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殿当中,有种阴森森的冷。
君轻暖下意识的扭头看了一眼外面的雨幕,微微蹙眉,“我感觉有点凉……是下雨的缘故吗?”
她在征询子衿和子熏的想法,因为自己还不大确定。
子衿轻轻摇头,“我感觉有点异常……扶卿,只有今晚下雨的时候冷吗?”
扶卿摇摇头,“我也说不好,就是感觉这几天大殿里阴森森的,不想进来。”
末了,又补充道,“燕都下雨有两天了。”
“很古怪的气息,但我感觉有人在和我们较劲儿……卦象很不明确……”子熏手指微动,蹙起了眉头,似乎有些担忧。
子衿凝眉,沉吟片刻之后,索性将一团太阳真火丢进了暖炉当中,权当是用来烤火的。
子熏见状瞪眼,“要不要这样奢侈!”
这可是异火,用来取暖简直暴殄天物。
子熏的话,让太阳真火极度认同的在火炉里跳了跳,并且化作一个小人儿形状,冲子衿握了握拳头,比划着:信不信我烧了这小火炉?
子衿见状笑,“怎么,不想供暖?”
小火人赶忙点头,做了一个牛逼哄哄的动作,意思是:爷是火焰之王!
子衿见了撇嘴,“什么火焰之王,你信不信叫混沌之火和九昧离火出来会会你?
再说了,我告诉你啊,供暖这种小事儿,就连普通的柴火都能做到,你却不行,还是算什么火焰之王?”
他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众人皆当不认识他:连小火苗都坑啊!
而那太阳真火灵智只在幼童,转瞬便中了子衿激将法。
小东西哼哼唧唧的,嗖嗖提高屋里的温度!
子衿嘴角微微扬起,笑眯了眼睛往软榻边上走去。
君轻暖摇头轻笑。
有时候,她觉得子衿真的跟个小孩一样。
几人坐定,小火苗卖力的烧着,转瞬让大殿里舒服了很多,扶卿竟是靠着君轻暖,直接睡了过去。
君轻暖一愣,封景云叹息一声,道,“她这几晚上睡不着……”
“因为翟桐的事情?”君轻暖凝眉,有些不解。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这大殿里现在古怪的很。”封景云其实也看不透,但是他觉得,自己也是浅眠的。
君轻暖正要说话时,北辰端着几样糕点和驱寒汤进来,放在了桌上。
几人吃了点东西,喝了一些热汤,身子暖和了过来。
子衿看了一眼沙漏,对君轻暖和扶卿道,“既然要一起睡,那便去吧,反正天快亮了。”
后半句话嘀咕着,在场的人当中,只有子熏和北辰两人听明白了——
反正天快亮了,君轻暖睡不着的时间段也过去了。
“嗯,子衿和景云或者子熏挤一下。”
君轻暖笑着,招呼封景云,“来,把你家小不点抱到朕的床上去!”
封景云巴不得呢,赶紧上前来,弯腰抱起扶卿,将她放床上去了。
君轻暖也回去睡,龙床前方拉上了厚厚的纱幔。
临霜也犯困,于是倒在一边的软榻上,枕着子熏的腿睡着了。
“这下可好,动不了也不能说话了。”
子衿轻叹,扫了一眼龙床那边,又将目光落在临霜脸上,给子熏和封景云传音,“对弈吧,可以来点酒。”
这下,两大一小三个小男子汉,全都被自家“女人”困在了这里。
君轻暖怀着身孕,子衿又不敢真的离开。
临霜枕着子熏的大腿,子熏一动她肯定被吵醒了。
三人暖了一壶胭脂泪,封景云坐在一旁看着,子熏和子衿两人闲敲棋子。
“翟桐的事情,究竟怎么回事?”
子衿一边下棋,一边给封景云传音。
封景云闻言,道,“翟桐的尸体失窃之后,我们叫人搜查了整个皇宫,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最先发现翟桐的其实不是皇宫的人,而是宫外的百姓。
昨天上午,有人上报京兆尹,说前天夜里亲眼看到了翟桐……
刑部的人因为信不尚书翟大人的死亡而心有惶恐,不敢以此扰乱视听,便以怪力乱神之罪,将这人关在了天牢当中。
但是我和扶卿以及丞相都认为,这事儿可能另有玄机。”
太阳圣火火光照耀之下,封景云脸上有种非同寻常的明光,子衿扭头扫了他一眼,从他眼中看到了几分隐匿的惶恐。
“你的意思是说,君临殿变得阴森森的,可能和翟桐有关?”
子衿读懂了他的忧虑,轻声的问。
封景云点点头,“最近皇宫里发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禁卫军当中隐约在传,说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御花园里会传来断断续续的哭泣声,但是去查探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了。”
子衿闻言不语,这件事情没有亲自见证,谁也不好说究竟怎么回事。
半晌,他吩咐北辰,“你派人去查翟桐生前所有人际关系。
另外,天牢中被关起来的那个说见过翟桐的犯人要好生看管,不要让他出事。”
“诺!”
北辰应允,转身离开。
君临殿的大门打开又合上,一缕阴湿的气息窜进来,在遇上太阳圣火带来的温度时,溃散了。
子衿仔细的感觉着这股气息,恍惚间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却又有所不同。
屋里飘着淡淡的香味,有什么东西正在干扰子衿的判断,但他一时半会儿把控不到。
黑色的棋子在子衿指间停留了一会儿,却不是因为棋路的事情。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