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陶卫民凑过来,夸张地抽了抽鼻子,说:“一,你还没过上几天好日子,缺钱;二,你在乡下混了一段时间,有股子痞气;三,你有点儿虎胆,平时就敢冒险;这几点凑一块儿,证明你是块干这活儿的好料。”
“呵呵!”赵青云听陶卫民分析得挺对,暗暗有些佩服,也有点小得意。
“老赵,你别得意啊。陶支队说,你是块贩卖毒品的好料!”刘越随口泼了瓢凉水。
“那你呢?”赵青云反问道。
“我……”刘越没料到赵青云会反诘。
陶卫民替她解了围:“小刘才穿警服不久,又是个女孩子,身上的警味儿少,不容易引起他们的怀疑。”
“呵呵,陶支队,你这么看好我,把我调来当警察吧?”赵青云顺杆爬。
“啧!”陶卫民嘬了一下牙花子,笑道:“小赵,给你弄身协警服穿几天,那是一句话的事,可让你戴上领章帽徽,我还真没这个本事。要不这样,你要真喜欢干这行,这事儿办完了,继续给我当特情呗。”
通常干刑警的都有自己的特情,基本上都是混社会的人物,刑满释放人员也不在少数,他们未必真的喜欢干这行,但想和警方套上关系,或者有把柄捏在警方手上不得不干,反正这活儿不是什么好差事。
但是,给支队长当特情又是另一码事,普通刑警的线人提供了情报也就几百上千块的费用,这一次赵青云如果能当好这个卧底,一举摧毁了跨省贩毒的犯罪团伙,等于变相帮助陶卫民当上了支队长,这功劳就非同小可了。
赵青云并不知道这个内幕,只知道陶卫民是条血性汉子,他半开玩笑地问道:“有什么好处呢?”
陶卫民微笑着看着他,想了好一会儿,才说:“一般的小治安案件,我可以替你打个马虎眼。”
赵青云怦然心动,窃喜,这相当于一面小小的免死金牌啊,攀上刑侦支队这棵高枝,以后跟人发生点矛盾,只要不闹出人命来,估计陶卫民来一句“他是我的特情”,就基本上没事。
“老赵,给。”刘越递过来一张纸巾。
“干什么?”
“擦擦口水。”
“哦。”赵青云接过纸巾,假装擦了擦嘴角,干咳一声,伸手对陶卫民说:“发个证书呗?”
陶卫民摇头:“没有!”
赵青云又伸出手,说:“那发把枪吧。”
陶卫民瞪眼:“更没有!”
见赵青云还要讲条件,刘立国再次抢了话头,说:“你以为是电影里的香港警察卧底啊,还要证要枪的,我们电脑里都没你的名字,特情不在编,懂不?”
刘越嗤之以鼻:“哎呀,刘大队,懂不懂幽默嘛?”
“不开玩笑了!”赵青云说:“你们把掌握什么情况再跟我说说,我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懂,怎么能给毒贩拉皮条。”
陶卫民点点头,开始介绍案情。
“目前本市毒贩进货渠道五花八门,各显神通,但基本都是从南方进货,这些年把冰毒的价格降了下来,门槛越来越低,吸毒人员越来越多,以前只有大城市的娱乐场所才有毒品,现在下面县区,乡镇,包括少数的学校都有毒品出现,普通吸毒人员治安大队,派出所就处理了,我们盯的是贩毒数量超过一定规模的大毒贩,也就是毒枭,只有齐根斩断,才能减少毒品的危害范围。”
赵青云说:“这些刘越昨晚在路上都给我科普过了,说点新鲜的。”
陶卫民说:“老刘,你给他介绍一下。”
刘立国点了一支烟,边抽边说:“最近,南方大力打击制毒产业链,货骤然减少,价格也一路上升,不知道临江贩毒人员怎么搭上了西部来的毒贩,获取了廉价的货源,短时间内迅速占领了临江一大半的市场,可以说是日进斗金。”
赵青云问:“什么,西部货源,价格有多低,到底多赚钱?”
刘立国说:“西部嘛,就是西南和西北欠发达地区的一些偏远地方,以前造枪走私偷渡,现在与时俱进,整村整村的制毒,地方也很难管理,他们的价格压得比南方那边低很多,量大的话,每克几十块钱就能拿到。以往毒贩从南方进货,每克在一百元左右,拆家拿货就涨了五倍,大约在伍佰元上下,卖到夜总会,ktv等链条最终端的消费者,费用高达每克八百到一千元,有时候拆家还会往里面掺假,利润更是高得惊人。所以,才会有一些亡命之徒,冒着枪毙的危险,干这种刀剑舔血的生意。不怕你笑话,我们破获的案件中,还有缉毒警在干这个呢!”
赵青云说:“刘大队,西部的那些村民,有这个本事么?”
刘立国笑道:“现在制毒不比以前,得种罂粟,收割炼制,卫星遥感一查一个准,现在都是化学制毒,技术也比较普及,没上过初中的文盲都能学会,化学原料比较容易搞到手,生产很简单,出手就是暴利。”
陶卫民接着说:“据情报显示,流入临江的毒品动辄数千克,这不是临江市场能消化的数量。所以我们怀疑,临江只是一个中转基地,这边潜伏着一个超级大毒枭,把西部生产的毒品转运到南方,乃至香港市场,我们这一次行动,就是想一举摧毁这条黑色利益链。”
赵青云都听傻了,案子比自己想象的复杂的多,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么多讲究,他问道:“那我的任务就是帮你们抓住上线和下线,严刑逼供审问出大毒枭是谁,是这么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