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司冥已经不耐烦了,他的手臂活动的不是很灵活,干脆用腿,先一脚将钟倾宇踹倒。
“啊……”他一声惨叫,手里的枪,终于掉在了地上。
毫无疑问,这场战役,圣司冥胜。
钟倾宇坠到在地的那一刻,阿金率领数千人,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
圣司冥已然精疲力尽,他挥了挥手,撕去染血的衣袖:“把现场清理干净。”
“至于他。”男人眼睛扫向地上的钟倾宇:“先关进基地,以后再说!”
“是。”阿金连忙照办。
余浅还躲在那面墙后,她的神情很呆滞,似乎还沉浸在某个重大的事件里,出不来。
席木在阿金赶来的时候,已经松了手,可是余浅却不知道,该不该往前走。
圣司冥从始至终,看都没有看昏死在地上的凌之微一眼。
他捂着伤口,快步向着余浅的位置走来。
转弯的瞬间,他一把抱住她,深深嗅着她身上的气味,他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
余浅伸出手,搂抱着他:“好了,我们安全了。”
“嗯。”男人轻轻应答,好看的黑眸缓缓闭上,他拥着她,在她的肩头昏死了过去。
余浅意识到男人不对劲,一低头,看到了他还在不断流血的伤口。
流了这么多的血,怎么可能还支撑得住?
余浅心疼的抱紧了男人,慌慌张张叫嚷着:“阿金,阿金!圣先生失血过多,快送他去医院!”
一番抢救下来,医生宣布没有大碍,因为是枪伤,阿金警惕性很高,他将圣司冥接回了帝堡,并让祁琛全权负责照顾,一下午的时间,圣司冥挂了整整600毫升的血,惨白的面色终于有了好转的迹象。
而凌之微,就没有那么简单了,数名医生,花了一整个下午的时间抢救,终于将她从死神的手里,夺了回来。
她身子很虚,医生强烈建议留院观察,阿金宛然拒绝,将凌之微也接回了帝堡,让祁琛照看着。
一袋血,沿着针管,缓缓流进了凌之微的血管里。
余浅看着血袋空了一袋又一袋,心头涌上了莫名的酸楚。
在那样关键的时候,将圣司冥救下的人,是之微啊。
这也代表着,她可以放心的把冥交给之微了,因为,她会像守护生命一样的去守护他。
这就够了。
余浅弯了弯唇,望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女子,她走向前,为他掖好被角。
然后,她走出了房间,轻轻关上了门,去往主卧。
圣司冥躺在偌大的床面上,双目紧闭,周身充斥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他的手臂上包裹着白色纱布,已经被血沁湿了一部分,渗出粉红的色彩。
祁琛守候在一旁,不时调一下输液的速度,然后看看圣司冥有没有醒来。
余浅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对着祁琛抱歉一笑:“祁医生,你去休息一会吧,我来照顾他。”
祁琛愣了愣,随后点头:“好。”
房门被关上,偌大的房间里,仅剩余浅和圣司冥两个人。
他躺在床上睡着,她候在床边守着。
两人均是无言,空气安静的过火。
余浅望着男人惨白的面颊,轻巧的笑了笑,小小的手攀上了男人的大掌。
余浅静静坐在床头,就这么,细细地望着他,什么话也不说,最后那些到嘴边的话,全变成了眼泪。
一颗一颗,沿着眼角,滴落在他们十指相扣的手上。
她觉得自己是痛了,眼睛痛,心也痛。
泪流的多了,眼会痛,心动的多了,心会痛。
男人还是安静的睡着,并不知道此时的她,已泪流成河。
回想和他相遇至今,发生的一点一滴,每一幕,都栩栩如生,每一幕,都刻进了她的脑子里,想忘忘不掉。
她记得,在她和别人的婚礼上,他狂傲霸道的宣布:“这个女人,我要了!”
她记得,在他们第一次的时候,他说:“浅浅,你这辈子只能是我圣司冥的女人。”
她记得,在她逃亡被捉的时候,他说:“逃够了就回来。”
她还记得很多很多,可是这一次,她不会回来了,她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逃亡的路或许很长,很难,可她不怕,她不会回来了。
因为,圣司冥的爱不属于她,她不能自私的占有,不能一次又一次的欺骗,她爱他。
他需要从这段感情里走出来,而不是,一个假的浅浅。
余浅哭着哭着,喉咙哽咽了,她握着圣司冥的手,紧抿着唇,尽量不发出声音。
该逃了,是真的该逃了,一次又一次,看着他为自己受伤,一次又一次,看着他毁天灭地,陷的更深,够了,一切都够了,他们的关系,到这里,该终止了!
那些过往,压在她的心底就好,是恨是爱,就让它随风而去吧。
余浅咬紧了唇,不允许自己再哭,她松了手,用那只握过他的手擦去了眼泪,就好像,是他帮她擦掉的一般。
她走到衣橱旁,选出圣司冥陪她买的灰色大衣换上,然后,坐到梳妆台前,她细细梳理着自己的头发,将其绑成了一个利索的马尾,圣司冥说她绑马尾很好看,很活泼,很有少女的气息。
望着镜子中的自己,面颊消瘦,脸色苍白,她细细看了两秒,然后取出圣司冥备给她的名贵化妆品,轻轻涂上口红。
难看的面色被红润的唇色所衬托,此时此刻,倒也不显得那么苍白了。
余浅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