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孙先我一步蹿到那死人跟前。然后回头冲我喵了一声。我用手机照着,陈凤娇的尸体一动也不动。完全就是个死尸,就是这个死尸,自己从城门镇黄石村跑到了人民医院。
我用手机碰了碰尸体,一点儿反应都没有。陈凤娇的鬼魂已经离开了尸体。如果她的鬼魂还在,一定会很忌惮我这杂牌手机的。
我对陈小堂说:“你姐的尸体已经找到了,我必须去找到她的魂魄。你看你是不是在这儿守着?”
陈小堂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不行不行,万一我姐猛一下回来了,那还不吓掉我的魂儿。哥你就晚一会儿再去找我姐的魂儿呗,不差这一会儿。我大伯马上就赶过来了,等我大伯过来我陪你一起找。”
陈小堂说着给他大伯打电话:“伯,你来到没有,我找到姐的尸体了,就在医院小花园里。嗯,你赶紧来,等下怕姐再跑了。哎哎,哥,你等等我。”
我不能等下去,这是人命关天的事儿。每个医院里都死过不少人,阴气积聚起来,比较重。平常还好,可是现在按时间算已经是4月4日,清明节。陈凤娇一旦闹腾起来,可能会牵扯进来更多的鬼魂。
所以今夜,就算不为救李阿婆母女俩,我也得阻止陈凤娇的报复。我一走开,正打着电话的陈小堂连忙追上来。
“哥,我们去哪儿?”陈小堂挂了电话问道。
陈凤娇是从门诊大楼过来的,她应该不会再去门诊大楼。尸体扔在小花园里面,从这里过去是停车棚。停车棚主要是停电动车的。停车棚再过去就是车位,主要停机动车。车位边上就是住院楼了。陈凤娇去住院楼的可能性很大。
李阿婆母女俩在住院楼的可能性也非常大。住院楼那边人杂,家属啊探病的谁也不认识谁,遇见哪个病房里有空床,躺一下也不会有人管。
这个时间,大多数人都睡了。住院楼这么大,找到李阿婆母女俩并不容易。这也是我着急过来的原因。显然,扔了尸体的陈凤娇要比我们有优势的多。
穿过昏暗的停车棚,停车位上夜里没多少车。一走进住院楼,感觉特别不舒服。偶尔碰见有人上下,都是上了年纪的人。
我们上到二楼,一个小女孩儿站在楼梯口,看见我们上来哇地一声大哭起来。这半夜三更的怎么就一个小女孩儿自己跑出来了?
陈小堂紧张地拉我一下,脸色变得很难看:“哥,不会是传说中的鬼吧?”
一听陈小堂说鬼,小女孩儿哭得更响。我瞪了陈小堂一眼:“瞎咋乎什么呀,看你把小朋友吓得。”
我走到小女孩儿跟前蹲下来问道:“小朋友,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儿?你哭啥?”
“我,我看见一个浑身是血的阿姨上楼了。我出来找我妈妈。”小女孩儿回答说。
很快从楼上下来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对我和陈小堂笑笑,对小女孩儿说:“小丫,你咋自己跑出来了?大半夜的跑丢了我上哪找你去。”
小丫回答说:“我一睁眼没见着你,就出来找你了。妈,我刚才看见一个浑身是血的阿姨上楼了,你看见没有?好怕人啊。”
那女人愣了一下,脸上显得很不自在,抱起小丫就走,边走边说:“小丫别瞎说,妈从楼上下来怎么就没看见。一定是小丫看花眼了。”
“妈,我看得很清楚的。”
按小丫说的,陈凤娇去了楼上,我和陈小堂也跟着上楼。我们在三楼楼梯口赶上小丫母女俩。小丫妈抱着小丫,一只手捂住了小丫的眼睛。她脸上露出骇然的表情。
见我俩跟上来,指着楼道北边说:“小丫说的那个女人往那边去了。她,她的脚像没挨着地面。”
我朝那边方向一指,对兔孙发出指令:“兔孙,追上一个下半身全是血的女人。”
兔孙喵了一声蹿了出去。我跟在后面,回头看了一下母女俩说:“你们赶紧回病房,不要留在外面。”
我刚回头的时候,看见那女人诡异地笑了一下。见我回头,她马上收起笑,恢复到原来害怕的表情,嗯了一声抱着小丫匆匆上了四楼。
我心里有些狐疑,但也没想太多,跟在兔孙后面朝前走去。楼道在最北端还不是尽头,拐个弯正西通到南向的一栋楼上。这是个拐角楼。
拐到南向的那栋楼上,也没看见兔孙,这货一眨眼就跑没了,也不知道等我一下。
走到南向楼的楼梯口,却看见有个年轻女子正从楼上下来。她看起来十八九岁,长得还可以。不过给人的感觉有点儿冷,不苟言笑的那种。
见我和陈小堂从走道另一边过来就问我有没有看见一个五十来岁的阿婆。
我摇摇头说没看见。
陈小堂忽然问道:“她长什么样?”
这女子有些内向,不太善于表达,话说得也不利索:“就一个老太太,头发灰白,脸上有皱纹,有点儿偏瘦。”
她说的这些,基本上除了胖老太太以外,瘦老太太大多如此。
陈小堂却问道:“你是不是李沙白的妹妹?”
年轻女子有些意外地哦了一声,说:“是啊,你认识我哥?”
这女子竟然是李秋芒。真是踏破铁血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陈凤娇是我堂姐。”陈小堂冷冷地说。
李秋芒脸上有些尴尬,胆怯地说:“我嫂子是生孩子死的,不是我害死的,这都怪医生没本事儿。医生有本事儿,我嫂子就不能出事儿。”
听李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