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南风,就像是一只浑身长满倒刺的刺猬,谁靠近都要狠狠扎他一下,尤其是陆城遇,曾经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恨,她始终忘不了他的算计和利用,始终忘不了他的无情和凉薄,更忘不了哥哥为她弃枪投降却还被接连射了四枪倒在血泊中的画面!
他手里有她的哥哥,拿捏住她的七寸。
而她有肚子里的孩子,赌的是他对这个孩子是否存有感情。
目光相对,火花迸射,谁都不肯让步,像两只顽固不化的困兽,非要对方在自己面前低下骄傲的头颅。
对峙的时间越长,南风心里越没底,不禁泛起一抹森凉,她觉得自己好像有些愚蠢,这个男人连她的命都不在乎,又怎么会在乎她肚子里尚未成型的孩子……
“好。”
南风一愣。
“好,很好。”陆城遇的目光不知何时转换成幽冷,嘴角挂着一个要笑不笑的弧度,“用孩子威胁我……好,南风,你很好!”
说完他倏地起身,完全从她身上撤离,头也不回地开门离去。
陆城遇走后,南风躺在床上维持原先的姿势,好一阵恍惚过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成功威胁到了他。
他决然而去,是在她提供给他的两个选择里,选了后者。
是啊,他选了后者。
在他心里,她哥哥所代表的意义和价值,果然比她重要得多。
呵。
……
翌日早上,南风被宋琦叫醒,在房间用了早餐后就出发去往机场,办理手续,登机,飞往榕城……全程,她都没有看见陆城遇。
一下飞机,宋琦带着南风直奔医院。
在飞机上宋琦就说对她说过要顺路去医院做个检查,她知道这件事是那个男人安排好的,没有她说不的权利,也懒得折腾,随他们的安排。
今天南风虽然没有出现腹痛的情况,但人也没什么精神,手肘搁在车窗沿撑着额头,目光寡淡地落在窗外,景物和行人在眼前飞逝而去,她忽的想起昨天一整天都没有找到机会问的事情。
“你们把盛总怎么样了?”
宋琦回道:“少夫人,我们没有对盛总裁做什么,他被他的秘书带走了。”
南风当时全副心神都在俞温身上,只知道盛于琛也受了重伤,后来她意识混乱昏死过去,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
……不过,她倒是知道,盛于琛之所以会受重伤,她哥之所以会溃不成军,全靠那个男人在背后指挥得当。
想起这些事,心口总是闷闷的,南风闭了闭眼,吁出口气停止思绪。
下意识摸向口袋,里头空空的,她才想起来,她的手机早就在被丢进野山前就不见了。
压了压眉心,南风开口:“把你的手机借我用下。”
没想到的是宋琦竟然拒绝了:“对不起少夫人,没有陆先生的准许,我不能将手机给您。”
南风愣怔,她已经到连打个电话都需要经过那个男人准许的地步了吗?
……
医生一早就预约好,一到医院就先帮她做了个b超,又抽了她一管血去检验,还零零散散做了其他身体部位的检查,医生想拆她手腕上的纱布重新换药时,南风直接拒绝。
前前后后折腾了一个下午,所幸有宋琦在她身边忙前忙后,南风也没多累。
接近傍晚时,大部分检查报告都出来了,毕竟是她自己的身体,南风还是关心的,认真听医生细数了她身上大大小小的毛病,大多都是这些年做公关的职业病,也没有多严重。
说到b超和的血检结果时,南风突然感觉肩膀一重,下意识回头,竟然是那个消失了一整天的男人,他没有看她,只将手放在她的肩头,目光微重地落在医生身上。
医生说道:“从b超图片看,孕卵在子宫里妊娠,可以排除宫外孕的可能性。”
南风没往这方面想过,所以也没多大反应,但是她明显感觉肩膀上的这只手,在听到医生说这句话时,突然一紧又突然一松,不由得抬头看了他一眼,但只来得及捕捉他眼底稍纵即逝的庆幸。
庆幸?
他庆幸什么?
“不过可能你可能是在没有意识到自己怀孕的时候,做了一些比较激烈的运动,导致胎盘不稳,有流产的迹象。”医生继而又说。
这个‘激烈的运动’,自然是她被丢在野山那几天所经历的事,南风轻嘲,没有说话。
陆城遇嗓音较之平时多了两分谨慎:“孩子能保住吗?”
医生保守地说:“我先开几包中药调理一下吧,一个月后再来复查看看。这段时间最好在家休息,没必要的运动不要做。”
医生一边开药一边叮嘱,南风没怎么说话,冷淡着一张脸,大部分都是陆城遇在应。
离开医院前,医生忽然笑着对南风说:“除了吃药调理,保持心情愉快也很重要。从脉象上看,你有些焦虑不安和肝气郁结,长期这样下去这对胎儿的影响也很不好。你想想看,一个好好的人总生闷气时间久了都会导致身体变差,更不要说是一个怀孕的女人。”
南风动了动唇,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沉默。
“你们是夫妻啊,现在又有了孩子,有什么矛盾不能化解?你是男人,本来就应该有包容心,更不要说还是面对自己的妻子,现在她怀孕了,你更应该让着她,凡事得过且过,不要那么较真,又不是敌人。”这段话是对陆城遇说的,南风不合时宜地想,堂堂陆氏的董事长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