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人真的很多,码头上之前人来人往的众人全成了敌人,再加上堵住来路的,粗略一算怕是破百了。
“你以为收拾了个曹大海就厉害了?那就是条丧家之犬,给公子我提鞋都不配,公子我就让你瞧瞧真正的实力是怎样的。”
原来是知道了曹大海的事,所以准备才会这么充分,看着逼近的众人,花芷冷笑,双拳难敌四手是没错,可那也得看实力差距有多大。
将裙子下摆撕开方便行动,从衣襟上取下钗子扣在掌心,黑红色的钗子怎么看怎么透着凶光,正是晏惜送她的那支,有了这珠玉在前,其他那些她都看不上了。
“保护好自己。”
站在最前边的姜焕然已经踢翻两人,听到这话下意识的回头,就看到那个他以为要护着的人已经越过他冲到了前边,并且大声喊,“破开包围,往西边退。”
西边是一排屋子,平日里行人等船或者等人时用来休憩的地方,花芷当然不是要退到里边去,那才是自绝生路,只有退到那个方向才不会腹背受敌,武力值低的几个人也可以往那里边躲上一躲,他们安全了,她才能没有后顾之忧。
说着话,花芷手中的钗子已经狠狠扎进了一个敌人腿上,抽出来时用力一划拉,鲜血从那一大道血红的口子喷出,男人惨叫出声,她再扎向另一只腿,同样一划拉,这人就再站不起来了。
她是从和平世界过来的,无法动辄要人性命,但她可以让人失去战力。
姜焕然已经惊得眼睛都快瞪出来了,这这这这真是花家大姑娘?花家是文臣啊,还是说他记错了?其实花家是武将世家?这不对啊,他记得花老大人就是个文官啊!
肩膀上一疼,他下意识的往边一移躲开要命的一击,不敢再分心,专心应付眼下的场面,可是那眼神就是控制不住的往大姑娘那边瞄,看着她又放倒一个,再放倒一个,放倒,放倒……
六皇子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
他对花姐姐的定位是军师,幕后出主意的那个人,两军对敌她也该是做指挥的那个,从来没想过花姐姐竟然有此身手!
能文会武,会治家会赚钱,还会那么多新鲜东西,他都想不出来还有什么是花姐姐不会的。
“专心!”花芷突然看过来,此时她乳白色的衣衫上沾满了血迹,眼里脸上全是冷意,凌厉得如开了刃的刀锋一般,衬着那张面容,姜焕然突然就明白了何谓盛放,这是一个女人美的极限,和她一比,他见过的那些女人全成了庸脂俗粉。
码头上,哀嚎声惨叫声再夹杂着芍药兴奋的笑声,如身在修罗场。
花芷看向郑北,她恶心极了这个人,破开人群直奔向他,在他惊惧的眼神下狠狠扎向他大腿,倾刻间,郑北鬼哭狼嚎的叫声将码头上所有声音都压了下去。
“于涛。”踩住人,花芷抬头。
于涛离她最近,闻声立刻过来。
“提着他,往西边退。”
郑北在手,那些人便有了顾忌,不敢将人放走了,但也不敢靠近,也有那精乖的往码头外跑,花芷只当不见,人都已经伤了,她还有何惧!
退到西边,花芷示意受了伤的徐英和抱夏带着双生子退到里边去。
抱夏暗恨自己没学到本事,推着早就连路都走不了的吴大双进屋,吴小双尚好,至少自己是能走的,进屋前他不由自主的回头,看着那道明明也不比他高多少,但看起来却如山一般可靠的小姐,这是他的主子,遇到危险时会保护他而不是舍弃他,更不会拿着他去挡灾,他所遭遇的那些苦难现在想起来全值了。
如果一直在那水光村,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世上还有这样的人,永远不会知道心泡在温水里是什么感觉。
郑北的叫声实在刺耳,花芷随手捡起块抹布塞他嘴里,也不管郑北噎得直翻白眼,看向眼神粘着自己一脸看稀奇样的姜焕然,“姜公子,请你先离开。”
姜焕然正经了神情,“大姑娘,我不讲那些虚的,我是个男人。”
这就是人的可爱之处,或者有一百个人说他不好,可他也并非真就一无是处。
花芷满身的气势软了些许,“这事无法善了,荆州总管持政一方,姜公子掺和进来未必是姜大人愿意看到的。”
从政之人大都爱惜羽毛,也没人愿意无故得罪一方封疆大吏,花芷有之前芍药的话打底,再加上背靠七宿司首领,她相信晏惜定会护她到底,这就是她敢收拾郑北的底气。
她并不想将姜家拉进来,让两家结了怨以后姜家将这事怪到她头上。
可姜焕然并不领情,“我要今儿从这里走了我爹才会对我吹胡子瞪眼,我是家里幼子,又向来心无大志,虽然帮不上家里什么忙但是好歹也不会发生兄弟阋墙的事,我爹也就满足了,他对我只有一个要求,为人处事得像个男人,我觉得我现在在做的就是男人该做的事,我爹真要怪罪那也只能怪他自己,他就是这么教我的。”
这话混账得实在太过理直气壮,但也有几分可爱,花芷点点头,不再劝。
她不能拦着别人要表现得像个男人。
汪成走过来,“大姑娘,客船到了,属下先送您上船。”
花芷看向河面上,船上的人应该是发现了码头的不对劲并没有靠岸,“既然动手了就把人打服了,免得麻烦更多。”
汪成还想再说,不论如何都是大姑娘的安危为重,出来之前世子就特别嘱咐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