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匆忙的下人从外面奔进来,单膝跪在入门处,说道,“三王子,那个女人出城了,我们的人也已经跟了上去,您看……”
“跟着,别跟丢了。”不等那人说完话,莫啜把玩着茶盏的手一顿,眼中闪过一抹狠戾,面色冷峻了不少。
“是!”
那人答应着,抬头却见他们家三王子一眼,便一刻都不敢多待匆匆忙忙离开了。
三王子他,越发阴晴不定了。
报信的人来匆匆去也匆匆,莫啜捏着茶盏的手紧了紧,“啪”的一声,茶盏便在他手中碎成了无数块碎片。
鲜血从他掌心流出,他眼中的寒意森冷骇人。
“宇文赫,你带着本王子的狼头令箭还想走多远?”
你可千万放聪明一点,你若是犯傻到自己送上门去找燕绝,就别怪自己识人不清。
最后谁也帮不了你!
国师府地下的机关纵横全府,此时机关暗哨不断发难,已是火力全开。
萧如月被宇文赫护在怀中,根本看不见发生了什么,唯一能感知到的便是他越来越快的速度,和越来越重的呼吸。
蓦地,他停了下来。
萧如月从他怀里探出头来,却见头顶上悬着无数利刃,随时要落下来。
而前方依稀有亮光。
“萧姐姐,抱紧我。”宇文赫严肃道。
萧如月不疑有他,双手搂紧他的腰,就见宇文赫深深吸了一口气,面色随之一凝,一鼓作气冲向有光的地方!
……
“你们,到底是谁……”
少女怯生生的嗓音二度响起,唐敬之三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角落里那个年轻女孩儿的身上。
那女孩儿瞧着也就十五六岁,白白净净清清秀秀的,模样尚显稚嫩,她半个身子躲在柜子后头,探出上半身看着他们三人,一双大大的眼睛圆碌碌地,写满了惊吓,倒像是受惊的小鹿。
唐敬之、崇阳和崇越三人面面相觑,都是一脸的诧异。
这小姑娘一开始就在房间里的么?
他们居然一点都没发现?
唐敬之心里一沉,和崇阳交换了个眼神。
崇阳冷声道,“你又是谁?你,可不像这国师府里的人吧。”
“这房间……就是我的……”小姑娘仍是怯生生地说道,一双大眼睛不安地四处瞟,似乎是在确定眼前这三个人是不是坏人。
崇阳顿了顿,终于起身向她走去,她却惊得整个人缩入柜子后面,“你,你别过来!我……我我我你想干什么?!”
崇阳眉头皱了皱,伸手一把就将人从柜子后边儿给拽了出来!
眼前的亮光太强,在黑暗之中待了太长时间的萧如月一时间无法适应,下意识闭上眼。
一双大掌也随之蒙住了她的眼睛。
等她再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先是宇文赫的俊颜,随即便是花园的假山流水,花花草草满目琳琅,和遍布在假山上的密密麻麻的人头。
这些人皆是黑衣蒙面,目露凶光,将他们团团围住,似乎随时都要扑上来。
数量之多,令人咋舌。
“两位让我们好找啊。”浑厚的男声徐徐而来,萧如月循声看去,便见一名穿着黑衣的男子排开众人走来。
不知为何,这个人瞧上去竟有些眼熟。
宇文赫将萧如月护在身后,冲那人淡淡一瞥,道:“你们国师府的待客之道倒是别致,难道你家主子是已经告诉你我们的身份么?”
那人闻言扯了扯嘴角,冲宇文赫微微弯下腰,“大夏君上大驾光临,国师府蓬荜生辉。”
“这话也轮不到你来说。你家主子人呢?客人都到了,哪儿有主人家躲起来不出现的道理,难不成他是见不得人?”
宇文赫单手往身后一放,眸色微冷,王者的威严浑然天成。
领头的黑衣人闻言一愣,对上宇文赫毫无表情的俊彦,气势不由得矮了一截。
这人,不愧是大夏的君上。
年纪不大,却十分稳重老练,身在敌营之中,身上也不见半分浮躁之气,反而一派沉静自然,若无其事。
这个人的城府不知有多深。
绝对不是好惹的。
哪怕是眼下以多对少,他也不敢有丝毫的马虎。
他心念一转,对宇文赫越发客气起来,还像模像样地鞠了个躬,“属下蒙或,贵客驾龄,不过我家主人有事在身无法出迎,所以特别吩咐我们前来迎接。希望贵客不会嫌弃这等阵仗太小才好。”
“怎么会,”宇文赫薄唇一勾,无言中透出皮笑肉不笑的冷意,“我们不请自来,你们还这么大费周章地来迎,礼数也算是周全了。”
叫蒙或的黑衣人脸上也是似笑非笑的,往后退了一步,扬了扬手,离的最近的黑衣人们便一股脑全都扑了过来。
宇文赫几乎是本能地将萧如月往后推,“铛”地一声,收藏在腰间的软剑凌厉出鞘。
薄如蝉翼的剑刃迎风晃了几晃,寒气越发逼人。
黑衣人扑杀过来,宇文赫亦不是泛泛之辈,刀光剑影之间,“铛铛铛”的声音不绝于耳。
萧如月不敢离开宇文赫的保护范围半步,一双春水般莹润的眸子却四处打量,一点细节不敢放过。
近百名黑衣人将他们团团围住的同时,也很有层次的排列着,一层一圈,此时与宇文赫交手的,便是最里层的黑衣人,这些人皆是身配长剑,剑是三尺三寸长,连剑柄都生得一模一样,毫无二致,他们的黑衣也都是统一的规格,从外形上几乎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