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面已经不止一个煤气罐在往外喷火。所有人更加惊慌失措,有人疯狂地在打开更多煤气罐。林雪茹在那道门里喊道:“方小波,这里可以出去,快!”
我心急如焚,可是煤炭一样的二逼收银员双手死死抱住的我的腰,怎么用力都掰不开。用杂牌手机朝她手上乱触,痛得炭妞吱吱直叫。这炭妞死活不松手。
这里随时都会发生爆炸。我拖着二逼收银员朝那小门挪去。这炭妞死拖着我不让我挪动,大有与我同归于尽的架势,我不知道哪里得罪她了。
混乱中,店里有人发现了这道门,开始有人朝这边涌来。在这生死关头,他们还是有些顾及炭妞。林雪茹重新冲进来,伸手去挠炭妞的胳肢窝。
炭妞格格一笑,手上有些松动。我猛转身反抱住她,举起来朝人群里扔去。林雪茹先我一步蹿出那道门。我紧跟着冲了过去。冲出小门是一个院子,围墙还没完全砌起来,象征性地用砖头摆了腰高一圈。
我和林雪茹顾不得寻找门口,直接对着墙冲过去,从墙上翻了过去。翻墙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有个人影从小门里闪了出来,眨眼不见。不知道是不是那个炭妞。
店里传来轰地一声响。我的身体已翻过墙头往下落。轰轰地声音接二连三地传来。我摔在一堆软泥巴上。院墙外面竟然是一个坑。
爆炸声响过后,并没有东西从上边落下来。好象,从我落入坑里的时候,爆炸声嘎然而止。
小雨还在飘着。我不但听不到爆炸的声响,四周反而很静。隔着一排房子的路上,有汽车驶过的声音传来。我爬起来看了看离我不远的林雪茹,轻轻地问:“雪茹,你没事儿吧?”
林雪茹从泥巴地上爬起来,揉了揉身上摔疼的地方,倔强地说:“没事儿,就是感觉要摔八瓣了。这院墙修的真坑爹啊,刚好在坑边上。”
我扶住林雪茹,顺着坑底走出三十多米,找个坡点儿的地方爬了出来。林雪茹看了看我们刚才逃出来的房子,后怕地说:“到现在都不敢相信,我们在清明夜里进了一家鬼店。假如在爆炸发生时我们还没有逃出来,你说我俩会不会死在火锅店里?”
“肯定会,我们会变成两具烧焦的尸体躺在那个房子里。”我说道。只要爆炸发生,我俩肯定会被烧焦,就像炭妞一样。也许身体还不一定能象炭妞那样完整。
林雪茹觉得太不可思议:“我们遇见的事情在真实的世界里根本没有发生,就算我们进了那家店里,突然变成两具烧焦的尸体。这好象根本不可能的。”
我笑了笑,笑声里有些逃出生天的轻松,也有些劫后余生的后怕:“不可能的事情,我们最近不止一次遇上了吧。非要用科学常识来解释这件事情的话,我们逃不出来就会被十年前的那次爆炸炸死。应该说,我们走进店里就是回到了十年前。”
坑外面就是农田,我们走田埂上来到一条土路。从土路出去,由临水泥路的一排楼房中间穿过去就到了我们来时的水泥路上。右拐走几十米就到了我们停车的地方。再看我们走进去过的那家火锅店,门窗玻璃破败不堪,里面黑洞洞的。根本就是一座空房。
我俩走到面包车前,很快地上车,我发动车子调转车头就朝市里驶去,生怕空房子里有什么东西出来再把我俩拉进去。
“我实在想不通,风城这么多人,怎么偏偏我们两个人到这里来了?接这家火锅店开业传单的时候,不止可可和我,路上有很多人。这传单怎么偏偏就发到了我手里?”林雪茹疑惑不解地说。
我摇了摇头,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那个炭妞,为什么会死死抱住我不放呢?一幅非要与我同归于尽的架势。
“对了,我想起来了。那个在路上发宣传单的人,就是那个女收银员。只不过每天都有发传单的人,我当时没太注意,现在仔细想想,一定是她没错。”林雪茹接着说。
炭妞跟我和林雪茹两人中的一个有深仇大恨?十年前我才十一二岁,根本不认识炭妞。再者我和林雪茹都是刚认识的。要么就是炭妞和林雪茹有仇。这也说不通,炭妞当时一心要致于死地的人是我不是林雪茹。
也不知道为什么,遇到疑难的事情,我最先想到的是张小妞。我拿出起话,打了个电话给张小妞,也不管现在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
“喂,张队,我刚刚遇见了一件特别难以理解的事情。”我尽量把语气放得轻松,对一个女人流露自己的心惊胆颤,那不是我的风格。“我跟雪茹进了一家火锅店,却赶上了十年前的一场爆炸。你对这件事情有印象吗?”
那边张小妞竟然发起无名火来:“方小波,你嫌命长了不是?我不是明明白白告诉你了吗?清明夜里不要乱跑,你跑到那鬼地方去干毛?告诉我你现在在哪?”
“现在?我在回去的路上。呃,就要到清风路那段没有路灯的路上了。”
“没有路灯?有两个大废弃工地的那条路?”张小妞急切地问道。
“嗯,对啊,你对风城市蛮熟悉的。哎我问你张队,十年前火锅店那场爆炸,应该死不少人吧?我怎么没听说过?”我拍着马屁问她。
“你废话真多,绕开那段没有路灯的路,尽量走明亮的地方。那只帕拉斯猫跟着你没有?”张小妞很不客气地教训我。不过我并没有觉得很生气,相反地有一种被人关心的感觉。张小妞怎么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