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有人起哄,“骁总,什么喜事啊?是不是终于抱得美人归了?”
骁权喜眉笑眼,“是啊,我前几天和周周领了证,现在,是合法夫妻。”
话末,掌声雷动。
其中,多少真心祝福?寥寥无几。
一个年纪这样大的,娶个小嫩妻,臊不臊?听着,都有些‘丑闻’的味道。
人群中,有不识趣的,“骁总,您这玩笑开的有点大啊,周小姐一没戴结婚戒指,二,我们没见到结婚证呐。”
人群焦点转移。
移至中央那位昂藏七尺的男人——方敌川。
他一身暗红贴身衬衫,肌肉在衬衫烘映下,隐隐硕实。
一手香槟,一手折皮带边架着。
舅舅撞了撞霍梵音,“梵音,你看,有人替周周儿出头了。”
霍梵音耷拉着眼皮,压根没正眼瞧,也不知听进没有。
舅舅‘啧’一声,“老贼!”
霍梵音斜斜扬唇,“闹,我巴不得他闹的骁权离婚,最好,结婚证闹没了。”
舅舅狐疑望去,敢情,霍梵音是想坐享其成。
贼!
真贼!
贼的名副其实!
骁权面上闪过不满,很快平静如初,“方先生说笑了,戒指买了,周周落家里,至于结婚证,办了。”
方敌川暂且不动作,似琢磨真假,“也对,这是骁总家事,我说这话,唐突了。”
真唐突了?
不!
原本‘结婚’是个噱头,这一说,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有些眼力见谁不晓得他是北京方家小公子?骁权贵宾?
普通人就罢,关键,这是个‘二世祖’。
说话分量,重呐!
人群中有人小声嚼舌根,“我看啊,骁权八成在放烟雾弹。”
瞧瞧,是不,效果立马出来了。
骁权自然不能跟年轻人计较,一晃而过,“方先生真会闹笑,不明所以的还以为我不负责呢……诸位,玩的尽兴。”
被方敌川三言两语闹腾的心绪不佳,骁权纳着股愤离开,周周紧随。
两人走至室内,骁权差人叫方敌川,方敌川来的很干脆。
“骁总!”
就手支了把椅子,椅子单脚一转,坐下,规规矩矩。
骁权眸光冷沉,“方贤侄,有话私下说,你明面拆台,是什么意思?”
看,称呼变了。
方先生到方贤侄。
我不拿你当外人。
你怎么就不识抬举呢?
方敌川一向我行我素,他管你呢?
蹙眉附和,“什么意思?有意思。”
骁权面色冷寒,“你这是想干什么?”
方敌川嗤笑,“道理很简单,我看上周周了,想要。”
道理,确实简单。
说出来,也简单。
理解起来,更简单。
骁权气的够呛,双手掐腰,面无表情,“要不要得了不是由你决定。”
方敌川无所谓,“我这人一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惯了,也不知掩饰情绪,好东西,势在必得。”
骁权脸色一白,如遭雷劈。
他见过不少狂妄的年轻人。
像方敌川这样,狂妄,自大,且不要脸,还是头一遭。
越气,呼吸越塞,最后,竟连咳好几声。
周周替他顺气,“骁总,您和一个孩子计较什么啊?他也只是说说罢了,这世上,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多着呢!”
方敌川打着配合,“是啊,骁总,别气坏了身子,我呢,不知天高地厚,想摸摸。而且,我做事,善变,今天决策的天明说不定就崩了,所以,您不必计较。”
好像,他在认错。
可这话又像镶着另层意思。
骁权毕竟老谋深算,听出来,“你这话?”
方敌川踱步到他跟前,替他掸掸肩膀,“不打算和您合作了。”
骁权眉峰聚拢,“这事,由不得你决定,我得和你父亲商谈。”
方敌川看他一眼,没吭气儿。
而后,意味不明笑一下,双手抄兜,悠哉悠哉离开。
骁权拍着胸口,眯着眸,“混账,真不是东西。”
周周调劝,“他这明显是任性,您啊,别往心里去。”
骁权神色微凝,“这孩子不像玩笑,你看着点,别让他把事搅黄了。”
周周默着点头。
生日宴持续三小时。
而后,骁权和周周依次送走客人。
方敌川捞起西装,准备出去,周周不疾不徐随着。
两人,不远不近。
行至室外,方敌川转身,“想跟着我?”
周周扯扯嘴角,“我想知道你对骁总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方敌川鞋头踢了踢地面,“陪我兜一圈,我告诉你什么意思。”
周周随他上车。
不远处,霍梵音坐车里,舅舅半伸着头往窗外探。
“老贼,这小子才和软芝分手就搭上周周。”
霍梵音沉寂许久,露一抹笑,“跟着呗。”
说着,亲自发动车子。
两辆车,一前一后。
车内,方敌川表情愉悦,“你和骁权结婚证被我毁了。”
周周听得恍恍惚惚,“什么?”
方敌川瞥她一眼,眼眸充满洞悉,“今天你生日,送你件生日礼物,你和骁权结婚证无效,等于,这婚,没结。”
周周反应不及,方敌川见势补充,“我用了点手段,至于你姐姐的事,你可以抛开骁权和我谈。”
意思很明确,让周周过河拆桥。
周周虚着气,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