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范，你刚才勾住的东西会不会是蛇皮口袋呢？”/p
“不像，如果是蛇皮口袋的话，应该是软软的，刚才勾住的东西硬邦邦的，突然就滑沟了，很像是一块石头。”/p
“该不会是人的脑袋吧！”/p
“不像，勾住脑袋就应该能勾住蛇皮口袋，蛇皮口袋是不会烂掉的。”/p
范登标将挂在脑门前的几缕头发扒拉到头顶上，将竹竿的头部放进水中，很快，整根竹竿消失在水中。/p
老唐用左手抓住新涵洞的边口，身子慢慢下沉，右手也随之没入水中，他是想将竹竿的头部送入水下的涵洞里面。/p
“老范，铁钩已经进涵洞了，你慢慢往前推。”/p
范登标按照老唐的提示，将竹竿慢慢往涵洞里面推——他的身体也随之往涵洞方向移动。/p
竹竿的头部受到短暂的阻碍后，又继续前行，当竹竿深入涵洞达到两点五米左右的时候，停住了。/p
范登标正准备将竹竿往外拉，被欧阳平拦住了：“两位师傅，请稍微等一下。降央嘎亚，脑袋到底在多深的地方？”/p
“当时，我很害怕，天又很黑，大概——可能——也许在两米多深的地方吧！”/p
欧阳平走到老唐的跟前：“两位师傅，竹竿再往里面伸一点——伸到三米左右的样子。”/p
“行，那就再伸一米。”/p
竹竿前进大概一米左右的样子，停住了。/p
老李开始转动竹竿，同时像拉风箱一样，在涵洞里面做前进和后退的动作。/p
大家都知道，竹竿在淤泥里面——我们说的是纯淤泥里面的移动是不会有任何阻碍的，但如果触碰到异物的话，情况就不一样了，握竹竿的人的手上是有感觉的——特别是范登标。/p
郭老看了看手表，时间是八点五十分。大家在河岸边已经耽搁了一个多钟头。水闸周围的人越聚越多，工地上的工人也来了不少。在秣陵通往柳叶渡的路上，也站着很多人，不管是谁，只要他走到这里，都会停下脚步，把正在做的事情和将要去做的事情暂时往旁边放一放。/p
河对岸也站了很多人。/p
突然，老李手中的竹竿好像不那么听话了，范登标将竹竿往前推了推，但没有推动，老李又想把竹竿往外面拉一拉，但没有拉动，他又将竹竿转动了一下，但也没有转动。凭手感判断，竹竿前面的铁钩好像被什么东西缠住了。/p
“老唐，铁钩好像钩到了什么东西——软软的。”范登标欣喜异常。/p
“用力往外拉——但要慢一点，千万不要脱钩了。”老唐说完之后，下潜身体，用双手抓住竹竿和范登标同时往外拉。/p
从两个人在水中移动的情况来看，竹竿在向外移动。与此同时，更加浑浊的水在不断往上涌。空气中散发出腐臭的味道，淤泥在涵洞里面积淀了很多年。/p
两个人继续往后退，从竹竿移动的速度来看，铁钩肯定勾住了东西。/p
大家对铁钩上的东西充满期待。/p
不一会，范登标手中的竹竿浮出水面。老唐的手不断改变在竹竿上的位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