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帮号称“万年”议事员,自然不乏村人的怨怼和背后谩骂。
他们在背后被村民简称万年元,也叫万年鼋,因为虞初文明盛产乌龟和鳖,也叫鼋。
时间久了,他们发现此地的乌龟和鳖差不多都有成千上万年的寿命,连开山初祖豢养的王八都还栖息在功德水池中,偶尔还出来展示一下自己雄霸横强的身材,呼吸一下虞初文明的风尚道德。
所以村中的爱腹诽的人们就把这些永久的元老级议事员与长寿,万年不更的亘古不易的鼋鳖挂钩媲美。
他们都是寿命长久,而且对虞初文明极为重要的物事,毕竟,他们的存在可以证明虞初文明的源远流长。
这大概就是千年王八万年龟的意思,作者以为,那是一定的。
元老代议的议事会的尸位素餐,听众终日听闻他们无味猥琐让人作呕的言语,他们每天重复的不过就是为虞初村的繁荣昌盛贡献力量,造福乡民,担当圣神苍天的托付等等等,就算是再高尚的辞令,再动听的宣誓,天天说,也会变味变质。
时至今日,他们也不知道有没有过苍天圣神的授意。
面对他们可憎的面目,一脸的枯瘦无光,猥琐干瘪,或者故意保养的油头粉面,就算是上了年纪,还要打造什么金项链,金戒指,穿戴的环佩叮当,以显得自己与众不同,高人一等。
虞初村中并无等级观念,金银饰品的使用更不忌讳男女老少,良贱尊卑,而且金银产量极高,又不与外界通商贸易,除了作为装饰而用,也别无用处。
不过这些老家伙走路都要大喘气,脖子上再带个几斤重的金链子,自然显得更加的力不从心。
就算到了这个地步,他们还不会放弃让人作呕,丑态百出的行为,自然也让人心生不忿。
闻见他们的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衰朽腐臭气味,就像是闻到了数百年的棺材板的那股陈旧发霉的味道,恰似坟墓掘开一瞬间的那股恶臭。
总之,从他们的身体甚至每一个汗毛孔毛发之中,都能让人闻到一种让人呕吐不止的味道。
这些老家伙们出口闭口就是我功劳如何如何,张口就是尔等小子年幼无知,毫无见识,站着说话不腰疼。
还有就是想当年,先祖爷披荆斩棘,何等威风凛凛,创下了虞初村的万年基业,或者就是当年先祖斩杀封蛇巨蟒,格毙猛虎蛟龙,水中斩断鼋鳌四足,陆上倒曳望月犀牛等等等的不知有无的添油加醋的传说。
或者就是他们跟随着虞老保卫虞初村,抵御外敌的那些眉飞色舞,让他们神采飞扬的往事。
他们那副口吻和口气的意思就是:小子,别不服我占据高位,那是老爷我拿着性命拼来的,靠着吹牛鼓起来的。
他们虽然口称老朽,可是他们绝不会以为自己真是既老且朽的老混蛋,而且他们那副教训人的神情,绝不是做做样子而已,老朽也只是个约定成俗的谦辞。
是的,老朽的丑陋腐败头顶,他们越老越糊涂,越老越狂妄,越老越傲慢,越老越贪婪,越老越想教训年轻后生的颟顸,使得他们扮演的角色已经不是成熟和德行尊长,他们乃是把世界推入无边的黑暗的冲动的冷酷老朽。
他们的心中只剩下只要我尊荣一时,便是受用一时,他人的怨气,少年的埋没,与我什么相干呢?
事实上,这些老迈混蛋的万年鼋的存在,并不代表议事会的存在才使得这些老朽丑态百出,原形毕露。
相反很可能是因为老朽的老迈和思想的昏聩让议事会这个本该激烈而不失生气,妙论跌出,思想激荡飞扬的场所变得沉闷不堪,变得让人窒息,让众多的混账可以沆瀣一气。
就算是不存在议事会,还有其他让这些老家伙争相霸占和抢席位的场所。
少年们,不要以为大堂上的宴席缺少了老家伙,你们便可以分得一杯羹汤,在你们晋升的道路和表演的舞台上,只要存在名利,老朽们总是有一种霸占的冲动的。
少年和他们比起来,在脸皮的厚度和无赖上,在手段的无所不用其极上,在卑劣无形上,比这些老朽们差的太远了。
所以,他们不得不败阵,他们不得不还没有与老朽的交战之中杀几个回合便丢盔曳甲的垂头丧气而归。
现在忽然来了一个少年,来了一个诸葛青阳。
这少年才气豪迈,志气勇决,他把议事会先是当做他收拢权力,笼络人心,笼络住虞初村的少年精英的场所和公器。
等到这个目的差不多达到的时候,他居然要把这虞初文明至高无上的议事会给取消,他要撇开这个碍手碍脚,让他不得尽情大胆施展的议事会。
他要将虞初文明数千年未曾出现独夫民贼和暴君的根基扫除殆尽,无论如何都会让人大吃一惊,他难道想要做独夫民贼不成?
虞老已经用他的强势和蛮横数十年来已经虞初文明的议事会彻底傀儡化,可是畏于人言和公器之制衡,他也不敢裁撤这个对于他的说一不二的地位威胁巨大的议事会。
毕竟这是虞初村中最高的权力机构,它它的存在象征着虞初文明的权力掌握在村民的手中。
虞老之所以当年冒着全村人之大不韪,将监村官这一不可或缺制衡村民事务官的职位消灭无形,乃是迫不得已而为之的事,因为那关系他的身家性命和荣辱尊荣。
数十年下来,村中人已经很少知道虞初文明的历史上曾经出现过的三种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