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撮毛马上改口说:“是,是,方哥,方哥没波。”
我哭笑不得。掰着手指算给他听:“一个碗十块,二十个二百,嗯,就算二十个吧,你看我这二十个肯定多。一个锅五十,三个锅一百五。一个盆三十,四个盆一百二十。还有一个电饭煲,我二百多块钱买的,算二百吧。呃,还有电磁炉,这个比较贵,算三百块钱好了。”
“呃,还有筷子勺子,这个算便宜点儿,总共三十块钱不多吧。对了,还有盆子,盆子也算你十块钱一个,也算二十个,又二百块钱,我加加多少了。呃,差不多九百块钱。也没砸多少东西啊。”
一撮毛哭丧着脸说:“我赔,我赔,赔你一千块钱,你看行不行方哥?”
“对了,我忘了,还有我那车窗玻璃,得五百块钱。一千不够啊,这得一千四了。唉,碰上你们这帮兄弟我可真倒八辈子霉了,好好的东西都给毁坏了。”我摇着头痛心疾首地说。
一撮毛的脸皱成了菊花:“那我们赔一千五,一千五怎么样?”
我叹了口气:“一千五就一千五吧,本来我想说这些东西我还得出去买,怎么也得有跑路费什么的。都是自家兄弟,我就不计较了。我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太善良,容易受人欺负。虎哥以后别带这么多人来了,我这小心肝到现在还扑通扑通的。你说真把我吓出个心脏病来,那得花多少钱啊。”
一撮毛免强挤出一点儿笑容,比哭还难看:“方哥说笑了。我这就赔钱。”
一撮毛从地上爬起来,掏出身上所有的钱,才一千块。又让倒在地上的几个家伙爬起来掏钱。凑齐一千五给我。
我面带难色地收下钱说:“虎哥非要给,我不收就是不给虎哥面子。你看把我家弄得乱的,不要再有下次了。”
一撮毛马上说不会了,绝对不会了。
一只耗子从院子里蹿过,我操起一个碗砸了过去。当地一下,耗子当场溅血,伸了几下腿就完蛋了。我没想到我现在的身手有这么神。
我生气地骂道:“死耗子,这是我第二次看见它在我面前横行了。”
一撮毛咧了一下嘴:“方哥,我,我们可以走了么?”
“可以,可以,我开车送送你们?”
一撮毛忙说:“不用不用,麻烦方哥把院门打开,我们自己走。”
“嗯,好吧,叫兄弟们走时把地上这些垃圾顺便带出去扔了。”
我打开院门,放这一帮家伙跌跌撞撞地出去。天已经黑了,我把面包车开进院里,锁上院门。
锅碗瓢盆都没了,看来今晚只能吃泡面了。刚泡好面扒拉两口,手机就响了。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我接通电话,那边一个狂怒的声音咆哮:“方小波,你特马的找死!”
“我日你姥姥,你特马的谁呀?”
骂过之后才觉得,刚才那声音好像是陆大嘴。陆大嘴气咻咻地说:“你有种,你给我等着,我要抄了你家!”
“行,我先报个价给你啊,哥,我家这房子两层,加上院子里厨房门楼厕所杂物房怎么着也得值一百万吧。你什么时候来啊哥?”
我还没说完,那边啪地一响没声音了。陆大嘴这傻货把他手机摔了。
我继续吃面。我住在二楼,听见楼下传来一声猫叫声。我家没养猫,正想下去看看,一只灰不啦几的病猫沿着楼梯爬上来了。这玩意儿看起来特别凶,两只长牙一张嘴露在外面,样子很吓人,和一般的猫不同。只不过这会儿病殃殃的。
这只病猫站在地板上俩眼盯着我的泡面左一声右一声地叫唤,叫得那叫一个可怜。我有点儿不舍地夹了一筷子面放地上,它滋溜一口就吃完了。吃完还盯着我的泡面叫唤。
我赶紧扒拉了两口捂住碗贫道:“你看,我也不多了,今天家里被人家砸了,你改天再来吧。啊哈,改天再来。”
正说着话手机响起了短信提示声。趁我掏手机的工夫,这病猫嗖地蹿到桌上,扒住碗滋溜滚溜就吃。
我靠,这不是明抢吗?混蛋,还有没有王法了?我纠住它背上的毛打开窗户把它扔了下去。气不过回身又把那碗拿了连碗带泡面砸了下去。那病猫一开始落地上在那儿对我窗户叫着还没跑。我一碗砸下去它喵喵叫着就跑远了。
小样儿,跟我斗。
我这才拿出手机看短信,一看短信上写着:奖励一旦选定不能拒收,那猫你必须养着。
我去你大爷的,奖给我一只病猫。正想着把它给找回来,楼梯上传来喵喵的两声叫唤。我心里一乐,嘴里骂道:“你个兔孙自己还知道回来?”
它病殃殃地爬上来,望着我直叫唤。可能是饿的。我翻箱倒柜地找出来两包薯片。扔给它一包说:“兔孙,爷只有这个了,你也别嫌弃,咱爷俩将就一下吧,明天我主情好再弄点儿好吃的给你补补。”
这病猫挺聪明,俩前爪一划拉就把包装袋划拉开了。它吃得还挺香。
我蹲下去拍拍它的头:“既然以后你跟着我混,大哥也没带过小弟,我得先给你取个名字,就叫兔孙好了。”
病猫停止吃薯片,对我抗议的喵个不停。
我说你也别叫,看你这病样,取个贱名好养活。就这么定了。
兔孙像听懂了我的话,朝我眦了眦牙,埋头不大乐意地吃起薯片来。
吃完东西我上床睡觉的时候,兔孙竟然也跟着爬到床上来。我一把纠起它将它丢到地上。找来一个破纸箱往地上一扔,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