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甜吸了吸鼻子,惊魂未平地喝上一口热饮,好半天才回应我说:“可能……童宇虽然每场都有受场,但都是赢的那一方,所以我没觉得有这么血腥吧。只是我真的没有想到,他今天的对手这么强!童宇才上场就被对手打,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
我心里被压了块巨石,说不出的难过。
“好了,别想了。”我继续安抚,“胜败乃兵家常事。再说这是童宇今年最好的成绩了,以后还多的是机会。”
她却是后怕地摇头:“我再也不想看他这样比赛了,再也不想了。”
我噗笑,看了看手机时间:“你让司机过来接你了吗?”
“姐姐,我放心不下,我想留下。”
“我知道。但是你要是不回家,家里肯定是要担心的。你看,这里有多少人守着童宇?那帮小子不走,师傅也不走,病房都快容不下了。而且……你要是留在这儿,我还得知会你大哥。”
花甜一幅纠结的表情,想了想,只能是不情不愿地点头:“好吧,我明天再过来。”
“乖。不是还有我在这儿吗?”
听到这话,她再一次点头,微笑。
……
一个小时之后,花家人来接花甜,只是我没有想到来人是花锦。
花甜说,她是怕叫了司机让林安琪知道,所以只好拜托她二哥花锦。我倒是无所谓,只是在这个时候,我没有什么精力面对花锦。
花锦一身皮衣将自己裹得严实,摘下口罩先让妹妹花甜车上等自己,然后走到我面前:“还好么?”
我点头,回问:“你怎么有时间来?”
他还是笑容满面地对我,就好像不曾被我伤害。
“艺人也有休息的时候。”
我没忍住踩了一脚:“那说明不够红。”
他噗笑:“如果踩踩我能让你心情好点,我也算来得有价值。”
“你怎么知道……我心情不好?”
“我听小甜说过,里面那家伙今天输得挺惨,打拳的,你的家人。”
我笑笑:“没事的,不用担心。快带花甜回家吧,已经不早了。”
正这样说完,一辆眼熟的车就从远方驶了过来,停下,花冥从车里下来,撞了个正着。
没等花冥走过来,花锦就闷闷地说了声:“看来……现在也没我的戏了,走了。”说完就转身上车,疾速驶离。
我知道这不公平,但看见花冥的这一刻,我的眼里就只剩下他,再也没了别人。见到他,我心里面所有被压抑的情绪就跟着汹涌翻腾,像个脆弱无比的孩子,只想这个时候冲进他怀里。
他大步流星地走过来,先是看着我发了红的眼睛,然后蹙着眉头伸手摸摸我的脸,“这么冷,穿这么少出来?”
触到他温热的掌心,这才知道我的脸有多冷。
我笑笑:“大衣在里面。”
他解开自己大衣的扣子,将我搂进怀里用大衣一裹,带着我就往里面走。
蒋梦婷帮我在icu守着,见花冥来了就主动说她先撤了。
站在icu外面,我心里除了难受就只剩下难受。花冥搂过我肩膀,轻声说:“主刀医生找你聊过了么?”
我点头。
“他是最好的脑科医生。你要相信,他尽了最大的努力,而且不会就这样放弃。”
我看着他笃定的表情,叹口气,然后打起精神:“第二次手术一定会成功的。”
花冥露出一个微笑,摸摸我的脸:“虽然你不爱听,但我还是要说,从现在开始,任何费用和资源支持,你都不要担心。我已经安排好。”
“花冥……”我知道他的好意,但心里总还是想保留这最后一丝底线,守护着我尊严的底线。“我不能接受。”
“你可以接受。”
“我真的不能接受。你没有义务和责任来为我分担我自己应尽的义务。”
“是。”他目不转睛,“但我有义务要守护你在乎的一切。”
我心里揪得厉害,已经是感动得一塌糊涂。
“你在乎的家人,在乎的梦想,在乎的所有一切。”他示意里面躺着的外婆,“都已经变成了我在乎。我不想说大话,可以什么都帮助你,什么都给你。但是你的家人,我还有能力和你一起守护。
“现在……第一次手术失败了,你将面临前所未有的压力。不用我说,你也知道,这个时候也就是体现不公平的时候,钱不是万能的,但这个时候却可以让病人少遭罪。
“我知道你在忌讳什么。可可,要论自尊心,在我去巴黎找你的时候,就已经放下了。这没什么好丢脸的,因为我已经丢过。就论这个,你永远都占着上风,这次就接受我的好意又何妨?”
我含着泪却是被逗笑了,伸手擦擦泪:“说得好像多委屈你似的。”
他也不跟我计较,还是温柔地抱住我:“一切都会好起来,你要相信我。”
我毫不犹豫地点头,从未觉得信任一个人是这样的安心。只要有他在,我就真的什么都不怕。
“童宇怎么样?”
听见他问,我离开他的怀抱:“住院,伤得不轻。”
他似是早就想好,说:“我再安排两个人过来帮你。”
“不用。我搞得定,刚好又在同一家医院,照顾起来也是方便的。再说我也有朋友帮忙。”
“你指蒋梦婷?”
我愣了愣,然后此地无银地申明:“你记错了吧?刚才那个又不是蒋梦婷。”
然后就见他直勾勾地盯着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