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挚被噎的不轻,道,“自然是有事相商,不知陛下可否屏退左右?此事事关重大,旁人不知对你我都好。”
凰茯闻言一下,摆摆手让四周伺候的人都退下。
做出这个决定,她没有征求任何人的意见。
帝王侧无人伺候,就和外臣谈事儿,可见凰茯对自己实力的自信。
她笃定,夜挚动不了她!
但是她有些心不在焉,只不过竭力掩饰了而已。
人都走了之后,凰茯抬眼瞄了一眼夜挚,“说来听听。”
夜挚组织了一下语言,道,“陛下没有犹豫便屏退左右,必然已经猜到了外臣要说的事情。”
夜挚抬起头来,正面迎上那明明比自己小了好几岁,但气场却异常强大的女子,继续道,“眼下天地俱变风起云涌,不知陛下对局势有何看法?”
凰茯只是嘴角勾了勾,压根就不会上他的当,道,“朕久居深宫,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不出去了,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大事儿?”
夜挚闻言,心里只叫苦,暗道:这世道是怎么了?为何这小姑娘们一个比一个难缠?
脑海里不经意间闪过凤玄太子狡黠模样,夜挚叹息一声,认栽了。
他主动道,“大体来说,就是穹涬大陆统一,九魔殿出现,麒麟阁主脱离麒麟阁,凤玄太子脱离离花宫。”
夜挚目光定定落在凰茯脸上,道,“这表面上看上去,好像和陛下,和外臣都没有什么关系。
但实际上,九魔殿、逍遥海,麒麟阁和这世间所有人都成了敌人。
他们修炼的是古传承,拥有强大的心法和实力积淀。
而无论是陛下还是外臣,以及这世上其余芸芸众生,却要么就是魂力修行者,要么是什么都不会的普通人。
两极分化极端严重之下,唯一的结局就是,我们这些魂力修行者和普通人,终将沦为逍遥海、麒麟阁和九魔殿的奴隶,永世不得翻身。”
夜挚说完,拍了一记马屁,“女皇陛下雄才大略,想的必定比外臣更加周全。”
而后,话锋一转,道,“不过,外臣拙见,还是希望陛下能够听上一听。”
凰茯深深的瞄了他一眼,哼笑,“素闻夜将军乃战场雄才,却不料口才也这般好。
既然将军心有乾坤,朕便听一听将军高论。”
而实际上,她一半的心思,已经飘到了门外去了!
外面那人,可是让她朝思暮想了半辈子!
只是,她不会在谈判的时候露出自己的弱点给人看,夜挚从他脸上什么也没能看出来,只能道,“依外臣拙见,所有的魂力修行者应该和所有的普通人联合起来,一起对抗这三方势力!”
凰茯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了,因为,她早就有了这个想法。
但是夜挚既然已经主动了,她自然要站在有利的位置上,不会主动去迎合他,以给自己争取最大利益。
凰茯漫不经心的挑了挑眉,道,“可正如夜将军所说,魂力修行者和普通人不可能是古传承者的对手,何况逍遥海和麒麟阁凌驾于世俗之上这么长时间,其底蕴必然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
她盯着夜挚,循循善诱,问道,“而我们,又拿什么来对抗他们呢?”
此时夜挚已经被逼的走投无路,只能比她牵着鼻子走,“陛下应该听说过玄女之事。
若说古传承,她手上多的是古传承心法,而血麒麟也和她一道……”
夜挚打量着凰茯,一边观察她的表情,一边谨慎道,“所以,外臣建议,朝凰帝国、荆楚帝国和亦暝帝国应当结成同盟,和玄凤血脉传承者与血麒麟站在一条战线。
他们需要我们一起对抗九魔殿逍遥海和的麒麟阁。”
夜挚的面色忽而一沉,染上肃然郑重气息,“而我们,更需要从他们手上得到古传承和丹药,加快修行速度,避免沦为强权之下的蝼蚁!”
凰茯闻言微微挑眉,笑了,“早就听闻夜将军和凤玄太子之间有些交情,本来朕还不相信,今日这般,是不得不信了!”
夜挚心中咯噔一下,皱眉,“难道陛下不觉得外臣所言有理吗?”
而直到此时,夜挚都没有拿门外的子染作为让凰茯答应他的条件!
凰茯心里其实已经对他另眼相看,只是想要知道更多的消息,所以,慢慢和他谈,“将军说的在理,只是,朕不认识血麒麟,也和凤玄太子素昧平生,又如何能够信任于他们?”
她以为夜挚此时,会提起子染。
然后说如果她不答应就对子染如何如何的话来。
但是,让她意外的是,夜挚道,“外臣愿以身家性命担保,此二人是值得信任的,且也只有他们可以成为我们合作的对象!”
凰茯盯着他,嗓音很轻,“性命担保?若是,朕要求你的儿子留在暝都作为质子,你可答应?”
夜挚心里抽痛,左右为难。
一边是挚友子染,一边是自己的爱子!
夜挚沉吟半晌,道,“陛下若是不放心,外臣可以留在此处,当做人质。”
而直到此时,他也没有将子染拉进来。
原因很简单。
子染虽然归来了,但不管怎样,也都是他和凰茯之间的感情问题。
在爱情里,他们是平等的,不管谁强势谁弱势。
但如果,他真的拿子染当成了谈判的筹码,那子染的地位就会下降,从此在心理上低人一等。
作为挚友,他盼望着子染和凰茯之间的感情纠葛可以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