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金凤身体还比较虚弱,猛得一站起,顿时摇摇欲坠。
韩可眼疾手快的扶住,苏金凤才没至于摔跤。
但正是苏金凤的反常表现,让韩可心里咯噔一声,觉得很不妙。
苏金凤坐回轮椅,胸膛急剧起伏,眼看是快呼吸不上来。
“妈,妈,您别激动,医生,救命……”韩可急坏了,嘱咐了句,推着轮椅就要往病房赶,生怕妈妈出事。
苏金凤却是自己缓了过来,深呼吸几口后,安慰道:“可儿,没事,妈妈没事,不用叫医生。”
韩可心脏噗通噗通跳个不停,见苏金凤还能说话,也就没那么焦急,“哎呀,妈,你可吓死我了。”
“可儿,你告诉妈,聂喜月这个名字,你从哪里听来的?”苏金凤问道。
“她是林子浩的母亲。”韩可说道。
“我没问你她是谁。”苏金凤语气很重的说道,“我是问你,谁告诉你这个人的!”
“我……”韩可犹豫,因为苏金凤对林子浩恨之入骨,她不敢说是见了林子浩,还被林子浩带去了林全盛夫妇的墓前。
“是林子浩告诉你的?”苏金凤却猜到了。
韩可只好点头,“对,我那天见了林子浩,他提到他父母的事,还是他父母的死,跟韩家有关。”
苏金凤扭身,一把抓住韩可的手,“他在撒谎,他说的话,你一句都不能信,他还得我们家成了这幅样子,你爸爸是因为他跳的楼!你怎么这么傻,还听他胡言乱语。”
“妈,我没听他胡言乱语。”韩可说,“我这不是来向你求证了么?”
“没什么好求证的。”苏金凤拽得韩可的手生疼,“你只要知道他在撒谎骗你就是了。可儿,我本该早就跟着你爸一起去,可是我死不瞑目,我得看着林子浩死!”
苏金凤的神情扭曲,双眼透着仇恨,韩可想到在精神病院时的自己。
妈妈能活着,全靠仇恨支撑着。
韩可不免产生这样的念头。
“可儿,你不会被林子浩蒙骗了吧?”苏金凤气息逐渐凝重起来。
“妈,我没有。”韩可摇头,但是苏金凤越是这样,韩可内心里就越是觉得林子浩说的可能是真的。
多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聂喜月这个名字,会让母亲产生如此大的波动,又如此的回避和抗拒。
自己父亲,又因为什么原因会害死林子浩的父母呢?
韩可感到脑袋里一团乱,有太多的谜团。
可是她很清楚,这些事情,苏金凤绝对不会对她说。
“可儿,你弟弟玉林还小,妈妈又是重病在身,你爸爸的仇,只有靠你才能报了。”苏金凤看着韩可说,“你不要让我们失望。”
“妈,我知道。”韩可点头,却是不想继续在医院多待。
尽管仇恨曾经是她活下来的动力,也为了复仇,甘愿拿自己的身体当武器,但现在,她更想知道仇恨的根源,到底源于何处。
回别墅的路上,她不禁在想,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自己竟然想从仇恨之中抽身了?
然而,没了仇恨,自己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夜幕沉沉,韩可看着外面的夜景,陷入无尽的沉思。
等到重重的叹口气,回过神来,出租车已经驶进一片漆黑的区域,周围没有丝毫的灯光。
“师傅,这是哪,是不是走错路了?”坐在后座的韩可连忙喊了声。
黑心的出租车司机挺多,常会绕路,可就算绕路,也不至于会开到荒郊野外。
如今的韩可,已经对谁都充满警惕之心,并且什么事情都是往最坏了打算。
出租车司机一言不发,油门加得更大,车速瞬间提起来。
韩可的心随着车速猛然沉下去,不再废话,伸手去开车门,但车门被锁,根本推不开。
“师傅,我身上有钱,银行卡里有几十万,密码是六个8,你要多少都行!我胆子小,你别吓我。”韩可见逃生无望,把钱包和银行卡都拿了出来。
如果是劫财还好,可千万别是劫色!
可是司机根本不搭理,继续快速开车。
韩可真是怕了,对方对钱没兴趣,难道真是劫色吗?
车拐进一条小山道,随即停下来,在车灯的余光之下,韩可看到车外,竟然还站着一个壮汉。
韩可面如死灰。
等车一停,那剃着光头的壮汉拉开车门,伸手一探,便来抓住韩可的胳膊。
韩可抬起脚,对着壮汉一顿乱踹,嘴里更是发出尖叫,寄希望于有人能经过,救自己一命。
“你娘!”那壮汉被韩可的大长腿连踹几脚,怒气腾腾的骂了句,瞅准机会抓住韩可的小腿,双手猛得一拉,将韩可往车下拉去。
韩可一个女孩子,哪是光头壮汉的对手,半个身体立即被拉出车门,但她还是死死的抓住车上的把手,不肯就范。
因为她很清楚,一旦被拉下车,等待自己的将是怎样的命运。
然而她没能抗争多久,先前开车的出租车司机,也下了车过来帮忙,将韩可的手指一支支的从车把手上掰直。
两个男人,将韩可抬起,往旁边的小路走进去。
小路尽头是一间小平房。
小平房里什么家具都没有,就地上一张席梦思床垫,到处散落着啤酒酒瓶和零食垃圾。
两人将韩可丢到席梦思床上,随后司机扑上来,将她手脚按住,光头壮汉则用绳索将她的手捆住。
那是一种长绳,捆住之后,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