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芙一看韩正寰点头了,面上大喜,竟然抓住我的手,激动的说:“你们要是看见那个地方,一定会觉得没有白去。”
难道是那地方有啥好东西?
她这么一笑,黑娃在我怀里又开始呜呜的叫,腿上使劲,要冲她扑过来。
我搂着他,不让他动。
“你对他做了什么,让这孩子这么怕你?”我皱眉说。
杜芙说:“大概是先前我跟着赵迪往外取他身体里的冤魂,吓到他了。”
看我们似乎不知道赵迪是谁,她又解释说:“赵迪就是袁圆的师父,那个跟韩正寰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
“她弄那么多的冤魂干什么?”我说。
“吃啊,她本来就是以魂魄、腐肉、尸血为食,人器身体里的魂魄怨气重,对她来说是很滋补的。”杜芙解释说。
我咽口唾沫,默默的吐槽,这都能吃。
韩正寰起身说:“明日出发,今晚你就留在医院。”
杜芙忙不迭的点头。
现在外面还有人追杀她,她留在医院更安全些。
韩正寰牵着黑娃的手,他瞬间安静下来,低着头跟着韩正寰身后,磕磕绊绊的走路。
原先他来的时候,连路都不会走,无论是什么时候都是爬着,还是这两天白影教会他走路的,不过一着急,他还是喜欢爬着。
出了病房,韩正寰拿出铜钱,扔到空中,带着黑娃回到了幽皇城。
小韩刚刚睡醒,正一个人躺在床上玩,在暗处站着十来个像是陆十那样的厉鬼,守着他,
韩正寰说:“把他留在幽皇城内更安全些。”
我忙着点头,这样的确是更安全。
韩正寰牵着黑娃走到小韩身边,低头说:“今后,你留在他身边,可好?”
黑娃看了小韩一眼,转头疑惑的看着我,目光从我的肚子上掠过,似乎想通了什么,然后郑重的点头。
他不会说话,答应韩正寰之后,就蹲坐在小韩的床边,不错眼的盯着小韩。
小韩竟然也不怕,还要伸手去摸他,不过黑娃并不给他摸。
“为什么要把黑娃留在小韩身边?”走到屋门口,我不解的问。
韩正寰解释说:“能成人器者,都要忍受极大地痛苦,没有个几百年绝对没有办法具备自我意识,像是黑娃,能成今天这样,定是在那墓地里被困了不止千年,可以说比我年纪还要大,但越是痛苦、时间越长,他的心思就越纯粹,把他放在小韩身边不但是个玩伴,更可以保护他。”
他说着,我转身去看,就见黑娃怯怯的伸手,碰了小韩的手指一下,小韩原本都要哭了,被他这么一碰,又开始咯咯地笑。
“没心没肺。”我无奈笑道。
“对了,人器是怎么弄出来的?”我问韩正寰,“为什么好好的孩子,连说话走路都不会?”
他道:“你知道活人殉葬么?”
我点头。
“人器就是从活人殉葬上发展而来,刚开始只是杀了奴仆殉葬,不过后来被禁止,但那时候奴仆贱籍如同牲畜一般,可买卖互赠,有一些邪道就看准这点,诓骗墓主人弄些童男童女来陪葬,或者布置阵法,以童男童女压阵,这都是常事。”韩正寰说着,语气中冷意更甚。
“童男童女压阵,需要其有怨气,这怨气从何而来?”他道。
我沉声道:“折磨她们,人死的越惨怨气越重。”
他说:“对,童男童女压阵用的是他们的魂,只要让他们凄惨的死去即可,但人器却多了一道工序,那就是将这具身体跟魂魄彻底剥离,在冥界的生死薄上断了联系,还要使他们的尸身不腐,同时将墓主人的魂魄封进去。”
我听着打了个冷战。
韩正寰拥着我,“这样弄出来的人气,千人里能有一个成功也就不错了,况且成功之后,身体就是个器物,没有意识,像是黑娃这样,更是少见。”
我抓着他的手没再说话。
在幽皇城陪着小韩住了一夜,我和韩正寰一大早去了医院,杜衡他们早就准备好了,我看着站在病床边上的杜衡,这才发现他伤的没有那么重。
等到杜衡从床边走开,我往床上一看,发现床上还躺着一个杜衡。
仔细一看,原来是杜衡离魂了。
“这样不会出事吗?”我担忧的说。
韩正寰说:“不会,那些人只在外面守着,不敢进医院来。”
白影没有跟我们去,她还是坐在杜衡的床边。
不知道杜芙和杜衡夜里谈了什么,现在两人的关系缓和了很多。
准备好这些,我们跟着杜芙往寒天的藏身之地去。
到了我才知道,寒天藏身的地方竟然就是我来了好几次的人工湖旁边。
杜芙说:“竹夏选择在这里养魂,就是因为这里有寒天照顾着,不过自从冥主从幕后出来后,寒天跟竹夏的关系越来越差,在你们找到人工湖之前,竹夏已经离开,现在我叛变后,寒天应该也走了。”
我先前不明白韩正寰为什么明知寒天不会在这里还要来,但现在看见人工湖却想通了,这里有那天圆地方的陶罐子,还出来个人器,说不定还有其他的好东西。
人工湖底部的尸体已经被清理出来,但四周依旧拉着警戒线。
杜芙走到震位第五棵树旁,一掌拍在上面。
只听那棵树里竟然传出一声婴儿的啼哭,在她拍着的地方还有一滴滴鲜血流出来。
杜芙就着那血在手上画了道符纸,扔到人工湖的坑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