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由金大娘带路，欧阳平一行去了娄阿四的家。/p
走到娄阿四家前面的巷口的时候，金老太太看到了娄阿四。/p
在巷口的对面，有一个不大的广场，广场上有一些石桌石凳，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在下棋和打扑克牌。娄阿四坐在石凳上与人对弈。/p
娄阿四虽然有八十几岁的高龄，但身子骨非常硬朗结实，他的脑子也非常的清楚。平时，除了到附近的公园遛鸟，就是和门口几个老对手杀几盘。/p
金大娘说明来意之后，娄阿四并没有马上挪屁股，他的眼神和表情告诉欧阳平，他对欧阳平一行的到来并不持欢迎的态度。/p
娄阿四的对手倒是很有眼力劲：“大兄弟，这盘棋就下到这里吧，改日，咱们再下。”/p
一个观棋者拿起靠在石桌旁的拐杖，递到娄阿四的手上：“娄老四，你慢着点，别闪了腰。”/p
另有两人试图将娄阿四扶起来。/p
娄阿四拨开两个人的手，自己站了起来。/p
娄阿四表情木然地望了望顾所长和欧阳平一行，然后道：“顾所长，你们想问什么？”/p
“娄阿四，就这么站着说话啊！总该找一个地方坐下说吧！”金大娘对娄阿四冷淡的态度不是很满意。/p
“就在这里谈吧！”娄阿四扫了一下几个棋友和围观的人，然后道，“都散了吧，改日再下——改日再下。”/p
其他人都很知趣，迅速散去了——连打扑克牌的人都散去了。/p
“顾所长，你们谈，我回去了。”金大娘跟顾所长打完招呼后便离开了。/p
娄阿四招呼大家在石凳上坐下。/p
“顾所长，你们想问什么？”娄阿四道。/p
“娄大爷，您已经知道了，车仁贵并非‘离家出走’，而是被人害死在157号的厢房里面。”/p
“这我已经听说了，这两天，街坊邻居都在说这件事情。你们想问什么？”/p
“解放以后，车仁贵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他的仇家一定不少。”/p
“这谁知道呢？”/p
金大娘没有说错，娄阿四的嘴巴果然很紧，他也很谨慎——就是不接顾所长的话茬。/p
“娄大爷，您在车家大院生活了很多年，车仁贵做过哪些恶，有哪些仇家，您应该略知一二吧！”/p
“这恐怕只有车仁贵自己知道，谁作恶会满世界地跟人说呢？”/p
谈话一开始，娄阿四就把大门关得死死的。/p
“娄大爷，您十二岁就在车家大院做事，又是车老爷的远房亲戚，是应该知道一些事情的。”/p
“顾所长，您说得对，我是十二岁就到车家大院做事了，可我毕竟是一个下人，我先伺候的是老爷太太，后伺候的是车仁贵，主人在外面做什么事情，向来都是背着下人的。我怎么会知道呢？”/p
“再说，像车仁贵这样的祸害，死的越多越好，这也算是天意。老话常说：‘人在做，天在看。’可这句话从来就没有应验过，老天爷在哪儿呢？指望老天爷来治这帮龟孙子，石头都摆馊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