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考虑了王保廉的话之后,曹芸乐还是掏出了电话给王宝来打了过去。
“宝来,据我猜测,这事儿极有可能与王保廉有关,说不定就是他一手做的一个套儿让你往里钻的。可是,我们现在没有任何证据,另外,我也没法站出来给你证明,你能理解吗?”
说到这里,曹芸乐停了停,她想让王宝来体会她的为难之处。
“这个我知道。”王宝来说。
“所以说,你得有个心理准备,这事儿未必一时半会儿就能搞得清楚。”曹芸乐心里也很悲哀,堂堂一个副乡长,明明知道王宝来是被冤枉的,却不能主持公道,替他说话。
“没事儿,你放心吧,我没有那么脆弱的。”王宝来心里苦,却不能在曹芸乐的面前表现出来,他太能理解这个女人此时的为难了。
挂了电话之后,王宝来没有继续回村子,而是折回了派出所。
王保廉给曹芸乐打完了电话,马上给李月生打了过去。
李月生没有王保廉的电话,觉得这个号码挺陌生,但犹豫了几秒还是接了起来。
“哪位?”
“是李所吗?呵呵,我是王家庄子的王保廉,我父亲是王家庄子的现任支部书记王怀仁,我在县府里当差。”
“知道了知道了,是王秘书吧?”李月生马上想起了这个人来。
“是这样,我听说东楼村的何老汉一群羊给人偷了,人还被绑了一天两夜?是真的吧?”王保廉很从容的问道。
“是,刚刚接到了报案,我们已经初步勘察了现场。王秘书,您有什么指教?”李月生非常客气的问道。
“真不好意思,这何老汉吧,是我的一个亲戚。老人家不容易,摊上了这档子事儿,我很生气。我就是想吧,请你们派出所的同志多操点心,务必将犯罪分子绳之以法,该拘留的拘留,该判刑的判刑,千万别手软!”
王保廉跟那何老汉非亲非故,可他偏偏要这么说,目的就是给派出所施加压力,让他们把这个案子当事儿办,还特别强调了对犯罪分子决不手软。反正派出所的人又不可能专门调查他王保廉是不是真跟何老汉有什么亲戚关系,只要接到了他这个县府秘书的电话,那就肯定会当事儿去办。
“王秘书,你放心好了,就算不是您的亲戚,我们也会积极调查的,既然是您的亲戚,那我们更应该抓紧破案!”
“那就多谢李所了,等有空了,我会专门请你吃饭的。”
挂了李月生的电话,王保廉冷笑了一声:“王宝来,我让你得瑟!”
而李月生却是为难了。一边是王保廉催着办案,而另一边却是曹芸乐这个副乡长的亲戚,他妈怎么都是亲戚窝子碰上块儿了?
正在为难之际,只见王宝来已经进了派出所的院子,将车子支在了那里。他心说,这还没去传他呢,居然就自己送上门儿了?不会是来自首的吧?
王宝来直接进了李月生的办公室。
“宝来?什么事儿?”李月生打量了一下王宝来。
“李所,我要向你们反应个情况。”王宝来不请自坐,拿出烟来让了让李月生,李月生摆了摆手,王宝来便自己抽了起来。
“什么情况?说吧。”李月生心里最希望的结果是,案子顺利破了,而作案者并不是这个王宝来!这样的话,他既满足了王保廉的要求,同时又不得罪曹芸乐,算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前段时间我跟村里王贵产生了矛盾,这事儿李所知道的,而且他有一辆面包车,你说,这事儿会不会是王贵他们干的,然后故意栽赃到我身上来?”
之所以马上折回来向派出所反应这一情况,是王宝来不想让这事儿拖得太久,他觉得这不算是诬告,只是反应情况,反正是不是王贵他们干的,派出所一查便知,那么多羊关到面包车里,就算是再怎么洗车,也是洗不掉的,怎么也得留下些线索与证据。
“我们也想过了,既然能喊出你的名字来,那么作案人肯定认识你,至少是听说过你这个名字的。而且我们也想了,在作案现场还有被害人的情况下,大声喊同伙的名字,这可是作案者的大忌,他们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呢?王宝来,你反应的这个情况很及时,也很重要。不过,这事儿你不要对第二个人说起,一定要保密,不然就会影响了我们的破案。”
“放心吧李所,这点觉悟我还是有的。”
从派出所里出来以后,王宝来心里轻松了不少,他想得很简单,只要抓到了真正的偷羊贼,那么,自己的罪名也就可以洗清了,王保廉他再怎么算计,也是白算计。
李月生怕走漏了风声,在派出所里他都没有开会,而是一直等到了下午快下班的时候,他才把派出所里的人留了下来。
“今天晚上咱们有个任务,大家就别回去吃饭了。”但具体什么任务,李月生却没有宣布。他担心的是哪一个协警万一跟偷羊贼有什么瓜葛关联的,一个电话,这事儿就会出差错。
直到了晚上七点半后,李月生这才让所里的人马全体出动,朝着王家庄子出发。
为了保密,李月生连村支书王怀仁都没有通知,直到了村里,他才找到了王怀仁,让他派人带路指点嫌疑人的住宅。
临时办公地点就设了村委办公室,妇女主任张月花自然成了服务员。
这次行动的名义是调查,而不是抓人。
但是,当村里王贵几个人被派出所的民警叫到村委