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浅点点头,忍住挥去他手指的念头。
“要是很疼,今天可以不用上班。”他不冷不淡道。
余浅一开始还不明白他口中的疼指什么,随后,下腹部涌上一波又一波的痛楚,让她瞬间明白,他指的是痛经。
是很疼,但她不想呆在帝堡,哪怕忍着剧痛也想去外面,想呼吸自由的空气。
于是摇了摇头,逞强道:“不太疼了。”
圣司冥不是瞎子,凝了她惨白的脸色好一会儿,撒手说:“那就滚下去吃早餐。”
余浅先下了楼,男人进浴室洗漱了。
刚坐到餐桌前,张嫂便盛上一碗热腾腾的红糖水,送到她手边:“余小姐,红糖水要趁热喝,冷了就没效果了。”
余浅看了看碗里暗红色的糖水,疑惑道:“张嫂,你怎么知道我痛经?”
“是圣先生说的,红糖水也是他命我煮的。”
余浅愕然,圣司会这么好心?
“余小姐,红糖水该凉了。”张嫂好心提醒道。
下腹疼的实在厉害,余浅没工夫胡乱猜测,端起碗,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红糖水顺着喉管淌进胃里,暖暖的,好受了不少。
她放下空碗,正好看到圣司冥从楼上下来,他今天穿了一身卡其色西装,难得见他穿亮色系的衣服,余浅的眼睛跟着亮了一下。
好像这一瞬间,他褪去了往日的邪恶与阴暗,回归成了一名正常男性。
然而下一秒她就可悲的发现,一切只是她的幻觉罢了。
想要圣司冥褪去阴暗,除非世界末日。
“那么直勾勾的看着我,是思春了?”路边她身旁时,他故意摸了摸她的脸,嘶哑着声音问。
余浅知道他是故意的,并不计较:“我只是觉得这个颜色很适合你。”
“是吗?”男人嗤笑:“你以前说黑色适合我。”
所以他才始终穿黑色的衣服吗?
这时候,余浅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望着近在咫尺的圣司冥,她仿佛看见了婚礼上被抛弃的自己。
其实他们,是同病相怜的……
同样被伤害,被背叛,被抛弃。
微微勾了勾唇,她想缓解圣司冥心里的苦涩,同时也缓解自己的:“都很适合你。”
她自己都没发觉,说这句话时,她的语气有多诚恳。
圣司冥望进了她的眼睛里,捕捉到一闪而过的泪光,以为她是愧疚。
她终于愧疚了吗?
终于不再装傻了?
男人冷哼一声,松了手,坐到主位上。
佣人们忙端上新鲜出炉的早餐,他拿起刀叉用起餐来,再也没看余浅一眼。
余浅不知道他又抽什么风,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这个男人没有一次是正常的。
她在不知不觉间慢慢习惯了。
红糖水虽缓解了疼痛,但并不是全部,余浅仍能感觉到下腹灼烈的痛感。
为了不被圣司冥发现异样,她强打起精神,没在脸上表露出一丝一毫的痛苦,跟着他坐上豪车,去了公司。
一整个上午,余浅都在痛苦中煎熬,她蔫蔫的趴在桌上,喝了一杯又一杯热水,下腹的疼痛却丝毫不见好转。
看了看桌上成堆的资料,她咬紧了牙根,硬撑着痛意研究起来,一上午的时间,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唯一的感知就是疼,不禁后悔今天执意来上班……
凌之微又送了一叠新资料过来,不小心看见余浅惨白的脸色:“浅浅,你怎么了?”
“没什么。”余浅强颜欢笑。
凌之微把文件叠加在一起,往她跟前送了送:“这些资料你好好看看,有什么不懂的就来问我。”
“好。”
目送凌之微离开后,余浅再次瘫在了办公桌上……
叮咚。
手机忽然响了下,她翻开一看,是短信,发件人仍是圣司冥。
真的不疼了?
她敲了个“嗯”字回过去。
那边回了一条:中午来我办公室一趟。
去干嘛?
来了你就知道了。
之后,短信再也没回了。
宽敞的总裁办公室。
圣司冥隐于偌大的办公桌后,修长完美的腿叠加,那双泛着迷人色泽的眼眸正盯着电脑屏幕。
屏幕里呈现出各个角度的监控画面,值得一提的是,画面之中全部是同一个女人,从背面正面到侧面,再到每一个细节,堪称三百六十五度,完全无死角。
望见她脸上极深的痛苦,男人浓密的眉拧成了死结。
伸手,拿起办公桌上的手机,绝美的唇形动了动:“中午以前,把中药熬好送过来。”
午休时间到了,没等凌之微邀她共进午餐,余浅拿着手机迅速闪人,呈逆方向飞奔进了总裁办公室。
为什么是逆方向?
所有人都往楼下去,只有她一个,乘了上楼的电梯。
也因此,电梯里只有她一个人,不用担心会被同事们看出破绽。
推开门,她闪身进去,还未稳住脚跟,一只碗便送到了她的嘴边:“喝了它。”
浓烈的中药味涌上口鼻,强烈刺激着呼吸道,余浅蹙眉,低头看着碗里黑乎乎的液体:“这是什么?”
男人皱眉,很不耐烦:“少废话,快点喝!”
余浅看出他生气了,不敢再磨蹭,伸手接过陶瓷碗,咕噜咕噜喝完了一碗药汁。
苦的她心肝都紧揪起,舌根冒着酸泡泡。
不知道圣司冥给她喝的什么鬼东西,现在她整根舌头仿佛浸泡在了苦海里!
余浅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