试试!”
站在一旁的季父却是再一个摇头,“话是这样说,那到底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啊”,他在心里暗暗哀叹。
他看着床上岑西的手还一直紧紧抓着季安寻的衣角不肯松手,他有点无奈的出声劝道,“安寻啊,你都是一个大姐姐了,就不要再生弟弟的气了,你看岑西生着病还一直跟你道歉,不管有多大的气也该消了不是,你以前小时候可是很疼爱他的,还说要一直保护他,不让他受委屈,你看他现在……为了你都生病了,姐弟之间吵吵小架也正常,但不要因为一点小事就弄的跟个深仇大恨似的,不要再生气了,嗯……”。
季安寻抿了抿嘴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嘛……好了,那你就留下照顾岑西,我跟你妈就先出去了,有什么事再叫我们”,季父说完就转身走出了房间,季母则是走向了窗台前,关上了窗户,拉好了窗帘,心疼的看了看岑西,脸色还是有点不放心的走了出去,然后带上了房门。
待季父跟季母走后,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凉风被玻璃窗挡在了外面,听不到风的吹动,显得现在的房间变的格外的安静,季安寻有些木纳的坐在床沿,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衣服就这样被他紧紧的抓着手里,看上去让人感觉那么的缺乏安全感。
就在刚才,她又试着想把那手扒开,但最终还是放弃了,看着他病的连唇色都苍白了,可是那抓着她的手却一点也没有松开的痕迹。
岑西闭着眼睛,但鼻息间闻到那熟悉令他沉迷的味道,让他安心不少,他重重的喘着气,有点口干舌躁的舔了舔嘴唇,他在她的怀里微微移动,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靠躺在她的怀里,那抓着她衣角的手却在这时改抱上了她的腰,嘴里却在不停的叫唤着。
刚才一直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季安寻被这突然来自腰间的力道而紧的回过了神,耳边听到那一声声虚弱的声音,她的眸里揉入了一抹疼惜,“你……醒了嘛?”
岑西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只是呜咽的在她的怀里难受的哼了声。
季安寻低下头,看着他紧闭着双眼,脸色且又苍白的岑西,她不确定他现在到底是醒着还是在迷糊着,因为……她感觉到腰间的力度正在一分分的收紧,让她稍稍有点呼吸困难了起来,“你……是不是醒了?”她又问了一遍。
“姐……我……我好难受”,岑西的声音这时变得有几分吵哑。
“难……难受嘛?,那我去叫妈过来”,可是奈何她想站起来也没有办法,因为那抱着她腰的手太紧了,根本让她挣脱不开,“你……你先放手,我不舒服”。
闻言,岑西这才慢悠悠的睁开了如同黑曜石般的眼眸,但那里却没有了往日的神采,“姐……姐……”,刚看到那张小脸时,他虚弱的脸也立马浮起了一丝的喜色。
“你先放手,我快……快喘不过气了”,季安寻伸手来到自己的腰间,又想再次扒开他的手,可却还是不见他半分想松手的意思。
“姐……你答应我不再生我的气,我才放开你!”岑西的眸子一怔不怔的看着她,语气里尽是乞求。
季安寻咬了咬嘴唇,“你……你先给我放手!”
“不放!”
“放手!”
“不放……!”岑西紧紧的搂抱着她的腰。
季安寻闭了闭眼睛,又睁开,声音也变得有些涔冷了几分,“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原谅你了,就不会生气了嘛?”
岑西听着那又变回冰冷的语气,他开始有些慌了起来,“姐……姐,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
“放手!”季安寻又是冷冷的这两个字。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