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此时已经对雪域瀚泽那细口瓶子里的液体不是很震惊了。
而楼姈……虽然好奇那晶绿色的液体是什么成分,心中却更多的是对于雪域瀚泽这个人以及他的身份的揣测。
将佣兵寄生蛇解决之后,楼姈提醒傅长洛要安抚好受害人的家属……毕竟那名佣兵是因为执行任务而牺牲。
等一切完毕,将九九八一根兽人陶俑全部解锁,众人屏息地等待着石门的开启。
头顶有稀少的流沙落下,这是流沙墓的原因。
但是,有人还是很紧张流沙的倾覆,以及石板的坠落。
在楼姈转开最后一个陶俑,只听到石柱子内部传来“咔擦”一声,然后……那石门渐渐移动,向上移动了几寸的缝隙。
只看到那缝隙中,逐渐地漫进来流水。
而那流水将石门打湿,冲刷,甚至如同一拥而上的浪潮,倏地从缝隙里涌了进来。
楼姈捻了捻这海水,有细微的颗粒,说明这水……
是海水!
楼姈樱唇渐渐浮上一丝笑意,低声道:“是海水!”
众人面色皆是一喜。
他们终于可以出去了。
在石门开启到可以弯着腰穿过一人时,楼姈组织大家,有序地离开。
这墓室中的本来就是悬崖和尖塔,海水就算是漫了进去,也不会影响什么,毕竟那尖塔之下,黯如深渊。
楼姈从石门挤了出去,瞬间被海水侵没。
等她恢复意识,已经和众人一样,浮上了海面。
而不远处,就是那闪着银灰色光芒的超大型军用游轮。
“出来了!”
“出来了!”
佣兵们惊喜地尖叫,狂欢。
有的在暗自神伤。
毕竟这次,他们来了数百名,回的时候,只有数十人……几乎牺牲了半数。
而楼姈莫名地感觉到窒息,她掀开眼皮,任由轻柔蝶翼般的长睫滑落几滴水珠,晶莹剔透的眸子一抬眸,就看到雪域瀚泽冷峻而棱角分明的下颚。
手臂传来男人颇有力度的桎梏,不去说是保护,原来她是被人搂在怀里。
楼姈脸上微微一红,她不太适应别的男子的亲密。
所以,不动声色地抽出自己的手,而没想到……雪域瀚泽竟然似有察觉般,猛地将她搂住,力度霸道而透着几分狂野。
楼姈神色露出几分恼怒,在水中漂浮,本来就没有多大的力气,可是她像是很排斥般将雪域瀚泽推开。
雪域瀚泽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大,毫无反应地……就被她给推开了。
“雪域先生,请你自重。”楼姈面色不好,说出来的话,语气也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可是,雪域瀚泽像是没有注意到楼姈的脸色一般,冷峻如冰的脸上,浅浅淡淡勾出几分雾霭,如墨如渊的眸子那么随意地瞥了她一眼,就游走了。
楼姈黑白分明的眸底,掠过几丝狐疑,就将此事抛之脑后。
她已经找到了地图。
没想到本来应该出现在古籍上的地图,竟然被楼兰公主雕刻在自己的棺材内。
虽然她没想到那不起眼地棺材,就是生死棺,并且无意间让那棺材凭空消失了。
就像是一个快要揭开的谜底,突然又发现了一个隐藏的线索,让人一筹莫展。
楼姈回到了游轮,先去看了慕夜宸一眼,再沐浴,完了后,就全身瘫软在床上,担忧慕夜宸的身体,身体已经疲惫到极点,却还是睡不着。
窗户外,清晨的光线透了进来,薄薄的氤氲着她的眉眼。
楼姈微微眯了眼,喃喃道:已经第二天了。
意味着慕夜宸的身体还能保存六天。
雪落说她的黄金血液,可以救慕夜宸。
银雪说蜃珠是致邪之物,慕夜宸是受了诅咒,可能只有她的黄金血液才能救。
溟儿说蜃珠不能救慕夜宸,但是找到平行空间,找到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可能有人能救慕夜宸。
楼姈迷迷糊糊地陷入沉睡。
窗外,海面笼罩着清晨的藏青色的薄雾。
此时,游轮甲板上,站着身姿英俊挺拔的男人。
男人一身佣兵服,却丝毫掩饰不了他浑身的矜贵气质。
银雪走到门口,停了下来,望着不远处的男人,一向清冽如霜的眸,猝然紧缩了下,她抿了抿淡泊的绯色唇瓣,神色极淡漠地向前走去。
她走到男人身边,意味不明的目光,落在男人身上,安静地打量。
眉若刀裁,眸如漫天冰雪,是染了轻寒的雪色,菲薄的唇片自银雪到来,就一直森寒的抿直。轻垂的碎发,遮了一半右眼,高贵而神秘。
其实,若是仔细看去,那一头黑色墨发,还泛着淡淡的银光……
眼前的这个男人。
银雪她……认识。
冰原王族殿下……雪域瀚泽。
没想到为了前来寻找雪姬,他竟然将那一头流光银发染成了黑色。
银雪轻扯了扯唇,本是凉薄且面无表情的脸上,浮上几丝讥色:“冰殿千里寻妻,银雪佩服。”
雪域瀚泽,是另一个时空的冰原王族殿下。
雪姬,按理说是他的未婚妻。
只是……
银雪的唇畔弯出几分含着兴味的浅弧。
雪姬和雪域瀚泽的关系……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呢。
雪域瀚泽是雪域王爵之子。
雪姬是南洲部落神女,而其母……和雪域王爵关系匪浅。
银雪意味深长地看向男人。
雪域瀚泽自然是感受到了银雪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