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祥带我去的地方是桌球室。
我们那会儿电脑还不是特别普及,网吧也少,校规里命令禁止的就是三厅一室(歌舞厅录像厅游戏厅台球室)。
我冒着被处分的危险,第一次跟着祁祥犯了校规。
桌球室里面人挺多,成双入对的也挺多。姑娘小伙上来搭讪,祁祥就突然伸了手拉着我肩膀把我拽进怀里,挺拽的说,“我女朋友。”
人散了我还是躲在祁祥身后,这样的环境让我很没有安全感,我想和他说快点走吧,可他明显心情不好,我觉得还是算了,不要再惹他。
然后司辰也来了,不过就他一个人,没带着丁梦洋。
祁祥打球的时候我就乖巧的站在他身边,他嘱咐我别乱跑,这地方太乱。
其实祁祥和司辰打桌球样子都挺帅的,但是我看不懂,然后祁祥就给我钱,让我出去买饮料。
等我回去的时候就看到他们两个在角落的卡座里喝酒,祁祥面前已经摆了好几个空酒瓶了。我把汽水打开给他,他没接,继续喝酒,喝了好多瓶,眼睛都发红了。
我跟他说话,他也不理我,一直盯着手机看。
司辰说去洗手,然后祁祥的手机也响了,他丢下酒瓶走开。
卡座里就剩下我一个人,邻桌有个男生端着酒瓶过来坐到我旁边就往我身边贴。
我躲着他,他就用手臂圈着不让我出去,说我喝了他的酒他就不缠着我了。
我不懂,余光瞥到祁祥刚刚留下的那些酒瓶,就接过那瓶蓝色的饮料试着喝了一口。
我第一次喝酒,也不知道酒应该是什么味道,就觉得这一瓶也不是那么难接受。那个男生就松开手,说我喝光了他就走。
可是我真的喝光之后他却不走了,突然就拉着我的胳膊,还要抱我。
说实话,我当时特别怕,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面,我用力推开他往外跑。
祁祥和司辰也回来了。
我听说他们俩以前挺混的,但那是在l市,转学来之后虽然没干过什么正儿八经的事儿,但也没跟人打过架。
他们今天为了我打架了,还是以少胜多。
过程就不细说了,祁祥把让我喝酒那个人带到我面前,司辰递给我一个酒瓶,握着我的手用力砸下去。
然后那群人的帮手来了,祁祥就说了声不玩儿了拉着我一只手,司辰拉着另外一只手,两个人一起拖着我跑,要不是他们俩我肯定跑不了。
可刚爬上楼梯我就跑不动了,他们太快了。后面的人就快追上来,我喘着粗气对祁祥说,“我不行了,我跑不动了。”
他皱了下眉在我面前蹲下,我也明白过来用最后一点儿力气跳到他背上,他的肩膀也不算特别宽厚,但我趴在他身上的时候就感觉特别踏实,什么都不怕了。
祁祥就那么背着我一直跑到大马路上,直到打上车。
司辰坐在前面,祁祥拉着我坐后排。
后面那群人还不死心的追,手上都拿了家伙,看着特吓人。祁祥摸着我的头发安慰,“行了别怕了,没事儿了。”
我点点头,他瞥了我一眼,没说话。
我挺委屈的松开手,自己往边上缩,鼻子也难受,一抽一抽的。
祁祥瞪我,用特爷们的口气教训我,“那酒你也敢喝。”
“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我望着祁祥,特虚弱的笑了一下,看到他脸上被玻璃刮到的伤口,我小心翼翼的问,“你疼吗?”
祁祥呼了口气搂了搂我,把我脸往他身上按。
我不懂,他这么一搂,背后到底有多少含义。
祁祥这人一点儿都不随和,但这会儿我就觉得我们俩是朋友,是一伙的,我们一起跟人打过架逃过命,和普通的同学不一样了。
可是,我觉得,眼皮特重。
那时我还不知道那个人给我的酒叫断片儿酒,还有个名字,叫失身酒。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偷偷学着喝酒,我想和祁祥能更近一些,涉足他的世界。我想喜欢一个人真可怕,我不知道这样盲目的去改变自己究竟算升华了,还是堕落了。
那天我在车上睡着了,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床上了,祁祥往我身上压,肌肤接触的感觉特明显,他没穿衣服,我推他,低头看才发现自己也脱的挺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