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景云的娘当年给我的，说是可以避百毒百疫，你将这个洒在布巾上，掩住口鼻再靠近。”
看得出来，无相对这药水很是宝贝。这么多年，瓶子上不见半点磨损，就连缝隙里也没有一点灰尘。
如果不是经常拿出来擦拭，是不会有这模样的。
莫离接过药水，尽量让自己显得没有那么沉重严肃。
正如无相说的，如果疫症的事情传开，军心不稳。对现在的破云军来说，极为不好。
“这疫症的事情，无相你辛苦了！”
也明白无相这些日子为她还有景云耗费了不少精神，还没有来得及休息，现在又要研究这疫症。
无相平日里看着精神，但毕竟年纪摆在那里。
对此，莫离也很是愧疚。
离开之后，莫离先去找了天冬，将事情和天冬仔细的说了一番。
天冬如无相一样，对莫离要去雍州查探的事情极为反对。
“王妃，属下可以将十八骑召来。王爷重伤未愈，季二公子还在那妖君的手中，军中不能没有你！”
天冬拉着鬼卿跪在莫离的面前。
既然知道是疫症，他们怎么可能就这么放任莫离独自前往？
“对啊！王妃，这些事情就交给我们去做吧！您现在还有身孕在身，在军中掌大权重要啊！”
鬼卿也跟着一起劝。
莫离却心意已决，雍州现在的情况，他们什么也不知道。
万一涂山妖君安排的不止疫症，就算是将十八骑全都叫来，也不见得可以应付完全。
既然对手是涂山妖君，最好的选择就只有莫离！
“我也没有说我一个人去！”
莫离一边说话，一边将无相给的药水洒在自己准备的几条布巾上。
然后将布巾递到天冬和鬼卿的面前：“你们跟我一起去！”
天冬两人一愣，皆是没有反应过来莫离的话：“那军营......”
“既然我让你们跟我一起去，那我就肯定有分寸！我的孩子，我比谁都要重视......”
莫离站起身，一身银色的轻甲在烛火下闪着光：“在阿云醒来之前，我会好好的管理好破云军！你们只需要配合好我便可！”
天冬和鬼卿看着莫离，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势不比景云低。
而且，莫离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让人不经意的想要服从和信任。
她这个人，就是有这样的魅力。
三人的行动没有惊动军中的任何人，趁着夜色从军中离开，口鼻都用布巾掩住，小心翼翼的靠近着雍州。
雍州的城门还是攻破时的状态，大门之后黑漆漆的一片，还隐隐有死气传来。
今夜皎洁的月光似乎都被雍州隔绝在外。
“你们跟着我一起走，稍有不对劲的地方，我们就立即离开！”
莫离站在两人之中，三人点着脚，小心的从城门口进入。
雍州之内，一片死寂，莫离站在中间都能听见旁边天冬和鬼卿的呼吸声。
走了许久，也不见有破云军的踪迹，倒是一路上有不少大景将士的尸首。
看来，杨雷将军攻城的时候，破云军大杀四方，这些大景的将士也完全不是对手。
“奇怪......”
天冬看着周围的情况，不禁低沉道：“雍州并未撤出城内的百姓。见不到破云军还有的解释，杨雷将军他们可能在城中更里面一些的地方……但是为什么连百姓的影子也看不到？”
和之前一样，这次攻打雍州的时候也没有让百姓撤出。
探子来报，城中百姓想要离开都派人镇压了。愣是没有让一个人离开雍州。
景云最早攻城有所顾忌，就是担心城中的百姓。
破云军来自四面八方，难免将士的亲人就在雍州。这些人原本都可以过着安稳的日子，为了燕王府而抛弃了安稳。
既然如此，景云就不想因为自己发起战事而牵累了太多无辜的百姓。
“……天冬，你去旁边看看！我和鬼卿顺着路往前走，我们在前面的街口集合！”
莫离也觉得不对劲，纵然城中有疫症。可这也安静的太不寻常了。
像是一座阴沉沉的死城。饶是莫离都觉得站在其中心里不禁发毛。
“好！鬼卿，你照顾好王妃！”
天冬点头，足尖轻点，朝着一旁的屋子里掠去。
莫离和鬼卿继续朝着前面走，一路上都黑漆漆的，没有半点光。
只能依稀的看到前面两人的影子落在地面上。
走了一小段路之后，倒是能看见几个倒在地上的破云军，都是死于重伤而不是得了疫症。
莫离抽出黄符，给几人匆匆超度，带着鬼卿继续往前走。
“王妃，我怎么觉得，旁边凉飕飕的......”
鬼卿走了一阵，突然停住脚步，身子有些僵硬的看向莫离。
莫离警惕的转身，手中一直捏着的紫符猛地朝着鬼卿身后掷出。
“快过来！”
鬼卿听罢，顾不得回头看，足尖轻点落在了莫离的身边。
金光一闪而过，将跟在鬼卿身后的那些东西全都现出了模样。
转过身来的时候鬼卿吓了一跳。
就在他们来的路上，不知何时慢慢的汇聚了许多人......或者，应该说是魂魄。
这些魂魄面无表情的慢慢聚集起来，前面站着的，竟然还有方才他们路过的那几个已经死了的破云军的魂魄。
“我就说，涂山妖君怎么可能就只是放一场疫症而已！”
莫离恨恨的看着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