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是不是又裂了啊?好痛!”
萧风故意扬声说给旁边的寒冽听,不止神情痛苦委屈,就连声音都越来越悲戚,让香草和藏刀实在看不下去了。
楚若安当然明白萧风的意思,因而也配合他说道:“是啊,又见血了。伤口很深,师兄你内力又不好,我担心以后天阴下雨都会疼的。”
“哎,命苦!”
萧风为自己总结了一个十分委屈的词,而寒冽也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
“好了好了,还在生我的气吗?”
“呦,这不是大名鼎鼎的点刹楼主吗?哎呀,真是稀客稀客。”萧风斜睨寒冽一眼,惹得楚若安也莫名捂唇轻笑,而就是这个笑容,顿时让寒冽觉得温暖如春。
“行了!是不是还没打醒你啊?居然学会跟本座使小性子了。”
“咳咳。”萧风不禁有些脸红,虽然那日的事的确他们有错在先,但这会儿不撒撒气他会更加难受得厉害,“你打死我算了,看看以后还有没有第二个萧风给你研制一份强身健体的药!”
“你!”
这一次,寒冽脸红了。
香草和藏刀自动退出房间,以免稍后被无辜牵连,而楚若安却似乎从这一番互相拆台的对话中听到了什么猫腻。
“别吵了,我师妹身体还虚着呢!”
萧风握了把柄在手,又看到寒冽受制于自己的样子分外开心,当即扶着楚若安坐下来,趁热吃桂花糕,再次无视寒冽的存在。
“师妹,我今天出去听说皇上召见沈琥,沈琥竟然在政德殿外命人端了把椅子出来侯着,可是气坏了皇上,眼下众人就等着看皇上怎么处置沈琥呢。”
萧风言之凿凿说着新鲜事,楚若安却被桂花勾起了食欲,前前后后吃了不少,直到拿起最后一块时,才听到寒冽的声音从身边传来。
“你已经吃了六块了,吃太多了会不舒服。”
“我师妹吃多少关你什么事,你……”
“住口!”
寒冽眸光一凛,萧风顷刻就闭上了嘴巴,这一秒楚若安忽然想起两个极具现代气息的形容词,便是万年攻和小小受……
楚若安很听话地放下了那块桂花糕,又啜了口花茶,淡淡道:“我猜皇上不会有什么大动作,一来他皇权根基未稳,二来若他真要除掉沈琥更加不会打草惊蛇,一定会选择养精蓄锐,待时机成熟时一击致命。”
闻言,寒冽与萧风都顿时愣在当场,他们从未见过一个女子有这般清晰的思维和想法,甚至有着连他们都望尘莫及的通透和清明,那潜静聪慧的光芒委实无法让人移目。
不过,楚若安倒没有留心他们的神色,只是兀自沉思片刻,目落窗外如火海棠,又接着说道:“可是沈琥如此不将皇上放在眼里,宇文琰虽然脾气好但我并不认为他会向宇文昊那样选择一味的忍气吞声。至于怎么对付沈琥,我还猜不到。”
“你若是猜到还要皇帝干什么!”萧风打趣地笑了笑缓解气氛。
然而,寒冽的神情却严肃起来,他反手抽出腰间的星火令放在两人面前,一字一句道:“你说得不错,皇上确实容不下沈琥。不过现在还不是与他翻脸的时候,所以这就是本座新接的任务,对象就是……沈琥。”
“啊?”萧风眼睛瞪着比铜铃还大,“你不会告诉我买主就是……”
“宇文琰?”
楚若安凝眉说出这个名字,在战战兢兢的等待中终于看到了寒冽点头承认:“是苏皇后出的面,本座不得不接。”
“我反对!”
楚若安转身踱步至窗前,双手背负身后,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师妹,你刚刚都说了沈琥不是什么好人,现在出面的人身份这么大,与公与私咱们都应该除害才对,你是不是还在生寒冽的气所以不肯答应?”
“当然不是。”楚若安回眸,正对上寒冽同样充满置疑的双目,她抿唇道,“这只能代表是苏皇后一人的意思,并非是皇帝宇文琰的意思。何况,更加看不惯沈琥的人还有宇文彻,他都没有动手证明现在还不是时候,如果我们冒然动手,不成功才会真正能连累到点刹楼的百年基业,而一旦成功……毕竟会引起三军动乱,到时候可能不止是京城有危险,整个齐国都会陷入混乱之中,如果周国再趁虚而入……到时候是不是点刹楼还能有那么大的本事安邦固国呢?”
她的话句句清晰,字字震耳欲聋,萧风愣在当场什么都说不出来,相反寒冽却依旧显得十分淡定,他空蒙明亮的双目紧紧锁住楚若安的轮廓,半晌之后才说道:“沈琥必须要杀,这是本座的决定。”
“寒冽!虽然我们只是江湖门派,但一样有为天下百姓着想的责任,你怎么可以为了皇后给的任务就置天下万民于不顾?”
然而,寒冽最终还是没有改变主意,他转身离开的那一刻,楚若安尝过了前所未有的绝望,那不是她认识的寒冽,不是,不是……
房门被寒冽狠狠推开后,扬长而去,外面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妙春却在寒冽离开后用憎恨不满的眼光看向楚若安。
“楚若安!你别以为楼主脾气好就总是这样忤逆他的意思!”
“妙春,你别这样,师妹不是故意的。”
“你起开!”妙春一把甩开萧风,然后指着楚若安的鼻子,冷冷斥责道,“天下事楼主比你更加明白!你以为其他堂主会同意他的做法吗?他为什么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要杀沈琥,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